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出什么事,夜班急诊,车祸,连着六台手术……我在回宿舍的路上……”靳乐声音跟游魂似的,似乎随时都会晕过去,国内的医生就是这么惨,我听他这么一说,便放心了,本想嘱咐他最近当心一些,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难道要跟他说,因为我的事儿,他最近可能会有生命威胁?
我不知道靳乐会怎么想,但要搁我自己身上,我每天勤勤恳恳工作,就因为认识了一个朋友,就因为这朋友的事儿,把自己弄进了一个随时可能被人谋杀的局面里,我心里肯定会有种哔了狗的感觉。
我挂了靳乐的电话,正打算联系许开熠,谁知电话还没拨出去,反到先来了一个陌生电话,接电话的瞬间,听里面的声音,我反应过来对方是谁。
是雷雨。
她平日里特别看不上我,今天怎么主动给我打电话?脑子里刚冒出这个念头,便听雷雨焦急道:“快来市医院,许开熠出事了!”我握着方向盘,差点儿没稳住,心脏怦怦直跳,问她出了什么事,雷雨道:“我们的安防系统被人攻破,第二层生物实验室自动开启了保护模式,进行抽氧气处理,所以当时在里面的许开熠和几个同事,全都缺氧休克了,现在正在抢救!”
我倒抽一口凉气,一转方向盘,立刻朝着市医院的方向而去。
“医生怎么说?”我问雷雨。
她声音甚至有点儿发抖:“脑缺氧太久,可能、可能会……会死,甚至抢救过来也可能变成植物人。”她声音听起来像是想哭。
雷雨一直是个雷厉风行而冷静的女人,但此刻听她电话里的声音,我可以想象出她可能要哭了,看样子她是真挺爱许开熠的。
我挂了电话,一路到了市医院,手术室外面守着雷雨和沈组长等人,许开熠和那几个同事已经送进去一个多小时了,但还没动静,也不知要多久。
我抹了把脸,让自己冷静下来:“是什么人攻破的?抓到了没有?”
在一些细菌生物实验室里,有抽氧处理很正常,这是为了防止在实验出了意外时,能通过抽氧处理,阻隔生物细菌的传播,这是一种比较靠谱的安保措施,能迅速的通过制造真空环境,达到阻隔和杀死一些意外泄露的生物细菌的目地。
但事实上,这些安保系统能用到的机会很少,因为干这行的,都是非常严谨而又小心的,就好像消防设施一样,可能十几年、几十年都用不上,但必须得有。
沈组长道:“警方已经介入,人抓到了。”
我道:“是干什么的?”
沈组长眉头紧锁,道:“是个技术宅男,说只是想挑战一下,现在正在警察局痛哭流涕。”
我没接话,心知这不是什么技术宅男的挑战,这是清风在宣战!前脚威胁我,后脚许开熠就出事儿了,不是他干的还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