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走,你一走了就连个人身都见不着了,让我一个人在这里养着,我真的受不了。我要做事,我全身都是劲,正没处使呢!”玉兰说着,还是把陈子善胳膊紧紧地抱在胸前。
好在这个院子还比较僻静,只有他与玉兰两人,不然别人看着了不知怎么去想。陈子善真有的心猿意马起来,但很快就平静了下来,那种想法只是稍纵即逝而已。
玉兰紧紧地搂着陈子善的胳膊,她的脸几乎贴在陈子善的脸上了,那气息直扑陈子善的脸上而去,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这种香味,是任何男人都难以抑制的,那种吸引力,无法言表。
陈子善努力地克制着。他一手扶着玉兰的肩膀,将手从玉兰的怀里慢慢地抽出来,经过之处,那样的柔软,似经过一段青春时光。
“你的事我都放在心上了。你觉得在医院里做事好,还是在银行里做事好?”陈子善轻声地对玉兰说。
他在想,玉兰会些什么。在医院里做护士吧,又觉得其似乎太急躁,不便于病患,在银行里,又需要有耐心,细心。而陈子善感觉到,玉兰似乎都还缺少这样的性格。他还没有看见玉兰沉静下来时究竟是怎样的,总是见她风风火火的。
玉兰后来从事的赶车的职业,造就她的性格必须要那样,不然也难以维持生计,也会生出许多事端。这样一个成熟的满身活力女人味十足的女人,不用那种性格抗击外界,不用那种性格保护自己,或许早就不是今天这样了。
人们常说性格改变命运,可有时候生活的环境又往往改变人的性格。一个军人的妻子,一个英雄的遗孀,为了生活,这样顽强地挺立着又让陈子善感觉肃然起敬起来。
又有某种怜悯,一种惆怅,人们似乎没有因为她的亲人为国捐躯而关照她,她甚至无人知晓。这还是在国家正需要无数这样英雄的时候,要是在和平时期,人们忘记了他们,那还情有可原。
不过就是到了永久和平的时期,国家与人民,都不应该将他们遗忘。否则,在国家有难之时,谁还会那样出生入死地去做英雄?那时再想起他们,不是晚了吗?不是有某种功利的成分在里面吗?这不仅仅是一个时代的可悲,更是一个民族的可悲。
“我什么都可以做的,你别看我平时嘻嘻哈哈的,我也是见过世面的。你别看我没文化的样子,我可是大学毕业。只是生活磨灭了我的本性,让我必须用这种面目示人,才显得安全与正常。”玉兰平静地说。
她这一说不要紧,可是惊到了陈子善。陈子善当初只她赶车便认为她是位普通的农村妇女,后来听了她叙说了自己的身世,便觉得她是一个军人的妻子。就是没想到她还有这样一种经历。
现在细想起来倒不觉得惊讶,她大学毕业也完全可能。只是她还有许多经历与身世未与陈子善说详细罢了。
“说实在的,我更喜欢拿枪跟着你们一起打鬼子,那才是我梦寐以求的事。如果你帮我这个忙,我会感激你一辈子。”玉兰继续说。她希望陈子善能够答应她的要求,能够满足她的愿望。
“那是男人们的事,你们女人还是离战争远些,我们可以保护你们的。”陈子善如是回答玉兰。
“你也不要小看我了,要么我们在这里比拭比拭一下,让你见证一下我们女人究竟能不能打?”玉兰突然觉得陈子善看不起她似的,激将起陈子善来。
陈子善想,那怎么能行,孤男寡女两人在这里扭在一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怎么了,那样的话怎么跟洪玉娇交代。
两人在这里打打闹闹,身体接触,触碰到敏感的地方多尴尬,怪难为情的。
“不用了,我知道你行。不过战争真不是你们女人的长处,此事你就此说说而已,不用再说了。我想想看给你找个什么工作做较好,这两天就给你答复,你看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