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姑娘小姐则是懊恼着为什么宫翎要娶的不是自己,他给了姜珠这等风光,这事传出去,得羡煞多少人?!她们不甘着,嫉妒着,有些咬碎了牙,有些气红了眼,有的心知自己无望终究是死了心。
人群中惟有一人平静的异常,姜玉看着天空归于平静,双手攥紧了。
她明明,计划的很好的。
……
烟火消逝,人群散去,宫翎看着犹自出神的姜珠,笑道:“是时候揪出幕后凶手了。”
☆、27|2222
客人散去,宫翎却没立即走,只是跟着姜珠回到了三房。姜存仁跟夏氏忙着招待亲眷好友未曾在意,其余人观赏了一场繁盛烟花,就算见着两人并行也生不出什么邪念来。
姜珠此时面色却是沉重,宫翎提及的那句“幕后黑手”一下将她拉回到先前惊心动魄的那一刻。眼见四下无人,她当即就问道:“你这话到底什么意思?”
宫翎一笑道:“难道你当真以为那人只是个过路贼?呵,他是有人故意安排进来的,而且如果我没猜错,那人应该还是你永定侯府中的人。”
姜珠惊颤,刚才经他一提她确实意识到这事不是巧合,可却没想过会是她姜家的人,想着他先前又提到的一句话,忙问:“你是指那*散?”
“这只是其一。”宫翎答道,“刚才我已让孟土把你喝的酒送去监察司检验了,确认里面确实含有最常见的*散。淡黄,无味,食之四肢无力头脑昏沉,配合酒类更会加大药效。现在你仔细想想,你是怎么喝到那瓶酒的?”
姜珠凝神,可只记得当时在庭院里姑娘们都在喝酒耍乐,她不过也是其中之一。后来她觉得没趣就尿遁走人,走时顺走了边上正好摆着的一瓶桂花酿。至于这酒是何人放在那的,又是什么时候放在那的,她却浑然没印象了。而一开始提起喝酒助兴的也是那帮咋咋呼呼的小丫头,根本不像是主导这一切的人。
宫翎闻言,目光一动,“看来这人的心机还真是有点深啊。不露痕迹的让你拿走桂花酿,其中下的药又是恰到好处,少一分不够,多一分误事……”
“怎么说?”姜珠身处其中未能看透,只能迫切的问道。
宫翎看了她一眼回道:“少一分,你的药效就不够,就不能看到贼人也无法挣扎;多一分,则就不能坐实了你与人苟合的罪名!”
“苟合”一词说出,姜珠勃然变色。
宫翎却只是继续分析道:“这人先是让你拿走掺了药的酒,等药效发挥你昏睡的时候,又让那贼进入,并且故意让人看到,如此一来,家中奴仆为了抓贼必然一路跟着,然后,他们就被引到了你的院子,把你那丫鬟打晕扔在门口也是这个原因……
彼时你昏昏沉沉四肢无力,那贼人闯入你帐中你就算是看到也无法挣扎只能让他为所欲为!而从时间上来说,那贼人也未必是真要对你做什么,他的目的只是把家中奴仆引进门,然后让他们看到你衣衫不整以及他跳窗而走的身影,如果他在你身上耗费太多时间,势必会影响他脱逃的可能。可是就算你实质并未受损,一旦让人看到你衣衫不整的与一个男人共处一室,无论到时候传出是你与人私会苟合还是只是被采花贼夜探,你这辈子只怕也就完了!
再说这*散,你也应该发现了,当我到了之后,你的力气也渐渐恢复,这就说明那药效快过了。为什么会这么快过,就是为了钉死你与人苟合的罪名。家中奴仆一到,如果发现你依然昏昏沉沉,必然会怀疑你是无辜受害,可到时候如果你精神俱在并无不妥,你觉得他们会怎么想?到时候再有人推波助澜,你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也就是我赶得及时发现端倪,若不然药效一过,只怕连你自己都只会以为是自己喝多了!”
“那人到底是谁!”姜珠听到最后,整个人都颤抖了。如果宫翎分析的是对的,那么那个想要害她的人也实在太歹毒了!
而宫翎哪里又分析错了呢!
“这人首先得知道你好那桂花酿,其次还得知道永定侯府整体的布局,如此一来你觉得会是谁呢?”宫翎反问道。
姜珠却是无言,仅凭这两点,那府中大部分人都有可能啊!当年她贪杯在老侯爷寿辰上喝掉一瓶桂花酿可是有目共睹的!
“所以这也就是那人的高明之处。她把自己隐于所有人之中,让你根本揪不出来。而且……这人还真会因势导向,知道因为我的出现计划落空,就干脆将你我二人独处闺房的事宣扬出去,这样就算不能彻底毁了你,却也能污了你的名声!”
“所以那些闯我院子里的下人是幕后凶手安排的?”
“未必。”宫翎否定道,“这人心思这么深,应该不会做出这么容易露马脚的事。你应该知道,就算闯你院子的人嘴紧都闭口不提,可其他人说也是一样的,到时候谁又能知道到底是谁透露出去的呢?”
“那应该怎么办!”一点线索都没有,她怎么才能揪出这个人!
姜珠愈发心寒了,她不明白那人为什么要这么害她,老爷子在世时制定的家规第一条,就是不能手足相残,所以尽管这些年纷争不断,可都是小打小闹,而现在,这人分明是想置她于死地啊!若不是宫翎力挽狂澜,她现在又能有什么好下场!
这得多大的怨恨!
“审!”宫翎却只说了一个字。
“审?”姜珠诧然。
“审审,总是应该能发现点什么的。”宫翎笑着说完,又道,“不过我觉得,现在应该把这些事先告诉一下令尊令堂,他们身为家长,应该知道自己女儿遭遇了什么。等到了时候,他们的态度可是很重要的。”
姜珠本不想让自己的父母知道,可是现在一听,却也知道瞒不了了。他们要审,自然要惊动长房,而她只是晚辈,又怎么能比得上自己父母的分量,所以思忖片刻,她就同意下来。
……
而当姜存仁跟夏氏听说后,顿时站了起来,“你说那贼是真的?!”他们现在也已经知道有贼进入这个事了,可是他们跟许多人一样,都以为那贼就是宫翎,毕竟府上并没有丢失什么东西,现在听说那贼真的有,还摸进了自己女儿的闺房时,顿时惊得变了脸色。
夏氏上来就摸着姜珠,颤抖着声音道:“那你有没有事?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没事,我没事。”姜珠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这样重复着。
宫翎适时开口,“伯母请放心,当时正好小侄赶到,那贼人见着我就立马落荒而逃,六小姐并未被怎样。”
夏氏向宫翎投来感激的一瞥,对他的话也深信不疑,若不然,他此刻怎么还会站在这里,只是——“你之前怎么就没告诉娘呢,发生这么大的事。”她看向姜珠,满是心悸。
宫翎替她回道:“刚才遮掩过未提,就是因为怕被有心人利用。如果传出去有贼进了六小姐的房间,只怕……”
话不用说满,在场所有人都明白了。姜存仁和夏氏不但明白了为什么瞒着不说,更明白了为什么后来还有大放烟火这一出,这就是为了遮掩掉一切啊!
“你说的有心人利用是什么意思?”姜存仁突然又捕捉到了这点。
“因为这个贼是有人故意安排进来的!”宫翎回道。
“啊?!”姜存仁惊诧。
而等到宫翎把一切都说出来后,一贯老实的姜存仁都不免脸色铁青,“这真是心如蛇蝎畜生不如!”
夏氏更是惊得差点流下眼泪,“怎么可以这么恶毒!不行!我一定要把这人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