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倾动作顿了下。然后重新将纱衣拢好。
宋毅指指案上杯盏:“先伺候爷喝酒。”
苏倾只得重新将酒盏填满了酒。
再端起酒盏欲将其捧到他唇边时,却听他嗤笑了声:“当真听不懂爷的意思?”微顿,然后意味深长:“起码得有些个助兴。”
苏倾端着酒盏怔了下。
宋毅刚想再点拨她一回,却惊诧的见她突然举杯饮过杯中烈酒,然后猛地倾身朝他而来……喉结一动,微凉的酒汁自唇齿划过喉间,畅快淋漓。
醇厚的浓烈酒香在口中蔓延。
苏倾便起了身。
宋毅盯视着她。
苏倾呼吸微窒,难道不是这个意思?
正当苏倾脑中反复琢磨他究竟要如何时,却听得他那厢沉声道:“不够。”
苏倾抿了抿唇,然后再次举杯饮过,凑上前去。
这一回宋毅吃过之后,却未放她离开,反而按住她肩,反手将她推到案上,而后覆身压上。
苏倾回过神来,第一时间是赶紧去看案上的卖身契,唯恐有失。
宋毅却抓过那纸契约,随手就远远的丢掷开。
苏倾急的推他。
宋毅单手按住她,另一手胡乱扯着衣物,呼吸微重道:“莫急,能不能拿到,就看你的本事了。”
苏倾推拒的动作就停了下来。
宋毅掷了衣物扔过一旁,俯身轻拍了拍她微凉的脸颊:“好姑娘。满足了爷,要什么,爷就给你什么。”
苏倾微怔后,就颤着手抚上他的肩。
喉结滚了下,宋毅低笑了声:“乖。”
……
今夜自屋里出来的大人颇有些神清气爽。
多年随身侍候的福禄感觉到了,屋外候着的其他奴仆也隐约察觉到了。
待大人他们离开,彩玉彩霞对视一眼,皆有茫然。
她们不太明白,为何大人临去前特意嘱咐了句,无论明日姑娘做什么都不要阻拦?
“爷,明个可真是要放荷香姑娘离府?”福禄跟随在他们爷身后,小心询问。若不是昨个爷突然令他回府上跟老太太要回荷香姑娘的卖身契,他还不知道,原来他们爷竟打算着将荷香姑娘放出府呢。
可是……他没见着他们爷有所厌倦啊。所以,这就令他有些糊涂了,也不知明个究竟要不要阻拦一番。
“放她?”宋毅低声笑笑,继而颇有些意味深长道:“家养的雀儿,能在外头待几日?”
顿了会,他又道:“明个也不必拦她。爷倒想看看,她拼死劲的蹦跶,究竟是要做什么。”
后半夜,苏倾是抱着卖身契睡的。却也没敢睡熟,稍有些风吹草动就足矣令她惊醒,直待见着怀里抱着的卖身契还在,方能再次安心的闭眼入睡。
直待天亮。
苏倾起身时浑身无一处不酸软,可她浑然不顾,便是咬牙忍着,也要挣扎的起来收拾。
其实她也没什么好收拾的,简单的收拾了几件衣服,再带上以往在宋府攒的贴己,总共就那么几样,一个小包袱就足够了。
至于她来督府后被赏赐的那些绫罗绸缎及些头面等等,她一样都没带。
彩玉彩霞进屋时惊呆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们姑娘怎么又换上了她当初来时的那件粗布衣裳?而且头发怎么也那般草草挽上,还用的木簪子?更重要的是,她们家姑娘……怎么还收拾好了包袱!这是要做什么?
“我要走了。”苏倾抱着包袱,抬眸看着她们二人,真诚道:“谢谢你们这段时日的照顾。日后,你们多保重。”
彩玉彩霞二人悚然一惊。
猛地回神,彩玉不可置信道:“姑娘要走了?是要离开督府?”
彩霞也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
苏倾点点头:“是的,你们大人昨个已经应我了,也将卖身契还给了我,打今个起我就不是宋府或督府上的人了。”
她们二人依旧是副呆若木鸡的模样。
苏倾顿了顿,咬牙狠心道:“彩玉彩霞,天色不早了,我得走了。你们……保重。”
然后抬脚欲走。
“姑娘!”二人回了神,忙凄然唤了声。
苏倾未回头,脚步不停的朝外走去。
彩玉彩霞踉跄追了上去,哽咽道:“姑娘,便是要走也不急这会子啊。要不,让奴婢们再伺候着您梳了头,您也好歹先吃口热饭,待都妥当了再离去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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