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门一声巨响把林簇从回忆中拉扯回来。
她回过头才发现早已经下课了,身旁的沉妄野也不知道去了哪儿。
指尖的甲盖在纱布下仍旧泛着隐约疼痛,她还未来得及皱眉,却又被新班级的班长叫去了办公室。
又是一通应付叮嘱的嗯嗯啊啊。
再被被老师放出办公室不知过了多久,内陆的夏日太阳落得很晚,日光斜斜从远处打过来,将万物镀上一层金光。
放学了。
楼道塞满了人,拥拥挤挤。
现在严格意义上来说并未正式开学,只是高叁提前补课,所以还没有实行晚自习,走读的同学都是放了学就冲回家。
林簇也不例外,虽然心里有千万般个不愿意还是得回家。
校门外不出所料的已经等着司机了,一路无话,车很快驶回了家。
今天林建川居然在家,且没带任何一个女人来,林簇刚刚庆幸了半秒,又想到什么。
果不其然,脱了鞋子还没走过客厅,冷冷呵斥已经响了起来,“跪下。”
她动作顿住,抬头就看到桌上pad上明晃晃写着自己名字和成绩。
还未来得及作反应,声音已经到了身前,合着浓浓怒意,“狗做久了,听不懂人话?跪下!”
林簇垂眼,“是。”
膝盖还未来得及弯一下,冷冷皮质拖鞋已经又狠又快的从身前踹了下来,直顶膝盖。
腿自发一软,直直朝着冰冷地板倒下去,膝盖磕在冷硬大理石上,短裤起不到任何遮掩作用,只能任由皮肤触地。
疼。
林簇却习惯似的,眉头也不皱,安静听训。
“叁百多分?”
她点头,“嗯。”
这话却不知怎么激怒了他,头发被抓着扯起,针扎似的尖锐疼痛竖着头皮蔓延,她被迫抬起头来,眼里生理性的积聚起一泡晶莹,然后对上一双浑浊发灰的眼睛。
“你还有脸说?”
林建川暴怒时的表情很扭曲,脸上松垮皮肤在气愤下抖动皱缩成一团,愤怒暴喝配着口中喷出的点点唾液,让人看着就心生恐惧。
他很苍老,头发已经是半白了。
“给你自由就是你考这废物的叁百多分?狗玩意。”他猛力朝后一扯,让林簇的脸更朝向他。
激烈疼痛下身体自发的保护措施让她眼角落下两滴泪来,肩膀紧缩。
林建川最看不得她这副表情,脸色变了变,更加厌恶,抓她的手朝侧边一撇然后松开,林簇被带的身子倾向一侧,用受伤的那只手撑地稳住动作,看到几根飘摇的长发顺着他手离开的方向缓缓垂落在身前。
“别摆出这幅哭样,我问你话听不见么?”
林簇半侧着头,发绳已经在刚才的拉扯中不知道滑落到了哪里,声音隐在细微发丝后,“我...考试那天身体不舒服。”
一巴掌从耳边扇过来,将她抽的一颤。
“这就是你的借口?家里医生天天待命,你哪门子的身体不舒服?”
旁边看了许久的陈姨终于小声插了句,“小姐她前段时间确实是胃口不太好,经常吃了就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