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岭帮他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所以黄父鬼其实是在借腹产子?”
吴伟伟快哭了。
江域:“可以这么说,但并非每一个都能成功。死气不够阴气不足的,自然无法成胎。”
吴伟伟再次为自己捏了把冷汗,太惊险了,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会遇到那种恶心玩意儿!
他吐出一口浊气,想要对那恶心玩意儿再多了解一点,“那他还有什么别的特性吗?”
陈岭:“哦,他们还喜爱扒人墙头偷看,见到有人倒霉就会幸灾乐祸,放声大笑。
吴伟伟听到这儿,怒了:“还是个偷窥狂,大色鬼?”
“传说他们很好美色,但不是色鬼。”陈岭说,“黄父鬼虽然带有一个鬼字,但并不是鬼,应该归为精怪类。他们身形不定,可随意变幻,有时候是稚童,有时候是女人、男人或者老人。”
中途停下来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他继续道:“而且黄父鬼不像其他邪祟精怪,需要时不时出门觅食,只要他们愿意,可以数十年不现身。所以很难被抓到。”
吴伟伟一下子从病床跳到地上,“他现在不是已经现身了吗!咱们现在就去抓!”
陈岭看了眼他的光脚丫子:“先把鞋子穿上。”
吴伟伟跑回去穿上鞋子,又跑去换下身上的病号服,着急忙慌地推着陈岭往外走。
夜晚的会馆较为静谧,附近草丛传出响亮的虫鸣,每每有微风拂过,总是让人忍不住抱住胳膊。
山间的温度比城市里低了许多,陈岭揉了揉鼻子,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旁边经过的人立刻看了过来,瞅见青年那张脸时,着实愣了下 ,开口喊道:“陈先生!”
陈岭扭头,“仇助理?”
仇助理跟旁边的同事说了一句什么,折身走过来,目光落到江域脸上时顿了顿,变得拘谨起来。
“江先生。”他向江域微微点头,吞咽了下,抑制不住的紧张。
江域微微颔首:“江盛行也在?”
仇助理点头说:“江总明天才来,我是提前过来做安排的。”
吴伟伟想起下午公共汤池里的对话:“所以明天晚上在这里开庆功宴的公司是横江集团?”
“是的吴先生。”仇助理说着看向陈岭,温声询问道,“陈先生如果有兴趣的话,明晚的庆功宴可以来看一看。”
双方接下来都还有别的更重要的事,没有多做停留,又说了几句话后便分路各自离开了。
在吴伟伟的带领下,很快就到了女淋浴室外。
淋浴室内昏黄的灯光照出来,洒在草地上,能将周围情况看个大概。
陈岭拨开面前的灌木,回头问其他两人,“我这边没东西,你们那边有吗?”
江域负手而立,淡声说:“没有。”
吴伟伟也摇头:“也没有,肯定已经跑了。”
陈岭想了想,拿出一张禳妖邪符点燃,火势正常,烟雾轻轻往上飘,说明黄父鬼根本不在这附近。
“那东西一旦躲起来就很难找到。”将烧纸尾部的黄符吹灭,苦恼地看向江域,“江哥,我们现在怎么办?”
江域拉起青年的手,将指尖沾上的纸灰拂去,“静观其变。”
空手而返,三人进到别墅,各自进了房间。
吴伟伟狐疑地看了眼江域进门的背影,伸手拉住要继续往前走的陈岭。
“怎么了?”陈岭问。
吴伟伟一脸八卦:“你们不睡同一个房间?”
陈岭老实道:“不睡,怎么了?”
“你们都到那一步了,晚上还分房睡啊,不会是因为有我在不好意思吧?”吴伟伟顿时觉得自己的瓦数更大了,犹豫着要不要干脆搬到山下的普通客房住。
陈岭一脸茫然:“哪一步?”
吴伟伟啧了一声,仔细端详对面那张脸,半分钟后,他抬起两只手,一手大拇指与食指相抵,比了个圈;另一只手比了个一。
陈岭蹙眉,摇头。
“啧。”吴伟伟把“一”插入“圈”中,挑起一侧眉毛,“懂?”
陈岭:“……懂了。”
“不过让你失望了,我跟你江哥现在还处在纯洁的手拉手上幼儿园校车的阶段。”说完吸了口气,按住吴伟伟的左边肩膀,语重心长道,“没想到,你一个直男比我还懂得多,不愧是你。”
吴伟伟谦虚道:“我在外面混了那么多年,好的坏的多少都见过一些……其实,其实也就比你知道的多了那么一丢丢。”
陈岭哦了一声,也不知道信没信,抬脚继续往前。
刚要开门,吴伟伟跨上来,“陈哥,你刚刚那语气什么意思啊,我是直的,真是直的。”
“我那是正常语气,你慌什么。”陈岭推开门走进去,房间里凳子上,还丢着之前泡汤起来后穿过的白色浴袍。
吴伟伟帮他捡起来,解释说:“我没慌,我不就这性子么。”
陈岭从他手里接过浴袍,拿进了浴室,抬手按住点灯开关时,手背被什么给碰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