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叶小玲心里,还是眼里,就只有一个“杀”,丝毫没有停滞,长剑紧追那瘦长青年的咽喉,要将他毙命于剑下。
那瘦长青年也甚了得,翻滚到刀旁,一把抓起刀,间不容缓地挡下了致命一剑。
叶小玲长剑削、刺、切,招招快捷辛狠,而那瘦长青年迫于抵挡,险象环生,狼狈不堪。
二娘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一连劈出数掌,但是耿氏滑得如泥鳅似的,仗着身形比她灵活,总能轻易躲开攻击,处处扰乱她。
二娘气息急促,脸都发了白,突然腹部一阵抽搐,剧痛无比,令她站也站立不住,一屁股跌坐地上,红色的鲜血从她腿下流了出来。
“向姑娘,她好像要生了。”耿氏毕竟是过来人,连忙看去向月。
“二娘……”
那瘦长青年惊呼而起,竟然不顾叶小玲一剑正刺来,直奔二娘。
“小玲,住手!”
向月及时喝止了叶小玲,否则那瘦长青年必定血溅当场。
众东河堂人个个像热锅上的蚂蚁,眼见已方形势不利,现在二娘又出事了,他们打又打不过,不知如何是好,一团乱。
“慌什么,不就是生孩子吗,都闭嘴,安静!”
向月一声喝,东河堂的人全都闭了嘴,生怕苏驰风会出手叫他们开不了口。
“你想要干什么?”
那瘦长青年抱起二娘就走,却被向月拦住了去路,惊怒道。
“她马上就要生了,你想让她在没有遮掩的牛车上生,还是母子俩都死在路上?”向月说完,便吩咐耿氏,“找间房间给她生孩子,准备热水和干净的棉布过来。”
耿氏连忙在前带路,那瘦长青年望了一眼疼得几欲昏厥的二娘,没有犹豫,赶紧跟在后面。
欧阳初雪和苏驰风一起跟在向月走进庄子,叶小玲站在门口,东河堂其他人没有一个敢动。
“不会是你来接生吧?”苏驰风忍不住问向月。
欧阳初雪也好奇地问道:“是啊,你会接生吗?不去请个产婆来吗?”
“一回生,二回熟,我学医也是为了治病救人,总是有第一次的,放心吧,我可以的。”
向月说得轻松,心里不由得有些紧张,自己都没生过孩子,却替别人接生,毕竟关乎的是一条小生命,容不得一丝差错。
不过作为医者,必须跨出第一步,累积经验,以后才能救更多的人。
苏驰风暗暗欣赏,她还是那样,跟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一样,看似邪气霸道,心地其实是善良的。不管二娘该不该死,孩子是无辜的,她能放下双方的恩怨,先救孩子,这份气度与魄力,恐怕许多男人都不如她。
欧阳初雪、苏驰风和那瘦长青年都等在房间外面,房里向月正在教二娘放轻松心态,做产前的准备。
二娘身强力壮,生养比一般人容易得多,她本身预产期也在这几天,刚刚因气急攻心,动了胎气,才促使提前生产。
向月看着婴儿的头,接着身体、手和脚出来,是个男婴,一切都十分顺利。
当然,没有向月在旁接生,也不可能这么顺利,在古代女人生孩子的死亡还是挺高的,有一个好的医者,非常重要。
当听到婴儿“哇哇”啼哭的第一声,二娘带着戒备的剽悍神色露出了温和的母爱之光,看向向月的眼光也变了,似乎想说什么,却没说出口。
她脸色苍白,刚生产完,身体显得十分虚弱。
“你好好休息吧。”
向月走出了房间,头一次接生,有点手忙脚乱,弄得身上沾染了不少羊水和血迹,让耿氏带她去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