妖狐向来是一个在一些事情上显得勇敢无比,在另一些事情上却显得懦弱不堪的人。
比如此刻,他坐在那里,光是说出这句话就已经耗费了他全部的勇气。
他的双手垂了下来放在身旁。定定地看着大天狗。
“你确定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大天狗的手离开了门。
医生说一周之内不适合发生性行为的原因他们都很清楚。即使体内不断地有抑制剂释放,即使没有恢复完全,妖狐此时依旧是个omega,一个已经用高强度的抑制剂压抑发情期太久了的omega。而alpha身上的信息素,对此时的妖狐而言,无异于不定时的炸弹。
“我确定。”
“啪嗒。”那是病房门被上锁的声音。大天狗一步步地向他走来,身上信息素的味道却反而变淡了,妖狐知道那是他在努力压制的结果。
“你不用…”妖狐说。
大天狗已经捧住了他的脸,抢在了妖狐的话语结束前“我也很确定。”
他们像十几岁的少年那样接吻。双唇的触感和第一次接吻时一模一样。
像是回到了日光。
双唇不断探索着未知的领域,鼻尖都狠狠地撞到了一起却无人在意。那是少年特有的急切和珍惜。没有急着往下一步走,只是享受着,延长着眼前这个吻。
双唇自然地微张,将对方的唇瓣容纳进自己口中。舌尖交错滑过对方光滑洁白的牙齿然后又自然地触碰在一起。触碰,接着无师自通地纠缠在一起,直到双唇完全紧贴,交换着热量直到平衡。鼻息开始变得粗重,大脑里开始产生缺氧而生的快感。
“我爱你。”两个人的额头抵在一起,比赛一般地抢着说出了这句话,分不清是谁先说的,尾音却完美地被拖长然后融合在了一起。
“我想看着你。”大天狗忽然说道,他的指尖在妖狐的下颚处微微用力,“可以吗?”
此时两个人都跪在病床上,站立时有的高度差几乎全被抵消,四目正对。
妖狐包扎起来的手放在了另一边,没有正面答复大天狗的问题,只是将面具揭开。他可以从大天狗的眼中看到自己的那道疤。大概是终于痊愈,这次它没有再痒,也没有再痛。
双膝在床单上挪动靠得更近,直到胸膛都紧紧地靠在了一起,膝盖之间也不过隔了一层棉制的床单。双手都搭在了大天狗的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