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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珹很快平静了下来:“是你我就放心了,你爱干净,你知道,我有洁癖的。”

他虽然跟丁雪润做同桌,也就是今天才发生的事,但楼珹这人对其他人的卫生情况是非常在意的,尤其是和他位置靠得近的。

一个不爱干净的人他是不乐意去近距离接触的。

丁雪润坐他后面,丁雪润桌上非常整洁,他穿着也很整洁,鞋面和鞋带永远是干净的,指甲也修得圆润干净。

刚才他拿钥匙开门进来的时候,就观察过了,宿舍打扫得干干净净,墙壁上的陈年污渍都擦干净了,新室友的桌上放着几本书,一个学习台灯,东西很少也有些过于整洁了。

床叠得很整齐不说,还没有臭汗味,隐隐有一种说不出的香味。

所以楼珹觉得,这个室友肯定是个爱干净的人,不过他没想到是丁雪润。

楼珹本来很反感他抽烟这件事,但是后来没在他身上闻到味道,也就不觉得什么了。

他边说边擦身上的水,也没有要遮掩的意思。他身材堪比篮球运动员,四肢都很修长,修长且肌肉结实,他的肌肤是性感的麦色,沾着水珠,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

对于楼珹的“洁癖”,丁雪润不置可否,楼珹桌上的袜子他都看见了,堆了好几双。

丁雪润只余光瞄到一点他不穿衣服的模样,就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其实他在他以前的县城,从没见过楼珹这么帅的男孩子,剑眉修目,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热量和魅力,他在打篮球的时候,非常多的女生给他加油、为他尖叫,简直太疯狂了,像日漫里的情节。

下课的时候,高一的女孩子会专门过来看他:“你们班楼珹坐哪里啊?”

“那个啊?在睡觉啊……什么时候醒啊?”

“醒了醒了!我的妈呀他好帅……”有的女孩子看着他就张开嘴,最后嘴也合不拢了,眼睛也发直,在美色面前,其实男女都一样。

他课桌里每天都会塞满情书,还有人给他送早餐,丁雪润从没见过这么多的女生追一个男孩子,倒是见过很多男生都给同一个女孩子送情书的。

楼珹擦干了身上的水,拉开衣柜拿了件睡衣出来,就在丁雪润以为他穿好了衣服的时候,楼珹突然又大骂了一声:“日。”

“谁把老子丢掉的袜子捡回来放桌上了?”

丁雪润一扭头,就看见他捏着鼻子,很嫌弃地用纸巾把他桌上放着的那几双袜子捏进垃圾桶,而且,楼珹只穿了睡衣,没有穿睡裤,两条长腿肌肉流畅,有种蓬勃的爆发力。

哪怕他套上了内裤,但还是……

丁雪润再一次别过头去,他自己是男人,上厕所也会看见不同尺寸的可是……楼珹这种对他是有吸引力的。

楼珹看他那副模样,忽然明白了什么,他哈哈大笑:“小丁你怎么了?怎么都不敢看我,你是不是觉得自卑了?没事,我外号大丁哥哥,在学校尿尿都没人敢用我旁边的便池。”

丁雪润没有理他,起身走到阳台的洗手台,放了一盆热水洗脸。

楼珹非常直男,堪称直男,他一边穿上了睡裤,一边随口调侃道:“小丁,你告诉哥哥,你多少厘米?”

丁雪润摘了眼镜,挤了洗面奶在手心里,埋头就开始搓脸,根本不理会他。

楼珹又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怎么还用洗面奶啊,你好爱美,洗面奶能消肿吗?”

他叨逼叨得丁雪润简直有点受不了了,掬了一捧水洗脸,眼睛正好能睁开了,扭头瞪向他:“你够了啊楼珹。”

他近视,没戴眼镜的时候,楼珹在他面前是模糊的,他眼睛大,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瞪人,忽然有了一点晶亮的神采。

楼珹数了数,发现丁雪润有三层眼皮还是几层的,是非常好看的一双眼睛,很清澈。

他脸上的泡泡还没洗干净,额头、鼻子和下巴,全都沾着一点,而且他脸上基本上消肿了,依稀能看见正常的模样了。

楼珹以为自己数落他用洗面奶这件事又伤到他自尊了,他感觉丁雪润的自尊心应当非常强,一般学渣就是这样,自尊心会特别强……但楼珹无意伤害人,所以又补充了句:“我说你用洗面奶,你真可爱。”

丁雪润眼睛又睁大了一点,楼珹忍不住笑了,眼睛一弯,指着他的脸说:“小丁,你脸没洗干净。”

第5章

丁雪润洗漱过后,就爬上床躺着了。

因为怕楼珹看见后又大惊小怪地哈哈大笑,丁雪润是躲着他涂了一层药膏,吸收过后又加了一层护手霜。

他冬天容易生冻疮,北方比南方冷,加上他手上有好多伤,所以他这个时候就开始涂护手霜预防了。

楼珹就在他旁边的床铺,正在换被套。

他似乎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快一米九的大个子在床上笨拙地装着被子,人都钻进去了,丁雪润感觉那床都快放不下他了。

楼珹好容易把被子全塞进去,人钻在被子里找不到出口了,大喊道:“小丁、小丁,你起来,你会装被子不?我被子塞进去可是揉成了一团我怎么办啊……”

丁雪润已经躺下了,不想理他,只是躺着告诉他:“棉絮的四个角塞到被套的四个角里栓上,再抖一抖就好了。”

楼珹“哦”了一声,过了不到十秒又说:“我不会弄,你起来一下。”

他奋力钻出来了。

丁雪润是那种躺下就不会动的人。

因为他已经把自己一天所有要做的事情全部做完了,所以到了他的休息时间,他就会好好休息,楼珹吵得他没法好好听歌,虽然楼珹的声音也好听,但这么叨逼叨的他也受不了:“你为什么非要现在换被子?”

“因为被子我上周四盖过,这都一周了,肯定很多灰尘和螨虫,我当然要换掉了……不然多脏啊。”

丁雪润算是信了,楼珹好像……是真的有点洁癖的。

他没动静,楼珹就走了过来,他太高了,在上铺走需要深深地躬着腰,不然头就会碰到天花板。

他没有踩到丁雪润床上来,就站在交界处:“你起来,别这样睡,我的头对着你的脚的,你换个方向,我们头对头,脚对脚,我不想睡觉的时候闻到你的脚臭味。”

丁雪润懒得解释自己根本没有脚臭,他很注意这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