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德东想了想,说:“季风很危险,你们不为她担心吗?”
白欣欣说:“她是你的助理,该操心的是你,跟我们有毛关系!”
孟小帅说:“白欣欣,不除掉那个假冒的周德东,你就不能离开,你必须兑现自己的承诺。”
白欣欣斜了孟小帅一眼:“我就不兑现,你能怎么样?”
气氛一下很紧张。
过了好一会儿,孟小帅才说:“我会报案。”
白欣欣说:“你报什么案?”
孟小帅盯着白欣欣的眼睛,突然说:“蒋梦溪在哪儿?”
白欣欣一下就卡壳了。
接着,他突然哈哈大笑:“你想跟我玩儿?好啊,我们就拼个鱼死网破吧!孟小帅,黄夕是你杀的,对吧?周德东,鲁三国是你杀的,对吧?章回,那个叫张回的警察是你杀的,对吧?吴珉,你想掐死郭美,没得逞,对吧?郭美,你也跑不了,我会在网上告诉天下人,你藏在吴城,你看有没有人收拾你!”
孟小帅的脸一下就憋红了:“畜生。”
白欣欣说:“我扔了一辆房车,还差点丢了命,谁赔我经济损失?谁赔我精神损失?”
章回走到了白欣欣跟前,轻声说:“咱俩去另一个房间谈谈?”
白欣欣说:“你少跟我冒充亡命徒!我就不跟你去,怎么着?”
章回看了看周德东,说:“周老大,那麻烦你们出去一下,我和白欣欣在这个房间谈。”
周德东说:“章回,我把他排除了。白欣欣,既然你不加入,那你回房间吧,我们商量。”
白欣欣马上站起来,晃晃荡荡就回了他自己的房间。
周德东说:“孟小帅和郭美是女孩,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不需要你们介入。现在,剩下我们三个男的了,我们一起除掉那个复制人。”
孟小帅说:“可是,如果你们杀了人,能离开吴城吗?”
周德东说:“杀人?我们杀谁了?”
孟小帅说:“不正在说,那杀掉那个周德东吗?”
周德东说:“我是周德东啊!”
孟小帅恍然大悟。
周德东说:“从今天起,我们三个男的分头在吴城转悠,只要发现那个复制人,或者看到季风和令狐山的影子,立即打电话。”
我不知道,我坐直升机去罗布泊寻找孟小帅他们的时候,另一个周德东正带着吴珉和章回满吴城寻找我。
我回到了前进桥宾馆,季风竟然对我说,令狐山在厕所地漏里露过脸。
当时,季风正要睡下,听见卫生间里有什么声音,好像有人在修水管。
接着,她就听见了一个声音:“季风……”
是令狐山的声音。
季风以为他在门外,快步走过去,打开门,门外没人。
接着,她又听见令狐山叫他:“季风!”
她四下看了看,终于来到卫生间门口,远远地伸手把门打开了。
令狐山的声音清晰起来:“季风,我在这儿!”
季风试探地走进去,看看门背后,没人。她又掀起浴缸的帘子,没人。她甚至朝镜子里看了看,镜子里只有她。
令狐山的声音又响起来:“地漏……”
季风一惊,低头看去,地漏盖被移开了,令狐山的声音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她后退一步,靠在了墙上。接着,她听见令狐山说:“我在宾馆后面的假山等你!”
很快,季风就听见了骨头收缩的声音,很像很多人在同时掰关节,“咔吧咔吧咔吧……”,令人毛骨悚然,还有衣服和管道的摩擦声,听得出来,他在一截截朝下缩……
季风傻了几分钟,把地漏盖住,退出卫生间,把门关上。
她不可能去那个假山和他见面。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一直听着卫生间里的动静。
后来,我回来了。
我把一个矮柜搬进了卫生间,看了那个地漏一眼,盖子依然堵着,我把矮柜压在了上面。
出来,我说:“他怎么知道你住在哪个房间?”
季风说:“我不知道。”
我说:“他是不是在前台问出来的呢?”
季风说:“他如果敢走进宾馆,就不用钻进地漏了。只有一个可能——这两天,他顺着管道找遍了每一个房间。”
我说:“那他就不是人了。”
季风说:“他不是说他们是类人吗?类人也许只是一种类似人的东西。”
我想了想说:“他可能不在管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