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老爷子问了别人一圈，沈渊林都在想老爷子那句话是否是意有所指。最后，他得出的结论是，的确如此。

要不然，为什么非要拿到桌面上问？更何况他身边没有姚政在，老爷子自然更加不悦了。

“都别拘束，坐吧。”

话虽然这么说，但当沈老爷子坐下后，众人才坐。

佣人将饭菜上好，桌子上没有一个人说话，往年打头阵的金凤轩生闷气，故意冷着场面。

沈夫人见状，起身来到老爷子身边，给他斟了一杯酒，“今天过年，爸能多喝点。”

“切。”

不大不小的声音，传到了顾千寻耳中，她看着隔了两个座位的金凤轩，脑中回想起沈慕川在车上说的话。

“这些年来，金凤轩一直以为爷爷是不愿意给大伯一个实差，我父亲攥着沈氏总裁的位置不放，实际上，我父亲曾经不止一次给过他非常重要的工程，但最后十有八九都会出问题。”

不是沈渊文霸占着沈氏不松手，而是沈氏家大业大，不是一句亲兄弟就能随意将重要事务交给他们的。

“老爷子即便退休了，也时刻关注着公司的情况，哪怕我父亲想退位让贤，沈老爷子也不会同意。更何况，我父亲对他们早无兄弟之情。”

顾千寻毫不意外，寻常家庭都会为了点家产争得你死我活，更何况沈家？

现在还是老爷子能镇得住，金凤轩就在过年这一天公然表达不满。万一有一天老爷子不在了，还不知道要变成什么样。

沈慕川将一杯果汁放到顾千寻面前，让她收回思绪，“别想太多。”

沈家的事情，不需要让她烦心。

“嗯。”顾千寻拿起果汁抿了一口，那旁老爷子也乐呵呵地喝了一口酒。

“爸还没举杯呢，这就先喝上了？”金凤轩眼尾瞥了一眼顾千寻，阴阳怪气地说道。

沈慕川抬眼，看向金凤轩的方向，他转而看向老爷子，“爷爷，我有几句话说一下。”

“说。”

桌上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沈慕川语气不好，目光落在金凤轩的身上，让她身子一僵。

“今天过年，我本不想替煞风景的事情，可是似乎，你并不服气。”

金凤轩看大家都看她，抬起头勉强一笑，“哪里有服不服气的，商场不就这么回事，没亲兄弟。”

她一笑，紧锁眉头反问，“难不成，我娘家遭了这么大的损失，我连个悲伤的表情都不能有？还要我强装笑脸不成？什么时候，我的情绪都得顺着你们沈家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