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2 / 2)

显然,比起被热情洋溢的美妞搂着手臂撒娇,他更想先去解决三急。

徐承渡低着头从他身边走过,过道有些窄,他似乎是不小心撞到了齐知亭的肩膀,等看清了人的面孔,他的眼睛里适时放出崇拜的光芒:“嘿!这不是齐明星吗?怎么?被骚扰了吗?”

那位美女娥眉一蹙,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本姑娘像是骚扰别人的那类货色吗?”

徐承渡含着笑,从头到尾打量了她一番,不客气地皱了皱鼻子。

美女恼羞成怒,齐知亭趁此机会把自己的手臂不动声色地抽出来,捏捏美女被粉覆盖了几层的脸蛋,“lily,乖,回去等我。”

被唤作lily的美女甩了甩她栗色的大波浪长发,扯了扯胸口,故意把丰腴的胸脯露出半个球,在徐承渡面前晃荡了一下,邪魅一笑,蹬着豹纹高跟趾高气昂地走了。

齐知亭朝徐承渡做了个无奈的表情,“女人都是这样。”

徐承渡耸肩,跟着他一同去了洗手间。

一同酣畅淋漓地放完水。

齐知亭抖了抖身子,正打算把皮带系上,腰间突然被什么硬物抵住了,一个比他高出半个头的身影贴着他的后背,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

“齐先生,有没有感觉到生命受到了威胁?”

被酒精麻痹了大半的脑子瞬间清醒过来,他下意识想脱离控制,往前大跨一步,耳边出现金属的咔嗒响。

曾经参演过谍战片的他立刻反应过来,这可能是枪的零件,有人扣下了扳机。

“嘿!”那人立刻笑着出声,“我劝你最好不要动。知道消音器吗?为了方便杀手能在不惊动更多人的情况下开枪,然后有充足的时间逃之夭夭。但是它并不会影响子弹推出枪膛的威力,试想一下当坚硬的子弹贯穿你的身体,你会在最后关头想些什么吧。”

“靠……”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弱弱的感叹词,他僵着身子站住不动,问出毫无新意的两句话,“你是谁?想干什么?”

“我想你还会想去隔间上个大号。”身后的人笑道,腰间抵着的硬物威胁性地顶了顶,“你做了亏心事,应该不想在大庭广众下说出来吧?”

这个声音……是那个走廊上替他解围的男人!

他早就被盯上了!

齐知亭顺从地转过身,走向最里面的隔间。

洗手间里有很多人,但一半都是醉鬼或磕高了的嬉皮士,还有一半根本不会去思考为什么那两个男人靠得这么近,当然,可能会有一两个觉得奇怪的,但他们想得更多的是另一种情形。

似乎有人暗地里骂了声“到处约炮的死基佬”。

齐知亭那件有着著名球星亲笔签名的t恤被汗水浸湿,然后他脚下一个踉跄被推进了隔间。

关门,落扣,面对着安静的抽水马桶,齐知亭只想大声呼救。他颤巍巍地举起双手,紧张得牙齿都在磕磕碰碰:“安慕……安慕的死跟我没有关系!真的!你找错人了!”

安慕?徐承渡即刻意识到他可能无意中接触到另一个事件,他把那把手枪上移到齐知亭的颈部,好让他真切品尝一下恐惧的味道。

齐知亭的腿开始软得像面条,膝盖需要压在抽水马桶的边缘才能勉强支撑住自己的身体。

“我听说的可不是这样,齐大明星。”徐承渡把自己声音压低,显得阴森冷漠,“把手机给我。”

齐知亭乖乖把手机从裤兜里掏出来。

“密码。”

齐知亭又乖乖报出六个数字。

徐承渡拿出准备好的数据线,把手机里的所有东西全部拷贝备份,然后打包发给等候着的苏昆吾。

他无声做着这一切的时候,寂静已经吓破了齐知亭脆弱的胆,心率不停地狂飙,他语无伦次地申辩着:“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跟她秘密交往了一个月不到,然后把她带去了酒吧玩一玩儿而已。我真的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我只是离开了那么一会儿。”

“玩一玩儿?”徐承渡漫不经心地顺着他的话说,翻看齐知亭手机的时候,他发现一大堆暧昧短信,他凭借直觉点开一个陌生号码,上面简简单单没头没尾地写着“24号凌晨两点,把人带来。”

“我这个人没什么耐心,我们就不要兜圈子了齐先生?”徐承渡狠狠地踢了一脚齐知亭的裤裆,人被他踹得下巴磕在马桶水箱上,发出一声闷响。

齐知亭哼哼唧唧地捂着要害逶迤下去,蜷缩成一团,嗓子里发出绝望的哼哧声:“他们,他们威胁我,如果我不把安慕带过去,他们就会曝光我所有丑闻,天呐,那样我会彻底完蛋的!”

“他们?”

这时,苏昆吾通知他已经找到了想要的东西。

“我不知道他们是谁。”齐知亭显然已经放弃了挣扎,知无不言,“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只是通过短信和电话联系,说真的,我真的没想到安慕会死。那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歹徒,我……我……我害怕。”

“我是爱安慕的,她是一个好女孩,跟她交往的那一个月我深切感觉到我是一个混蛋,但是,我不得不为我的前途着想。那些人简直无孔不入,我受到了严密的监视!你一定以为我是患上了什么被害妄想症。可是我每天都会收到短信,详细地记录着我一天都干了些什么,变相地告诉我:看哪,我们时时刻刻都在关注着你。”

齐知亭絮絮叨叨着自己的遭遇,试图博取歹徒的同情,然而久久得不到回应。等他把头从膝盖里抬起来,鼓起勇气看过去的时候,身后竟然空空如也。

大敞着的隔间门随着气流晃动着,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第51章 合作6

从洗手间出来,白格半边身子倚靠在廊道上等他。

长腿交叠,只手插兜,浮动跳跃的光影斑斑驳驳地映在他的浅色上衣和半边侧脸上,他低垂着眼,静静地站在那里,显得格格不入。有那么一瞬间,徐承渡把眼前这个人跟那个每晚放学在隐蔽的拐角处等待他的少年相重合。

感应到聚焦在自己身上的视线,白格抬眸看过来。

徐承渡身形微顿,游刃有余地撤离险些交错的目光。

他的右手食指上还残留着被舌尖卷过的湿暖意味。尽管仔仔细细用流水冲刷干净,那股躁动和轻颤却只是狡猾地暂时蛰伏起来,一看到某个特定的人,就马上从指尖毛细血管里蹿起,欢天喜地地直达心脏。

光长年岁,不长能耐,真是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