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昂的声音，让桌子上的气氛更加沉重。

沈森明连忙制止自己的妻子，“大过年的，提这件事干什么？”

“是我提的吗？”金凤轩大声喊道，“明明是他先提的！”

沈森明连连给金凤轩使眼色，让她不要再说话。本来就是她故意冷了场子，沈季云给老爷子倒酒她不屑冷笑，甚至无差别攻击顾千寻。若非如此，沈慕川也不会理她。

然而，金凤轩根本不听，继续道：“难道我这个长辈，非得对他笑脸相迎吗？”

“如果待不下去，可以滚。”

沈慕川冷眼，双眸犀利如刀，令金凤轩有片刻失神，等到她反应过来沈慕川说了什么，转头就找沈老爷子撑场子，“爸，你看他说的是什么话，这分明是不把我当一家人看！当着一大桌子人的面让我滚！”

老爷子本来举着酒杯，闻言将酒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放，金凤轩心中一跳，一种不好的预感升起，“沈家从没要求过什么，你要觉得待不下去，可以走。”

“爸！凤轩是瞎说的，她就是因为最近家里出了点事，所以情绪不好，完全没有说沈家不好的意思……”

“快五十岁的人了……”沈老爷子顿住，往后面的椅子一靠，看着自己的大儿子，“如果还是不能将自己当成是沈家的儿媳妇，我也不勉强。”

金凤轩手一抖，“爸……我不是冲您……”

虽然她对沈慕川敌意很深，但还是以自己的身份为荣的，国内有几个家族能达到沈家的程度？她因为嫁给沈森明，连带着娘家也直接冲到了八小家族，只是她不满自己老公和儿子一直屈居于沈渊文和沈慕川之下。

“爸，我想大嫂也不是这个意思。”沈夫人坐在位置上，端着笑，“大过年的，也怪慕川提起这个话头，生意商场起起伏伏，咱们都是明白的，只是大嫂一直在家里呆着，未免将外面想得太过简单，所以才会觉得都是慕川一人所为，让甜眉破产。”

她呵呵一笑，转向金凤轩，极为耐心地解释，“实际上，公司破产大部分原因都在高层决策失误，至于外部，再厉害，难道还能逼着员工剽窃不成？”

金凤轩被一噎，瞪大了眼睛不知如何反驳。

“你胡乱说些什么！他们……”金凤轩胸腔起伏了许久，才憋出这么一句话，满桌子的人沉默不语，她慌忙看向自己的老公。

然而沈森明只是皱眉回了一句，“这件事的确不是慕川的错，你不要听风就是雨。”

听风就是雨？

金凤轩从未觉得委屈，从前她觉得沈家三个儿媳妇里面，自己虽说不如沈季云过得滋润，但起码有儿子，起码谁见了她老公都要喊一声沈副总，结果现在当任少清任了ctw的董事后，她才发现多年来一直毫无进步的是她家。

娘家好不容易投资了一个甜眉，她也跟着投了几千万，结果一转眼就被沈慕川大刀阔斧给掀了，连个泡沫都没看到。

“坐下吧。”

沈森明见金凤轩没说话，只当她是知道错了，直接给了她一个台阶下，“这件事就当吃一堑长一智，让丰和那孩子以后多约束点手下，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金凤轩被拉着坐下，她盯着面前的饭菜，突然生出一股激动，想将饭桌都掀了，然而最后的那丝理智告诉她不行，如果真的这么做了，那她彻底在沈家待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