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斯怔了下,没想到她会突然这么坚决……
怎就搞成了这样?
感到非常费解,认为井家人个个都让人看不懂。却丝毫没察觉到是自己被套话了,把来时车里井先生的交代——“等会儿见了我老妈,就说这个计划是你想出来的”,忘得一干二净……
“那我爸呢?他洗清这件案子后,是否能将功补过?”
满心的焦虑全在亲爹身上,慕斯的语气也难免激愤起来,
“如果找不到林薇薇的杀人证据,我爸是不是还蒙受不白之冤?!”
这态度,在长辈面前似乎有点失礼了。
宁婧姗也有点恼,便拉长脸,义正言辞的总结道:
“所以,都是为自己的家人,谁也没资格说谁自私!”
某好儿子不是撂下话过吗?说她是长辈,孩儿他妈如果哪句话说得不妥,她就得当面指出来。
“……”果不其然,某斯被喷住。
皱眉嘟嘴糗着一张脸,极致焦虑,又找不到措辞来辩驳。
神态跟溪溪的某些时候有几分相似,弄得宁婧姗的心有些柔软了。于是,她将语气缓和下来,冲慕斯轻松的嫣然一笑:
“不过话说回来,我觉得你俩很搞笑,因为完全可以两套计划一起实施嘛!”
算是给对方一个台阶下……
可某憨货不领情,要知道她也是个酱骨头,竟略带赌气的咬紧牙关:
“不,我爸决不能再回金三角!”
搞得宁婧姗有些毛躁了,她皱皱眉:“为什么?”
“……”某酱骨头不语,一脸的不服气、不能理解。
好好的气氛似乎搞得僵住?
宁婧姗便也不客气起来,一边搅动的咖啡勺,一边声色俱厉道:
“听着慕斯,当年你爸的叛敌,是切切实实的存在!!”
“……”某酱骨头被噎住。
想起亲爹和井炎对往事的讲述中,的的确确有“钟劭远成为阮劭中”的叛敌。慕斯脸上理直气壮的赌气,也消散了些许。
而面前婆婆大义凛然的教育仍在继续:
“而且这些年,他和曹丽娜用毒/品生意害过多少中国人?你心里没点数吗?!”
说到最后,声调抬高,语气也十分激愤。
难免让慕斯的身体轻微一震,有些被吓住……
垂着眸顿了好半天后,她才哭丧着一张脸,竭力为自己亲爹做最后的辩解:
“可那些……那些不是出于他的意愿!他……他是被迫的!”
言外之意:若非前半生的冤情让钟劭远走投无路,又何来后半生的“叛敌者”阮劭中?
宁婧姗却不苟同:
“如果一句被迫,就能抵消所有的过错,还要法律作甚?!”
她语气异常激愤昂扬,气场也超大,说罢还将手中的咖啡勺重重往桌面上一扔。
这下某斯彻底没屁放了……
但,酱骨头还是那个酱骨头!
垂眸思索了好半天后,她看似松口:
“好!如果曹丽娜的命案和宁长官的案子真相大白后,我爸为他的叛敌走上军事法庭。我不阻拦,也不怨任何人……”
说着慢慢将身体前倾,眯起眼缝,斩钉截铁道,
“但我绝不同意,让他再回金三角冒险!”
这气场,也不输半分啊!
出人意料的是,宁婧姗还是一点也不介意。只见她脸上的厉色慢慢散开,优雅的端起咖啡杯,冲对面的儿媳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你担心他会死在那里,没命为自己洗冤?”
话落,慕斯原本眯起的眼缝瞬间张开,瞳孔放大:
“伯母,您……您终于能理解了?”
万万没想到,她隐藏在心底的担忧,井炎都没察觉到的担忧,竟被宁婧姗戳破了?
难免感动……
也很是懊悔,看来之前对宁婧姗看错了,她不是孤傲自私的人!
刚这样想着,就听见面前的婆婆又话锋一转:
“别急着感动,我虽能体会,但并不认同!”
“……”某憨货又特么愣住,脸上的失望之色,油然于表。
“军人就该有军人的气魄,视死如归,是一个军人最起码的素质!”
宁婧姗说得掷地有声,继而嗤声冷笑,补上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看来慕小姐对担当二字,理解得还不是很透彻啊!”
暗讽刚才她对小澈,所谓的“言传身教”……
这下把憨货搞急了:
“我……我……”
慕斯舌头打结,一脸的焦虑,不知所措。
“行了,你也不用解释!”宁婧姗手一挥,再度嫣然的笑笑,“都有自己的立场,换成我是你,也未必能做好。”
将心比心的一句话,彻底把慕斯噎住。
“……”她无语,也没法再感动。只是搞不灵清谈到最后,自己为毛就失败了?
看来井家人个个伶牙俐齿、思维敏捷,还都喜欢不按常理出牌?
尼玛,别说现在你不同意我进井家的门;就算你同意,老娘也……
有点胆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