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2 / 2)

群里立刻炸了开。

萧图图:来来来,介绍一下新成员,安保队长九号,马哲!青年才俊,深得主子青睐,现已入主大内,随侍主子身侧,是我们新的希望!

狗不理果子:哇哇哇,撒花撒花,为哲哲疯狂打定话!

游庸医:小同志,革命的重担落到了你肩上,任重而道远……(沧桑夹烟.jpg)

徐承渡一头雾水。

考个鬼的马哲:你们不要这样,新人表示很方的啊……

萧图图:不方!我们长话短说,我这里没什么特别要叮嘱的。你只要记住,不要随便带主子出门溜达,尤其是听到以下要求的时候(此时希望你拿出随身携带的小本本记下来):突发奇想要吃烧烤;想去游乐场转转;想去城北。一旦遇到以上紧急情况,能拦则拦,能劝则劝,无计可施的时候及时报告组织,记住,一定要紧紧跟在主子屁股后面!

狗不理果子:图图,简单点,要求都简单点,你把新人吓到了。哲哲,每天一日三餐我都会送来,你只要负责时间到了成功把主子喊起来,让他准时吃饭就行了!么么哒~

游庸医:格子胃不好,忌油炸荤腥,忌生冷辛辣。经常失眠多梦,睡前热水澡,临睡开香薰,轻手轻脚少出声。

萧图图:啊啊啊啊,对了,你会开车对不对!绝对、绝对、绝对不能让主子摸到方向盘!不然对大家伙儿都是毁灭级灾难!

徐承渡盯着手机,面色复杂。

怎么的?我是来服侍太上皇的?这些人大惊小怪个什么啊,白格有这么事儿多吗?难不成当了大明星,给惯出了一堆矫情的毛病?

白格从书房出来,正好看到徐承渡大喇喇地侧躺在沙发上,支着上半身捧着手机,一脸凝重。

目光从那张英俊锋利的脸上慢慢下移,不算白皙的肌肤在灯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突出的锁骨,微微鼓胀的胸肌,紧致结实的小腹,线条流畅整齐排列的六块腹肌因为他侧身的姿势紧绷起来,蓄着野性又诱人的力量。

就连皮肤上那些并无美感的陈年旧疤,在此刻都散发出极度危险的吸引力,吸引人想去俯下身,亲吻它舔舐它抚慰它,告诉它,疼痛早就过去,别再害怕。

在很多年前,在白格眼里,徐承渡就像一头野性未驯的幼豹,狡黠中透着狠劲,能轻而易举地激发出别人一种强烈的征服欲。而现在,白格发现,当年的小豹子长成了一头满身战斗勋章的成年野兽,未知中满是凶险,然而越是危险,心底的那股征服欲就越蠢蠢欲动,叫嚣着不安分起来。

由于徐承渡侧躺在沙发上,一条腿伸直了,一条腿曲起,浴巾朝两边扯开,从白格这个方向,正好能看见浴巾底下若隐若现的黑色内裤。

目光有些慌乱地移开,刚好又扫过他胸前的粉红色凸点,被口水呛到,白格忍不住轻咳一声,听到动静的徐承渡立马条件反射地弹坐起来,戒备地看向一声不响出现在身后的白格。

“喝点什么吗?”白格神色如常地走过来,打开酒柜。

“不喝酒不喝酒。”徐承渡连忙摆手。

“我记得你以前喝的,酒量还不错。”白格拿出一瓶窖藏红酒,自顾自倒上。

“是啊。”看着流淌进高脚杯杯底的红色酒液,徐承渡咽了口唾沫,肚子里的酒虫隐隐被勾了出来,他匆忙压下,解释道,“后来因为酗酒成瘾,误了大事,险些送命,索性就戒了。”

“戒得好。”白格点点头,从冰箱随手拿了罐可乐扔给他,“你喝起酒来,容易控制不住自己,喝醉了酒品也很烂。”

“……”

