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老麦,后悔了。”昊羿见状心下有些难受,轻声开口问道,
“后悔啥,后悔被你这小子忽悠着一起越狱吗。”麦尔重新睁开有些浑浊的老眼,瞪着昊羿反问一句,跟着却微微摇头地自己回答道:“老子才不会后悔跟你这小子一起发疯,老子是心疼那些弟兄们,到头來还是白白送死掉了,哎……”
“臭小子,为什么突然下令停止攻击。”两人正说着,哨卡外响起一串沉重急促的脚步声,浑身鲜血淋漓的光头李带着几个同样伤兵模样的战俘突击队员,急匆匆地冲了进來,张口就恶狠狠地质问昊羿道,
“老李,这样沒用的,就算再來一千号我们这样的战俘,全死光了也不可能冲过那道防线的。”麦尔见光头李脸色不善,急忙起身挡在昊羿身前,替昊羿对光头李解释道:“我们得另外想想法子才行。”
“想法子,仗都打到这份上了,还能想什么法子,难不成你们还能临时长对翅膀來,从这里飞出去吗。”额角处正潺潺往下淌着血水的光头里,龇牙咧嘴地气呼呼高声嚷嚷道:“又或者你们难道还想从那几道足有一两百米高的悬崖峭壁翻过去吗,老子和弟兄们可不是属壁虎的。”
“那你说怎么办,继续硬冲,拿兄弟们的血肉之躯铺出一条血路來。”光头李的高声嚷嚷,让哨卡内的几人顿时一片默然,僵持片刻之后,麦尔无奈地一摊双手说道:“照眼前这架势,老李你自己说说看,就算这几百号弟兄全部拼光了,到最后能有几个活着冲出去的。”
“行了,都别吵了,让弟兄们先撤下來休整下,他娘的打了一整夜了,肚子里早就沒一丁点东西,老麦,让还能动换的弟兄们去狱警营房里搜点吃的出來,就算要跟那些狗日的陆战队员拼命,弟兄们也得先吃饱了再上路,老李,你去找些伤药來,给受伤的弟兄们先包扎包扎。”单手一撑地板,昊羿有些吃力地站了起來,脸色一沉厉声打断了麦尔与光头李两人的争吵,
“好吧。”不知为何,每当形势危急之时,昊羿身上便会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位铁血领袖才能拥有的气魄,让身旁的人无论是谁,心下都生不出一丝想要违抗昊羿命令的念头來,听到昊羿的吩咐,麦尔与光头李两人气呼呼地互相瞪了一眼,竟是齐刷刷地应声一句,这才各自悻悻离去,
“大爷的,难道老子费尽千辛万苦组织的这一场越狱行动,就要这样夭折了吗。”转身走到哨卡窗口,透过已经被击碎的玻璃窗朝外看去,只见一个个浑身鲜血淋漓的战俘在同伴们的搀扶下,垂头丧气地走到哨卡后面的空地,因了战俘敢死队停止了亡命冲锋,为了节省弹药,那些陆战队员们也沒对转身撤离的战俘们进行肆意射击,山谷里的枪炮声一时间竟是慢慢停歇了下來,望着远处地平线上,已经开始隐隐泛出一阵鱼肚白的天际,昊羿心头不由得沉重了起來,
近百号全副武装的陆战队员,虽然沒有什么战车机甲之类的重装备,但仅凭着他们手里百余条刺钉步枪以及那两座坚固的机枪堡垒,他们完全可以轻而易举地将这数百号手里只有几十把破激光微冲的战俘们,死死困在山谷里的战俘营,而正如昊羿自己所说的,如果在天亮之前战俘们还是始终不能突破陆战连的防线的话,那一旦等到对方援兵赶到,等到昊羿等人的或许真的只有死路一条,
“丫的,沒办法了,看來只有老子豁出去,再冲他一把了。”想到这里,昊羿下意识地咬紧牙关,随手撤下缠在脖子上的绷带,三两下窝成一团丢在了脚底下,左臂上的那点皮外伤,早已经止住了血,只不过这次他的伤口竟是隐隐泛出一阵黑色雾气來,像是中毒了一般可怖吓人,而不像以往一样,变成一道隐隐泛着湛蓝流光的伤疤,
深深一个吐纳,昊羿试着再度调动体内刚刚获得的那少得可怜的黑暗灵能,试图在自己周身再次形成一道能量护罩,然而,反复试了几遍之后,除了隐约一层闪烁不定的幽绿色暗芒之外,昊羿周身竟是一丁点动静也沒有,
“我x,甚劳什黑暗灵能,他娘的这么沒用啊。”试了片刻之后,昊羿终于还是无奈地放弃想依靠灵能让自己变成一个无敌超人的念头,长叹一口气,心下暗骂一句,抬头看了看远处那两座机枪堡垒,昊羿似乎隐约能看到那几挺枪口微微泛着青烟的点50口径重机枪,忍不住心下暗骂道:“狗日的,这时候要是手头有几支单兵反装甲导弹就好了。”
“嗷呜……”便在昊羿周身的黑暗灵能微弱地闪现之时,山谷外的山区深处忽地再次传來一连串连续不断的低沉咆哮声,那让人有些心颤的咆哮声,不是别的其他怪兽所发出來的,正是昊羿所熟悉的异虫才能发出的独有嘶吼动静,
而就在这连串咆哮声余音未消之时,大地竟是隐隐传來一阵极为轻微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