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缓下语气,江鹤繁抬手扇了扇,“行,你先出去吧。慢慢查,信息务必准确。”
下了逐客令后,楼焕没走,仍站在原地。
江鹤繁不得不放下手机,问:“还有事吗?”
“先生,你不会在帮何风晚……”
江鹤繁瞥一眼页面上的回复对话框,问:“有什么问题吗?”
“先生,你不会……”
江鹤繁正色说:“何风晚有意接近我,我考虑顺水推舟,装作让她得逞的样子,放松她的警惕,再进一步套出她的目的。”
楼焕了然地点点头。
听起来很有道理。
但是鬼才信。
“我出去了。”
楼焕说着转身,却被江鹤繁叫住:“对了,我们这栋楼是不是还有家酒店?”
“是。”
“鼎艺准备签的彩妆广告,你安排去那家酒店取景。”
楼焕不解:“彩妆广告在室内摄影棚就能完成。”
江鹤繁不做声地看他。
目光里的压力又来了,楼焕暗暗叹气,应道:“明白了,先生。”
他走后,江鹤繁又默默回复了半小时。
杯水车薪。
可他想着,要是何风晚在扫到这些攻击言论的时候,看到有人与她同声同气,心里也会好过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 楼焕:委屈巴巴。
感谢jingyi2010的地雷~
第27章 27.
可惜没过一天, 压下的黑文就死灰复燃地抬头, 连同原本支持何风晚的声音也出现了质疑:为什么不正面回应?
经纪人给何风晚放一天假, 让她在家里休息,不要受舆论影响,说公关部会想办法找到对方, 询问诉求。
诉求?
做这些事情, 不就为毁了她吗?
何风晚披着格纹薄毯站到窗边, 外面铅灰色重云低垂, 雨水洇洇地裹在里面,怎么也下不下来。
今日气温陡转直下,冬天终于来了。
手机停留在微.博的页面,看到有人为她逐条呛回去, 心里涌起一点感动。不足以驱散酷寒, 但她从此踏实了, 那酷寒是有底的,沉着可人心意的暖,打不垮她。
成珠珠从里屋走出, 手中一叠打印纸, 边走边拿笔捋句子。行至何风晚身后, 确定似地点头,“晚晚, 可以了,你要不要再看看?”
对面楼层的窗台上,没收走的霁青色长裙似顶风的旗, 上下翻飞。何风晚眼睛停在那,嘴里应着:“不用了,给他们传真过去。”
何风晚主动出击惯了,不愿原地等待别人营救。
她让成珠珠联系了那篇10万+的作者,了解到对方因为莫名成为事件的导.火索而困扰不已,便提议趁热再写两篇,由何风晚提供部分素材,算作回应。
经过连夜反复的商榷,一篇以何风晚为视角,详述征战四大时装周的长文出炉。这文将由公关部安排,全网发布。文中没有任何一处反驳那三篇抹黑,却又句句都是驳调,藏着嘲弄的耳光,一巴掌一巴掌落在黑文拥趸的脸上,留下清晰的五指印。
而另一篇继续由原公众号发布,历数时装周上的出糗瞬间与模特们精彩的化解。以同样的春秋笔法指责有心夸大这样的工作失误,实在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恶毒。
中午两点,鼎艺公关部传来消息,确认发出。
何风晚熬了一夜,面色枯槁,裹紧薄毯蜷在沙发上昏昏沉沉地睡去。
傍晚醒来,天色渐晏。
网络上的虚拟世界陡然转了调,那些一面倒的抨击随风而去,照妖镜里现了原形似地灰飞烟灭。
成珠珠欣喜若狂地跑来,激动地说:“晚晚!这招太见效了!现在他们全都说你真性情,说你临危不乱,连黑子都不敢冒头了。”
何风晚揉着惺忪的睡眼,打一枚悠长的哈欠,伸了个懒腰,笑道:“劣势的反面是优势,只要找对突破点就能转危为安。”
彻底醒转后,她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什么,问:“对方既然是有备而来,怎么会轻易放过?”
成珠珠摇头:“不知道。”
直至次日零点,微.博上有知情人爆料,鸿炜资本的老板秦炜衡积劳成疾,因病去世。此条消息一出,金融八卦圈的大小号纷纷转发,向各方求证。
何风晚盯着手机,做梦人一样的恍惚,脑子里嗡嗡作响。
秦炜衡是她的美国老板迟鸿的前夫。在他们还没离婚的时候,迟鸿协助丈夫成功收购全美最大的模特经纪机构i公司。这对夫妻档此后又联手完成了涉及体育、科技和时尚等领域的十几笔投资,一时传为佳话。
谁知半路杀出姜洲龄,拆散了他们。
或许问心有愧,秦炜衡净身出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