对上白格戏谑的目光,徐承渡这一刻恍然大悟,白影帝突然改变主意把他留在身边,一定是因为日子太无聊,想找个人消遣消遣。

刺啦一声拉开易拉罐,“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白格轻哼一声,抿了口酒。

盯着白格嘴边的红酒,咕嘟咕嘟喝着冒泡的可乐,徐承渡觉着可乐里也泛着酒精味儿,忽然有点满足,盯着天花板开始寻找聊天的话题,“说说看,为什么坚决不拍吻戏?我看今天那些记者想知道原因想得都快疯了。”

白格靠着酒柜,把酒杯放下,白皙的指腹慢条斯理地摩挲着杯口,“想知道吗?那你先告诉我,为什么到我身边当这个安保队长?”

肚子里装着红酒的那只高脚杯,杯壁浅口上烙着复杂的银色暗纹,典雅精致,在灯光的映射下反射出细碎的光芒,像件杰出的水晶工艺品。

“之前不是说过了吗?”徐承渡顺口就想把之前搪塞的说辞再搬出来。

“不要用生计所迫这种显而易见的谎话敷衍我。”白格斜晲了他一眼,残忍戳破,“你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而且照你的心性,宁愿去当街头混混也不肯正儿八经低头做个窝囊保安。为了生计奔走?怎么,难道这么些年不见,你扭转了性向,娶了老婆生了娃,背负起养家糊口的重任了?”

一番话怼得徐承渡愣了半天,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知道我骗你,还留我……”

“你肯定有你的原因,包括为什么改名换姓。”端起酒杯,轻轻摇晃着,白格继续道,“如果你实在不想告诉我,我不勉强你。我只想知道一件事。”

“什么事?”徐承渡警觉地坐直身子。

白格眯着眼睛看向他,目光犀利,“当年我到处找你,调查你的去向,甚至托人偷偷提取你的档案。你的档案里,为什么会有一份相关政府盖章的死亡证明?”

徐承渡瞠目结舌:“你居然能有手段拿到我的档案?”

“那张死亡证明……白纸黑字,写着,徐承渡死于城北一家旅馆的意外火灾。一开始我不相信,但后来去打听,那家旅馆确实曾在那一天失过火,死了几个人。”

“我……”

“失火的时间是午夜近凌晨一点的时候,原因是线路老化引发的自燃。”白格极轻地笑了一声,徐承渡一颗心猛地一沉。

白格突然松了手,晶莹剔透的高脚杯连带着半杯酒从空中毫无预兆地自由落体,像是一只折了翼的鹰,绝望地任凭重力拉扯向地面。一声刺耳的碎裂声炸响在徐承渡开口之前,碎片迸溅开来,嫣红的酒液呈放射状在乳白色的瓷砖地上泼洒。

红白相间,看起来触目惊心。

“抱歉,我不知道你会找我。”徐承渡赤着脚,急忙走过去,把人拽离碎片区域,“当时我只想着,反正我孤身一人,没人关心我姓甚名谁、去了哪里、在干什么,是生是死也无所谓,所以也就由着他们去了。”

白格的面孔看起来阴冷极了,以往一直含着温柔笑意的桃花眼现在却布满尖锐的冰棱,能把别人一扎一个血窟窿,徐承渡从未见过这样阴晴不定的白格。

十年时间,他到底还是变了,变得自己彻底不认识了。

“你总是想当然。”白格甩开他的手,垂下头,半湿的头发搭在苍白的脑门儿上,“想当然地以为自己不重要,想当然地以为我不在乎,想当然地……”

徐承渡认真地听着,他却闭上了嘴,轻轻叹息了一声,似是卸下了千斤顶,脚下虚浮地转过身,“活着就好。回来了就好。”

那个背影看上去实在有些落寞可怜,徐承渡情不自禁伸出手,拽住他那件丝质睡衣光滑的袖子,心里燃起一星半点隐隐的期待,“所以……你以为我死了,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