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卿甩开手臂,拿藤条抽了个痛快,把齐延松打的嗷嗷直叫,一边叫又一边忍痛让程卿多打几下。
齐延松可能觉得挨完这顿抽,他就能心想事成了。
程卿一连抽了几十下,才把藤条往地上一扔。
“好了,你的负荆请罪我接受了,打也打完,我也表个态,以后绝不因为齐家落井下石的行径报复你们,程、齐两家的姻亲关系断了,过节也两清,从此再无瓜葛。”
现场爆发了一阵掌声。
明明程卿毫不留情抽了齐延松一顿,街坊们还赞她大度。
由己及人,想想自己若有一天中了解元,将来做了官,能忍住不报复那些落井下石的人吗?
可能真忍不住!
要不怎么程卿能中解元,他们就是普通百姓呢,人家就是有宽阔的胸襟。
齐延松这点伤,回去养几天就好了,却解除了齐家隐藏的危机。
街坊们觉得齐延松这顿打挨得可值了!
齐延松在媒婆的搀扶下站起来,心里恨程卿打得太重,脸上却一脸感动,呲牙咧嘴往前凑:“卿表弟原谅我了,太好了,我这就进去请柳姑母和慧表妹她们再打一打出出气。”
以前上门叫柳夫人。
如今上门叫柳姑母。
齐延松的姑姑是程慧生母齐氏,与柳氏哪有半分血缘关系,这位齐二公子也真是脸皮厚。
齐延松要让媒婆把送来的礼物抬进去,程卿没发话,他哪里进的去。
齐延松很是不解。
程卿笑着摇头,“我只说接受你的负荆请罪,可没同意你求娶大姐姐。齐二公子请回吧,大姐姐已经许了人家!”
齐延松愣了。
许了人家?
那他为什么要演这一出负荆请罪!
慧表妹若是许了人家,他这顿打可是白挨了。
齐延松强笑道:“卿表弟莫要开玩笑,我打听过,慧表妹尚未定亲!”
这程卿中了解元也太拿乔了。
打也打过了,还想他怎么做?
程卿脸一沉,虽然瞧着脸嫩,倒已有了解元公的威严。
“我为什么要与你开玩笑,大姐姐今日就要小定走礼,你若不信,可留下来观个礼!”
不信!
骗子!
哪有这么巧?
齐彦松到底不敢硬闯,咬牙切齿道:“好呀,我留下来观礼!慧表妹与程解元姐弟情深,我要看看程解元给慧表妹找了什么样的好夫婿,想来是远超齐某了!”
这人也就一点耐性了。
一场戏都演不完,连称呼都变了。
不过齐延松真要从头演到尾,程卿还真要高看这人两分,以后也要多多警惕齐延松报复。
她淡淡看了齐延松一眼:
“远超你?那是自然。”
齐延松差点当场吐血。
就算因程卿中了解元,有人来求娶程慧,一个退过婚的老姑娘,怎能找到比他条件更好的夫婿?若不是齐家和程家退婚,害得齐延松自己也没了好名声说不到好姻缘,齐延松不会想到负荆请罪吃回头草。
他是男子都受了影响,程慧一个小娘子能不受影响?
齐延松疑心程卿又耍他,说什么也不走了,就要当场等着,看看今天是不是有人来程家走礼!
街坊们忍不住议论:
“今天是程大娘子小定?”
“怎没听程家说起……”
“婚事没定下,程家怎会大刺刺往外讲,不过这些天程家的下人跑进跑去的,难道就是忙程大娘子的婚事?”
“程家拒绝了多少求亲的人,也不知将程大娘子许了哪家。”
说起来,附近谁不知道程家疼女儿。
能把程大娘子留在家里满二十不嫁,街坊们对柳氏评价都很高。
柳氏是做继母的,要承受闲言碎语的压力,没有随意把继女嫁出去,反而认真为继女挑选夫婿。
据说程大娘子是不许夫婿纳妾找通房的,为着这事儿吓跑了许多条件好的未婚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