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1 / 2)

何风晚不解:“你们怎么不赶走他?”

江鹤繁说:“孙道然父亲死了,可他祖父叔伯那一族还在,他们孙家的生意在东南亚规模很大,和我们江家多有来往。他们拿孙道然作为纽带,我们不可能赶走他。”

何风晚更不解:“他既然能回孙家,还要什么钱?”

“如果能拿到,那些钱足够他自立门户。他现在对孙家不过是个传话的,必然存有自己的野心。”

何风晚点头,随即心下一凉,脸上涌出惊惧之色。

可那是不存在的钱啊,她要怎么帮孙道然拿到?

江鹤繁窥出她的困惑,挂起勉强的笑容:“对,家父既然告诉了我,同样也告诉了他,希望解开他的心结。但是没想到,他还是利用你。”

何风晚这下明白了,恐怕从一开始孙道然就知道拿钱的希望不大,他只为毁掉江鹤繁。

她今晚撂的狠话,压根没法实现。

“原来他要你接近我,是为了拿钱。”江鹤繁兀自搬去一把椅子,紧邻她坐下,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真奇怪,这回没有挨着,可他们之间相隔的一点距离还是迅速燎起了高温。

从肩到腰的一侧都痒痒的,何风晚想挠,忍住了。

面和云吞让她席卷一空,还剩着浅浅的汤底。

好浪费啊。

所以你能不能别看我了,让我喝完。

遗憾江鹤繁没有半点这种打算,似乎看得愈发起劲了,用视线灼烧她的面颊。

何风晚狠狠地想,不就是欺负我生病又没化妆吗?

嘴上却不由自主地放软了声音讨饶:“现在……现在不是知道了,拿不到吗?”

“不一定啊。”

诶?

何风晚诧异地转过眼睛。

才惊觉他不知什么时候贴来,两人由“一点距离”骤然缩减为“一线距离”。

江鹤繁长臂搭在她椅背上,做出个半包围的姿势,让何风晚想起捕食昆虫的猪笼草。

他头垂下,停在她耳畔,身上一股植物般干净清冽的气息也罩了下来,叫她动弹不得。

他低笑:“要是我不可救药地爱上何小姐,钱也算不上什么。”

太近了。

近到发丝相错。

近到他要是心血来潮撅个嘴都能吻上她的耳朵。

还好,江鹤繁肯定不会撅嘴。

何风晚朝向他的那只耳朵红似无骨,她思维凝滞,说着连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的话:“那……那你会吗?”

“全看何小姐的表现了。”江鹤繁捉住她的手,掌心相贴,手指一根根交缠,“比如先见效地把感冒传染给我,一次不够就多来几次。接吻不够,就……”

何风晚心惊胆战地看他拿下巴点了点床铺。

*

“你记得吃药,我先走了。”

何风晚蜷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脑袋,背对江鹤繁“嗯”一声。

“我会锁上门,你不用担心。”

“……嗯。”

江鹤繁退出起居室,看向饭厅的狼藉,微不可察地叹气。

半小时前,这里发生了一场混乱。

当江鹤繁冲床铺微抬下巴,半阖了眼帘看向何风晚,神色倨傲,声音里却带上和悦的笑意。说那样的话,不过是为不爽她坐孙道然的车,有心捉弄她。

然而反馈到何风晚那,她立时起了一背的鸡皮疙瘩,这才后怕地考虑起眼前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状况。

他可别误会我是随便的人!

这么想着,何风晚扯一张纸巾擦嘴,作势要走。

可她力气已经耗尽了,全身高热,一站起就头重脚轻地要栽倒。试图撑住餐桌,却不小心打翻了碗。

太糟糕了。

她无措地停住,等回过神来双肩被江鹤繁按住。

江鹤繁像按着一盆正在燃烧的炭火,他恢复了一贯的正色:“我还有些感冒药,你先吃了撑过今晚,不要再出去吹冷风,就睡这。”

“那你……”

“我在楼下的酒店有套间。我一般就住公司和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