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饮羽坐在石桌另一边,对那个一脸无用相的富二代毫无兴趣,他满脸无聊地打量着周围的景色,目光扫过陆行舟,忽然一顿。
陆行舟的坐姿很正,却又透着轻松,修长的双腿舒服地交叠着,显得小腿极长,天气热,他衬衫领口解开,从这个角度看去,清俊的锁骨若隐若现。
石饮羽失神地想:爱妻真是太好看了……
陆行舟突然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又转了回去。
“……”石饮羽老老实实停止了想入非非,打起精神看向张芬达,有陆行舟珠玉在前,越发觉得这小子长得獐头鼠目、龌龊猥琐。
甚至还不如酒瓶侠呢。
酒瓶侠也被安泪汐惩罚,但只是没收了他的作案工具,并没有伤害性命。而这个张芬达却浑身溃烂、一命呜呼,差别有点大啊。
“你跟安泪汐小姐也是和平分手?”陆行舟问。
张芬达好像终于想起来这个名字是谁了,矢口否认:“什么叫分手?我是什么身份?我跟她谈恋爱?”
陆行舟一怔:“你是什么身份?”
“我爸可是张氏集团的董事长!”
“嗬!”陆行舟捧场地赞叹,然后低声问颜如玉,“张氏集团是干什么的?”
颜如玉歪头想了一会儿:“做猪饲料的吧,我来百度一下看看……哦,张氏,做人饲料的,食品有限公司。”她把手机屏幕亮给陆行舟看,只见搜索页面上,前五条全是广告,从第六条开始,是消费者维权的信息。
“张氏旗下的小饼干中焦亚硫酸钠超标800%,奶片中含砷量超标2000%,致使儿童中毒……难道这个安泪汐小姐还是个女侠?替天行道?”陆行舟道。
颜如玉:“那也该找张先生才对,毕竟祸不及子孙呀。”
“你们别被这小子带偏了,”石饮羽插嘴,“没跟安泪汐小姐谈过恋爱,可不等于没上过床。”
“哦?”陆行舟看向张芬达,“你怎么说?”
“我……”张芬达眼神躲闪。
“快说!”
“跟她上床的多了,又不是我一个,为什么要害我?”
陆行舟点头:“说得有点道理,这个问题我也很困惑,实话跟你说吧,除了你之外,还有一个人也被安泪汐惩罚,但他显然比你运气好多了,至少没丢掉小命。”
张芬达:“谁?”
“李可乐。”
“他?”张芬达脸上划过一丝不屑。
陆行舟笑着问:“看样子你还挺看不上李大少的?”
“那个傻逼,”张芬达嗤道,“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还日酒瓶上了新闻……”
“那只是个人爱好而已。”陆行舟打断他,“你觉得安泪汐为什么不杀他,而要杀你?”
“我怎么知道那个婊子怎么想的?”张芬达怨毒地看着他,挖苦道,“我完全是无辜的受害者,你不去抓凶手,反而在这苛责我……”
石饮羽指尖一动。
“别……”陆行舟阻拦不及,就见一道极细的气箭射了过去。
上一秒还在出言不逊的张芬达,下一秒就浑身一抽,痛苦地缩成一团,哀嚎:“怎么回事?我这是怎么回事?好冷……好疼……啊……救命……救命啊……”
颜如玉幸灾乐祸地嘲道:“救命?你还有命吗?半个小时前你已经死了呀!”
陆行舟转头看了石饮羽一眼。
石饮羽对他咧嘴一笑,笑得既灿烂又无辜,灿烂得跟外面的阳光一样,无辜得跟天上的白云似的。
笑容大概会传染,陆行舟本来心里挺窝火,但见他这样子,唇角也跟着露出一抹笑意,无奈道:“他做的事情,等下进了阎王殿,自然有判官来裁决,你在这儿加什么戏?”
石饮羽笑着说:“判官裁决的是他这一生的善恶对错,我揍的是他嘴贱皮痒,不是一回事。”他转脸看向张芬达,眼中笑意顷刻间消失,阴冷地问:“小子,学会说话了吗?”
“救……救我……我知错了……我……我……放了我……求求你……”
石饮羽伸手,在张芬达胸口一拍,只听一声惨叫,那根在他体内肆虐的气箭从背后穿了出去,瞬间消散在阳光下。
张芬达瘫在地上,大口喘息,眼神惶恐地不敢与他们直视。
陆行舟道:“张芬达,你跟我老实交代,和安泪汐小姐的恩怨吧。”
“我跟她真的没有恩怨。”张芬达痛苦地摇着头,喃喃地说,“我们只是……只是一起玩过几次,连交往都算不上。”
“你们怎么认识的?”
“不记得,可能是哪个聚会吧,陆组长,这些出来玩的女孩都长一个样子,我真的不记得。”
颜如玉突然出声:“你们玩得正常吗?”
“我们……”张芬达挤出一丝讪笑,“我们怎么会不正常呢?”
陆行舟眼眸沉下来。
颜如玉的声音缓缓响起,明明带着笑意,却仿佛淬了毒一般阴寒:“只玩过几次,就让她变成鬼都不愿放过你,那得刺激成什么样?我真是有点好奇了呢。”
“你们强迫她?”陆行舟问。
张芬达慌乱地摇头:“没有!我们没有强迫她!都是自愿的!每一个人都是自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