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它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这件事,徐九微十分淡定的无视了,心情沉重地想着: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化成灰我都认识你?
多大仇?!
她一阵毛骨悚然。
不敢再在这里待下去,徐九微加快脚步往回走,走到一半她突然停步,疑惑地回望了一眼莫蓝鸢离去的方向。
如果没记错的话,那边是通往出宫的路的地方,莫蓝鸢大晚上的是要出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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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殿书房,魏谨言站在窗下刚刚听完对面那人的话,一手把玩着折扇正在想着什么。
如果徐九微在这里,一定会认出,眼前这个穿着蓝衣,俊朗倜傥的男子可不就是贺云峥。
左眼角下一颗泪痣,嘴角挂着一幅玩世不恭的笑容,贺云峥随意靠在椅子上,脚高高搭在旁边的桌案上,懒洋洋地道:“关于风袖楼的事情,能查到的我都告诉你了,其他我也无能为力。”
最近魏谨言让他彻查风袖楼幕后之人,可他用尽了办法都未探出背后到底是哪家势力,唯一知道的,便是幕后之人可能与皇室有关,更多的事情就无法查到了。
“还有这次冀州知州马德明和通判林冲的事,我可是把我得到的信息全部都透露给你了,巨无遗漏。三殿下,那你这一行又是为何,可别告诉我你是为了大发善心赈灾才去冀州?”
对他话中的嘲讽恍若未觉,魏谨言淡然道:“我有位王叔住在冀州,想去瞧瞧罢了。”
对这个理由贺云峥更不信了,他可不觉得眼前这位看似温和的三殿下,就因为这么无聊的理由去有疫病的地方。
摇摇头,贺云峥语气恶劣地讽刺道:“我倒是不知,原来咱们三殿下还念旧得紧。”
魏谨言没理会他,隔着白纱的眸子静静扫过他搭在桌上的腿,脸上分明带着云淡风轻的笑容,贺云峥却觉得仿佛有刀子剐过,飞快把双腿撤了下来。
做完他又觉得自己太没骨气,想要做点什么扳回颜面,却看到魏谨言的手指在一边的琴上动了动,随意拨弦,便有如水的琴音流泻出来。
贺云峥也是识音律之人,这曲子极为动听,但他从未听过,禁不住问:“这是什么曲子?”
手上的动作一滞,魏谨言缓声道:“此曲唤作《惊鸿》。”
“你作的?”贺云峥问。
“以前闲来无事随意弹来的。”
贺云峥耸耸肩:“是么。难怪我从未听过。”
魏谨言没再说什么,手轻轻抚过琴弦,恍惚看到长街两侧雪白的梨花开满枝头,树下,那个平日里总是奇奇怪怪的小哑巴暗卫换了一身素衣白裙,静静站在那里,一双澄澈如溪的眸子望着高台上的他。
周边是喧闹的人群,她仿佛独自站在一隅红尘之外,清丽无双。
一眼惊鸿。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惊鸿》这个曲子的问题,看到几次有人问女主为什么不谨慎直接说出来,因为她并不知道这支曲子是魏谨言当时为她作的,以为是曲谱上的旧曲子。我把前面章节提到这曲子的细节修改了下,这样看着更明白。
关于衣服这个点,感谢亲爱的指出,我加了一句换过衣服,这样比较对得上阿九第二世的身份。
至于莫蓝鸢,他现在对阿九不是爱,也算不上喜欢,最多是有点兴趣,原因如下:
原主:莫蓝鸢,我一直倾慕你,我想得到你!
莫蓝鸢:给她断手断脚。
阿九:怕怕怕,躲躲躲,跪求您赶紧走。
莫蓝鸢:很好,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好中二hahahaha,再过几章就是写原主和莫蓝鸢的最开始。
今晚提前更好了,依然大长章。
第33章
傍晚, 落日楼。
帝都有名的酒楼,位于城中最繁华的地段。楼高五层, 每一层都以不同风格装饰,每逢黄昏时分, 站在最高层眺望远方,看着落日渐渐西沉,最后留下道道余晖, 波澜壮阔的美景可谓是一大视觉盛宴。
现在虽是夜晚, 落日楼中同样热闹,负责迎客的小二古怪地瞅着刚刚进来的客人,她的全身被一件绣着梅花纹的披风包裹得严严实实,兜帽遮住了上半张脸, 只能看到高挺的鼻梁和微抿的樱唇。
奇怪归奇怪, 小二倒也没有表现得太过诧异,毕竟楼中每日里奇奇怪怪的客人多不胜数。他弯着腰,冲那名女子热情地招呼道:“姑娘楼上请, 请问你……”
“我找人。”
不等他说完,女子打断他的话。
“那……”
“我自己上去。”
再次被截断话头的小二尴尬地垂下眼, 冲着她说了声“那么姑娘请自便”便不再管她。
没了小二的阻拦,女子脚下未停,一路径直上了五楼。
与底下四层的热闹喧嚣不一样,这一层今日非常安静,据说是位客人包场,其他人便只能退而求其次在楼下找地方坐下。
五楼的布置摆设与其他楼层也有很大区别, 这一层的位置不多,以足足有成年男子一般高的修竹隔成一个个雅座。最中间的地方堆砌着一座小小的假山和水池,上面一道拱桥,朵朵清荷漂浮在池面上,环境清新雅致。
对这些别具一格的摆设并无多大兴趣,女子探头张望着最边缘的雅座,待到看到门口那名黑衣男子时眼神亮了一下,摘下兜帽。赫然是秋横波。
“五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