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2 / 2)

麒麟营那二十人听曾颜良说出此行目的之后,没有一人做出回应。但队伍一离开冷家老屋,他们马上冲在了队伍对前面。

麒麟营战马身上虽然都带着甲胄,但跑起来也比亲卫们和曾颜良的马要快。而且曾颜良也不知是不是自己产生了错觉,他就感觉自从他说出他们要去取禄旗营统领首级之后,这二十个人似乎不约而同的都高兴起来。

马蹄奔腾,尘土飞扬,他们一行人很快到了南城门。

城门紧闭,曾颜良这才想起,王爷只给了他这么一块麒麟牌,却没给他出城要用的腰牌……

可还没等曾颜良去找亲卫们商议,只见麒麟营众人就如同没见到那高大的城门一样,丝毫没有减慢速度,直挺挺的冲了过去。

曾颜良和亲卫门猛地带住马,那一瞬间,他们都睁大眼睛,不约而同的以为眼前这一支铁骑是从阴曹地府冲出来的,他们说不定就会这样眼睁睁穿过那道城门呢……

然而事实是,二十铁骑中两人先冲出去,抡起手中兵器朝前面一掷,曾颜良众人在后面只听见咔嚓一声巨响,而后就看到城门分作两边,缓缓而开,等麒麟营的人冲过去了,曾颜良他们才看到最先冲出去的两个人提着兵器翻身上马,随着队伍朝前跑去。

等曾颜良他们到城门那里定睛一看,原来是前面的人将拦住城门的方木劈碎成两截,而后开的城门。

曾颜良和亲卫众人无不在心中暗叹,那方木足有两尺见方,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随手劈开的。也不知道那些人是有意炫耀,还是无意为之。

守城的官兵早被这景象吓得四散奔逃,曾颜良他们也管不了许多,任凭城门这样敞开着,急匆匆追随麒麟营众人而去。

出了南城门曾颜良才发现,就在城墙不远处,黑压压一片片全是行装整齐的军队。

他眼见着麒麟营二十几人像是没看到那几千号人一样依然往前冲,心里不由得有些发毛。

扭头看看身边王驾亲卫们,大家似乎也都有同感。

众人不约而同带住马,围做一团商议对策。

“上不上?”一个亲卫皱着眉头看看众人,压低声音说,“这可不是我们兄弟贪生怕死,可让我们二十几个人杀到成千上万人的军营里取对方统领首级,怕是有去无回啊。”

众人齐齐点头,随即有人轻叹一声,“可是王爷有令,我们又都到这儿了……”

这时曾颜良扭头看看,见麒麟营那二十人已经引起了对方惊觉,可他们居然还保持着最开始那冲锋的速度。

曾颜良一咬牙,对周围亲卫们说,“兄弟们,王爷不会故意让我们来送死,更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情。刚才冷伯父也说这个什么麒麟营很厉害,不如我们跟着冲过去看看,不行的话,谁也别恋战,马上退回来。”

亲卫们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都拿出随身带的兵器,齐齐怒吼一声,纵马跟着麒麟营众人往前冲。

可还没等他们前进多少,却又都缓缓停住了。

乌云中透出些昏昏沉沉的光亮,映着远处影影绰绰。

曾颜良他们耳边只听到一声声惨叫,一阵阵人马嘶鸣,再看前面那二十个诡异的身影,竟像是丝毫没有受到阻挡一般,随手挥舞着他们的兵器,速度依然如前!

而他们所到之处,皆如虎过鹿群。

第一百二十五章 愚言巧设,地滚人头

第一百二十五章愚言巧设,地滚人头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衲岩县以及被一阵阵喊杀声包围在其中,就连黄发小儿也难免被从梦中惊醒,城中百姓无一不发觉外面是出了什么大事儿了。

此时县衙中大概是整个衲岩县最平静的地方。

冷承戚被亲卫们带到县衙门前,他下马之后看看周围,发现这里也被麒麟营的人守卫住了,不由得深吸一口气。

等冷承戚稳住心神,这才随着王驾亲卫迈步朝里面走去。

门口众官员听到响动,都扭过头去看着呗亲卫们簇拥而来的人,只见那枯瘦的男人穿着整洁的百姓衣装,虽然有些落魄,却带着不同常人的气息。他缓步而来,神情泰然自若。

站在官员队伍最里面的贺笠靖一眼就认出了那男子。

当年她们两人一同在金殿中应试,一同在红榜下欢庆,一同举杯饮酒,而后又同殿称臣,一起成了朝中官员。

从那时开始,两人称兄道弟。

有句话叫,志不同不相为谋,但他们两人谈诗论画,却也相处融洽。

也许因为两人都看透了一些事,也许因为两人都没有太多执念。

可多年之后,两人却终于还是走上了不同的道路。

不知是时势逼人,还是有因而后有果。

冷承戚。

贺笠靖身子有些微微发抖。

当初他接到相爷那封密信的时候,心中就如同烛火燎肉一般疼了那么一下。

这冷承戚看了不该看的东西,拿了不该拿的东西,可即便如此,他还有一线生机。只要投靠相爷,他以后依然能够稳坐其位,甚至,贺笠靖最为清楚,以冷承戚一身才华,他说不定能够飞黄腾达,达到他贺笠靖都无法企及的高度。

然而冷承戚不识时务。

如果当时贺笠靖在冷承戚身边,他一定会好好劝一劝他,可惜当时贺笠靖已经是武明郡的郡太守了。

冷承戚携家眷逃亡,最后下落不明。

贺笠靖一直对此事念念不忘,派人四处寻找,没想到,最后发现他已经沦落到日日出入赌庄,变成了了无生机的废人。

贺笠靖当时不是没有想过马上捉住冷承戚,逼他交出手里的东西。然而他犹豫之后却没有出手。因为他心中另有打算,他还想为自己留一条后路。

武明郡中种种是非已经把贺笠靖弄的焦头烂额了,他现在如同走在悬崖边上,说不定哪天就会掉下去。而一个人身在悬崖边上,不单要小心自己脚下,更要小心自己身边。

能够将一个人从悬崖边上推下去的,一定是这个人身边最为亲近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