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酵(1 / 2)

高攀 蛋挞鲨 2872 字 1个月前

荆天月说的很坦荡, 肖绒录制节目的地点在上海,她吃完饭就收拾东西去了。

邹天颢直摇头。

荆天月的爸妈有生荆天月的时候的就已经算是高龄,小女儿本来就拿来宠, 宠得有些无法无天。

这个时候看荆天月那样, 也没追上去多问, 于是问邹天颢。

小朋友们也在,邹天颢俩小孩,大的是个儿子, 上初中,也不闹腾,去院子里遛狗了。

小的穿着蓬蓬裙, 就黏着大人,听大人们说话。

“年纪是挺小的”,邹天颢对肖绒的印象来自四面八方的评论,“天月喜欢。”

家长叹了口气。

邹天颢笑了笑, “您二老不介意男女,倒介意年纪?”

电视被小朋友从新闻调到了别的, 正好是肖绒的综艺,邹天颢看了一眼,“就这个。”

是电视台的重播, 正好是肖绒的时间。

电视里的女孩看着就不大,皮相是长得不错, 一眼就是赏心悦目。

这首歌正好是肖绒引起争议很大的歌——《烘干机》。

当时都上过热搜, 因为分数前后差距太大, 邹天颢上班的时间都听到员工议论。

这档综艺打的是音乐人旗号, 其实里面真的音乐人还不多。

像肖绒这样的偶像也有不少, 难免需要吸睛。

大多数综艺也是有剧本的, 即便没有,也有一个方向。

这些前期肖绒都知道,荆天月很早就知道她在筹备综艺,得了空就吹拉弹唱的,她说吹拉弹唱就被肖绒捂住嘴。

“哪有这样。”

肖绒:“你说的好像我是卖艺的。”

荆天月就笑,“我们谁不是卖艺的?”

好像也挺有道理的,肖绒想了想,松了手,要继续她的卖艺,结果被人一拉,抱住腰,对方的脸埋在她的锁骨,带着点疲惫,“说抱一会,等会再谈你的。”

荆天月从楼上下来,看到全家都一块看电视,她趴在扶手上问:“这首歌好听吗?”

“我看她写的。”

邹天颢也算是追完了前几期的,“第一期她不是分数很低吗?”

荆天月坐在一边,把自己的小侄女抓过来玩,“是啊,直播呢,就算大致心里有数,也没想到会被批成那样,大受打击。”

邹天颢:“第一期确实,听说是她以前的曲风?”

荆天月欸了一声,“我又不懂音乐。”

她看了眼屏幕里的肖绒,拿着话筒乖巧的模样,“基本上就听个响。”

邹天颢:“……”

荆天月转头看她妈,“好听吗妈妈。”

她妈:“我也就听个响。”

荆天月撇撇嘴。

邹天颢笑出了声。

其实从第三期开始肖绒就慢慢在转风格,网络上评论她的都是有一种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嘛的感觉。

这话听起来也挺怪的,其实荆天月也这么觉得。

肖绒这人没有重心,在一起这段时间,她其实也摸不清自己这个小女朋友在想什么,最想要什么。

如果直白地问,她肯定说:想你,最想要你。

情话大师,可惜荆天月不吃这套,虽然都知道说的是真话。

她的目标都是基于别人,留给自己的所剩无几。

以至于这种节目让她原形毕露,第三期开始才稍微好点,有了方向。

节目效果是第三期,但是荆天月从前和肖绒视频,也知道她在干什么。

抽空都在准备这个综艺,好多曲谱,改来改去的。

虽然都是一行的,细分也是隔行如隔山,她指点不了,只能给她加油。

节目组在音乐app上实时更新live歌单,荆天月在去的路上都听着。

这趟行程也就周洲陪她,本来是想放个假给她的,结果洪则说你身边的还是得有人跟着,就算去搞地下情也都看着。

这句话听着很有威胁力,荆天月看了他一眼,男人的眼神带着担忧。

荆天月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这么多年,洪则在这方面都很警惕,有种杯弓蛇影的味道。荆天月自己早就把那段痛苦藏了起来,这些年大众也不知道,年代久远,也更无人知晓。

飞机落地,又是一年年底,十二月都要到了尾巴,新年在来年二月,但这个时候最冷。

荆天月最挨不得冻,又要漂亮,衬得跟着她的周洲像只北极熊。

天阴沉沉的,在车上荆天月听着歌,隔了一会问她:“你觉得肖绒唱歌好听么?”

周洲啊了一声,她觉得这是送分题。

“好听啊。”

“怎么个好听法?”

周洲手插在棉服兜里,把自己圈成了个游泳圈。

“呃您说什么时候的歌。”

荆天月:“随便呗,我听你唠几句。”

周洲:“……”

“您饶了我吧,我又不是专业的,以前是潮流,现在的话我还没怎么看呢。”

荆天月哼了一声。

“不过最近的还挺不一样的。”

周洲回忆了一下评论区,“唉其实一般人就听个顺耳,技巧性的东西交给评委。肖绒的曲风还是挺独特的,就一听就是她的那种味道。”

她把手机递给荆天月:“给你看看专业人士的评价。”

专业人士的解读明显带着考据,连带着喜爱肖绒的身世都给挖了一遍。

毕竟这个综艺选歌每一期都有主题,翻唱和原创不受限制。

肖绒上一期的主题是太阳。

这次的曲子是她的准备了好久的,荆天月和她住的那两天听她哼过,词倒是第一次听。

【月光暖暖,埋在地底,在大雨滂沱里,浮上来。这首歌放在民俗音乐和古典音乐的厚重里,像是完全相悖的两种气质被糅杂,第一次听是悲凉,第二次听却在副歌开始听出了滚烫。肖绒的音色本来就如同月光一样清润,居然能迸发出岩浆一样的热度,像是地壳都被融化,是一种很厚重的向往,偏偏充满光明的希冀。好几年前看过她的录像,就是介绍自己,她说自己家很潮湿,特别怕梅雨季节,镜子都是水汽,地板都是湿的,衣服长满霉点,她想要烘干机,也想要太阳。】

荆天月:写得好深奥。

周洲:“反正我觉得挺好听的,但是很多人说偏题了。唉其实音乐嘛,有必要搞得跟考场作文一样吗?”

荆天月脑子里还是那段话。

她忍不住想到肖绒,小时候的肖绒,可怜兮兮的想要烘干机。

又好笑又可怜,让人想养着。

其实一个人小时候过得好不好,在恋爱的时候看得最清楚。

言行举止,衣食住行。

三观几乎都背道而驰的也很多。

肖绒被包装过,所以她偶尔看起来无懈可击,加上那张脸让人想不到穷酸。

所以台前,她是万丈光芒的偶像,幕后她在雨天里把荆天月抱在怀里,絮絮叨叨地说她想要这个那个。

荆天月抓着她的手给她贴美甲片,一边说买呗。

肖绒就很无奈地说:“我现在又不缺这些。”

荆天月也没说,她想,你还是很缺。

这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小时候没得到的,长大以后会越发固执地想要。

得到了又觉得不是那个感觉。

光阴匆匆而过,遗憾永远不会被消弭。

她想肖绒还这么年轻,怎么就这样呢。

荆天月也不算突击探班,刚好也是周末不是录制期,好多艺人也不在。

这种合宿是节目组提供的,大多数人有工作都会出去,可能就是补镜头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