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果,答对了。”
“怎么会这样?我就是想建个山神庙,这是积德行善,为什么老天爷要这么对我……”板儿欲哭无泪。
恨天伯是饶过自己了,谁知还有个更大的坑,不,干脆是悬崖,还是底下插满尖刀的悬崖等着自己。
高升是没告诉板儿他师父的坟在哪儿,板儿却没少听他提起师父,非常清楚高公公对他师父有多么深厚的感情。当初高升入宫,还是因为想赚钱养活师父呢。
若是被高公公知道,板儿差点刨了他师父的坟,他板儿想痛痛快快死,都是一件奢侈的事。
秦寿大乐:板儿呀板儿,小道士事先声明他心眼小,你不往心里去,怪谁?这可是道爷一手教出的好徒弟,如果不是有高升这个巨坑在后,他能轻易放过你?别逗了。
板儿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
秦行之转向武当知县:“县尊大人,没捞着抄家灭门,是不是挺失望?”
“没,没。”知县讪笑。
“行了,贫道没打算为难你。”秦行之摆手,“站起来吧,还有你们,都站起来。不过,贫道有件事想求县尊大人帮忙。”
刚从地上站起的知县连忙躬身:“请伯爷吩咐。”
“老柏坡这片山坡,贫道想买下来,送给老柏坡村民,您觉得这事儿能不能行?”
“绝无问题!”
“很好,你出个价吧。”
“不敢不敢,伯爷是开疆拓土的大功臣,要区区一块山坡,还花什么钱?”
“这话说的,贫道又不差钱,凭什么给文良纯他们机会,指摘我白拿一块地?胡一菲,给县尊大人拿一百两银子。”
一块山坡而已,正常情况下官府想卖,都没人肯要,因此绝对不值一百两银子。但知县不敢违逆恨天伯,只能乖乖接过胡一菲送来的银子。
秦行之挥挥手:“你带人走吧,别忘了,地契要写老柏坡村,不是贫道。”
衙役和无赖们都大大松了口气。
亲眼目睹知县大人和高老板的小心翼翼,对他们来说,压力太大了。如今小道士开口放过他们,这些人回去恐怕得到庙里烧几柱香才行。
知县带人走了几步,犹豫着转回身:“伯爷,您真饶过下官了?”
秦行之乐了:“怎么,你对贫道的信誉有怀疑?”
“不敢!”
知县讪笑几声,转身继续走。
直到离开老柏坡村,恨天伯也没再叫住他们,更没有说出什么让情节逆转的话,知县这才确定逃过一劫。
不怪他多疑。高老板也被恨天伯轻轻放过了哩,结果恨天伯随口多说了几句,高老板就瘫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脸上一片灰败,仿佛天塌下来一样。
老道大感失望:“真就这么放过他们了?”
“行了老道,你如今也是道门高人,还要修炼成仙的,得考虑积德行善了,不能老这么小心眼。让知县弄地契,也算物尽其用嘛。再说了,他们又没真刨了师爷的坟。”
老道只得点头表示同意。
板儿忽然大叫:“我也没刨!”
“对呀,所以贫道原谅你了嘛。”秦行之笑道。
“伯爷,您得救我一命啊。您很清楚,高公公肯定会折磨死我的,你不能见死不救。”板儿挣扎着往秦行之身边挪,举着双手试图抱小道士的腿。
秦行之往后一躲:“给道爷一个救你的理由。我放过你,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还想让我救你?抱歉,贫道不读圣贤书,不讲究以德报怨。”
板儿叫道:“奴才有理由!伯爷听我解释,我建山神庙是有原因的,那天我正看百花阁表演……”
“等等。”秦行之打断板儿,“百花阁在均州府?”
“对呀伯爷,否则奴才哪有机会来均州。朝廷为了支持百花阁巡回演出,派了禁军沿途保护。陛下认为,内宫也应该凑个热闹……呃,出点力,于是吩咐高公公选出一个太监随行。奴才,就是那个太监。”
秦行之叹道:“师父,咱和百花阁确实有缘。去崂山遇上,还能说大家正好走一条路。绕了个圈子,跑来武当山上坟,居然又碰上了……咦,莫非道祖暗示咱们,你老道枯木逢春,应该收了八姑?”
“去崂山道爷可没跟着,有缘也是你和八姑有缘。”
“你现在是聚元期修为,虽然模样还那么寒碜,好歹也算是高人了,八姑那脸褶子不逊于你,的确配不上你……”秦行之自说自话,“百花阁现在多了不少花魁,要不您将就一下,随便选个?”
“选你个大头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