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临冬面无表情,就像听了一个离自己很远的故事一样。
摄政王笑笑,替尚临冬介绍道:“这两位,是西夏来的拓跋公子和夫人,尚将军看着,会不会有些面熟?”
尚临冬瞟了秦玉暖一眼:“不认识。”似乎不过瘾,还补上一句:“听都没听说过。”
“哦,这样,”摄政王扬扬脖子,突然发问道,“那上次,本王和尚将军说的计划,尚将军如何看?”
尚临冬话语始终冷冰冰的:“没考虑过。”
摄政王脸色僵了僵:“尚将军是什么意思?”
“对大齐有害的计划,我都不会考虑。”尚临冬的态度很是坚定。
“尚将军何必……。”
“北狄的大齐饭食终究是没有大齐的好吃,”尚临冬从坐席上起身,竟是一分面子都没有给摄政王,“若是王爷没有其他事,在下告退。”
不过是边疆的一个副将,竟然敢和北狄的王爷叫板,看着尚临冬离开的背影,摄政王身边的侍卫忍不住多嘴道:“王爷,要不要在下给这个不知好歹的副将一点颜色看看,王爷好心给他面子和赚钱的门路,他居然敢在王爷面前故作清高,驳了王爷的好意,王爷难道能忍得?”
“有什么忍不得的,”摄政王边说边用余光看着冷长熙,“有些人,为了东山再起,连痞子流氓丑八怪都能装,都能扮,不过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犬,何必与其置气,拓跋公子,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冷长熙抬眼,手边叉肉的三角叉上还串一块美味可口的牛肉,他默默将牛肉放进嘴里慢慢咀嚼:“这位尚将军,很特别,不过特别的人,都死得早。”
宴席结束,冷长熙和秦玉暖先行离开,摄政王还悠然地在雅座里抿着那醇香可口的梨香马奶酒,看着夕阳的余光下慢慢离开的冷长熙和秦玉暖的背影,吩咐着身后的人道:“跟紧那个尚副将,若是这位拓跋公子当真是大齐那位要找的人,他们一定会私下见面的。”
四皇子府,远远地就可以看到侧妃娅苏等在门口,看到秦玉暖出现在石板路上就立刻下台阶迎了过来。
避开目光冷峻的冷长熙,娅苏将秦玉暖拉到一边道:“出事了,四皇子知道是我私下帮你和博察尔济那位勇士联系,还要求他用银针陷害毛姆后,一回来就对我发了脾气,说我不懂事,害得大汗病得更重了。”
“他是怎么知道的?”
娅苏缩缩脖子,避开秦玉暖的目光道:“他看到了我和父亲联络的书信,这是个意外,真的,他进屋子里来时我因为太困乏就趴在案几上睡着了,没注意将信件收起来。”
“博察尔济大汗也知道?”秦玉暖对于娅苏的行为有些无语了。
“不然呢,”娅苏很是委屈,“那勇士是我父亲的人,女人在北狄的家族里向来是没什么地位的,我若是不求我父亲,那勇士根本不会听我的。”
“没事,”秦玉暖企图让娅苏不那么紧张,也企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大汗的病不是因为被气的,是因为……。”秦玉暖说到这,戛然而止,对于娅苏这样处境单纯的人来说,让她知道北狄大汗被人暗中下了慢性毒药这件事,弊大于利。
娅苏和秦玉暖还在交谈,四皇子已经派了人情冷长熙和秦玉暖过去。
“侧妃,我还是劝告你,有些事,能不对别人说的就不要说太多,我知道你信任你自己的父亲,可是对于我和相公来说,我们信任的只有自己,”秦玉暖的话让娅苏有些后怕,继而秦玉暖又补上了一句:“不要觉得我说的太可怕,当初的塞淳公主就是因为太轻信一些人一些事,所以才会有那样的下场。”
四皇子府里头有自己的练武场,以供四皇子自己和府中的一些武士习武健身之用,来通报的丫鬟说四皇子正在这练武场里等着两个人,秦玉暖和冷长熙结伴而行,走到练武场十几步远的时候就听到里头长矛挥舞的声音。
四皇子赤裸着上半身,精干的肌肉和匀称的线条混杂着豆粒大的汗珠,更添男人魅力,他似乎察觉到了冷长熙的到来,可他的第一反应竟然是直接将手中的长矛抛出,对着冷长熙的方向飞快地投射了过来,这架势,分明是要冷长熙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