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2 / 2)

这监狱有阵法存在,别说他是妖,就是普通的凡人,也能管辖。没看见监狱外区的小妖就是凡人在负责管理吗?

话说回头,白毛虽然时常来监狱,但他每次都来去匆匆,就像躲避洪水猛兽般,能不踏入,就不踏入。

银环安静地呆霍飞手上,伸出蛇信,在空中嗅了一嗅,随后抬起翠绿的双眼,疑惑地注视白毛。

奇怪……这人身上的气息,怎么和那只为她带路的白老鼠一模一样。

她昂头,往霍飞身上瞄了两眼,似乎想到了什么,双眼突睁大,猛地掉头看向白毛。

“嘶嘶嘶——老鼠,老鼠……”银环眸子晶亮,总算是知道原因了。

敢情这个人,就是十几天前为她带路的小白鼠啊!

当时她就觉得小白鼠有问题,不仅能听懂她说话,见识还比她大哥还强,搞了半天,原来他也是妖。

似是发现了新大陆般,银环盯着白毛的眼睛愈发明亮,像是看见了某种希望般,充满了自信。

……一只老鼠都能修出人形,那她早晚也能修出。

白毛正平视着霍飞,完全没有发现他手腕处的小银环。熟悉的清脆声音,如同一道闷棍子般,骤然敲中了白毛的脑袋。

这声音对他来说,简直太熟悉……熟悉到他一想起来,就觉得腿更痛了。

那狼狈的一个月,简直就是他鼠生的噩梦。

白毛扭曲着脸,愣愣地转移视线。当看清楚缠绕在霍飞手腕上、满眼亮晶晶的小蛇后,他身子一蹦,下意识的往跳了一下。

他指着银环,愕然抬头瞪向霍飞:“你不是说把她送走了吗,她为什么还在这里?”

今儿时间太急,监狱里的真实情况,霍飞还没有来得急告诉白毛。所以,白毛到现在还不知道,当初弄伤他的小蛇,已经又一次进了监狱。

按说,以白毛的修为,完全不用惧怕银环。但银环当初那一缠,在白毛心里底下阴影。

在他回到槟城之前,原以为腿上的伤最多就是骨折,不想拿到妖丹、内视伤势,却发现是骨碎。他是妖,妖骨早已到了刀枪不入的境界……可如此坚硬的妖骨,却被一条修炼不到三百年的蛇妖给缠断了。

这么不科学的事,简直是惊掉他的下巴。

银环:“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白毛的反应,让银环心里有些失落。她俩好歹“共患难”了一个月,这人,怎么得这么无情,翻脸就不认人了呢?

哎,太没妖心了!

还好白毛不知道银环在想什么,要是知道了,怕是得气得吐血……

共患难个毛线……都弄断他一条腿了,还想要让他有好脸色……如果不是她这会儿正在霍飞手心里呆着,他绝对会冲上去踩她一脚。

银环的出现只让白毛惊异了一刹那,等回过神来,他眸子突然一亮,瞄着银环意味深长的笑了。

哼哼,小样的,这里可是妖怪监狱,哈哈哈,断腿之仇,指日可报。

白毛暗戳戳高兴,不想高兴不过两秒,就被霍飞当头一棒打了下去。

“行了,时间不早了,回去休息吧。明天我会给总部那边打报告,把你调过来。从明天开始,夜晚的猛兽区就归你管理。”霍飞暂时不想让白毛知道银环的异常,说完后,又道:“银环不是监狱里关押的妖,以后她的事你不用管。他与你同样,可以随意出入监狱。”

“……”

白毛觉得自己幻听了。

他刚才听到了什么?

那条小银环蛇和他同样,可以自由出入监狱……那意思岂不是,她与他是一个阵营的?

兄弟,兄弟,你不给我出气就算了,还直接断了我报仇的路。

奶奶个熊,有你么当兄弟的吗?

第39章 突变的天

初夏已至, 悬挂在天空的太阳, 渐渐变得炽热。时间转瞬即逝, 妖怪监狱的日子一成不变, 这不变中,又带着几分隐藏的暗涌。

猛兽区的众妖罢工了两个月, 纷纷在打洞的道路上,一去不回头。可奈何, 监狱里多了一个死死盯着他们的白毛。

白毛这段时间可是狠狠的在监狱里作威作福了一把, 愣是把一群大妖给折腾得叫苦连天。

银环的小日子过得极为悠闲, 除了吃,就是睡。完了,还会端着小板凳, 围观一下监狱里众妖与白毛斗智斗勇的大戏。有时候兴致来了, 还会混水摸鱼,坑一把白毛。

银环觉得, 现在这日子, 简直是她三百年蛇生以来,最最最舒心的日子。

唯一让她觉得有些不满的, 便是自家大哥已经沉醒了近两个月, 依旧没有清醒的迹象。

霍飞彻底接管了银环,每到天黑, 他就会把银环从铁笼中提溜出来, 把她单独丢进一间小屋, 让她随佛音修炼。而这时, 他则会静静观察银环的变化。

但抱歉,银环太过特殊,观察了两个月之久,霍飞依旧一无所获。

唯一发现的,就是银环身上的功德有暴涨的趋势,吸引过来的日月精华也越来越庞大,连与她同处一屋的他,也受到了这份日月精化的影响。多年毫无寸进的修为,竟有了一丝松动,看样子,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再一次进阶。

银环入驻监狱两个月,因有霍飞打掩护,至今还没有妖察觉出她的不同。别说外人,就连银环都不知道自己的变化。

小迷糊唯一知道的,就是最近的佛音好像更动听了,而且,自己肚子里的细管子也越来越大了。

又是一个夜晚来临,安静了一天的猛兽区,在太阳下山那刻顿时喧哗起来。众妖从罢工状态复活,纷纷走出了牢笼。

银环摇着小尾巴,慢吞吞地从小屋子里游了出来。她瞅了眼隔壁那只断了三条腿的蜘蛛精,然后昂着小脑袋穿出了铁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