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节(1 / 2)

我为什么要拉住杨之水,不让他动手?

因为在与那和尚打第一个照面时,慧眼相神,我已经看得出来,杨之水远非他的对手!

那是和玉阳子一个级别的高手。

中年和尚狐疑而警惕地看着我们两个,又瞥了瞥杨之水攥着的拳头,脸色阴沉,正欲说话,我抢先说道:“大师好!咱们又见面了。”

那和尚愣了片刻,道:“又见面?你们是……”

我立即答道:“我们是前面大殿……嗯,大师傅座下的两个徒弟,前两天被派出去在陈家村周边行动,刚刚回来。两天前,我们兄弟见过您啊,您可能没看见我们。我们跟性明很熟的。”

“性明啊,哦。”那中年和尚沉吟了一下,然后道:“大师傅座下的,哪个大师傅?”

杨之水也顺杆爬着跟我演戏,当下故作镇定,冷着脸笑了一声道:“前面大殿里的人,能称得上大师傅的有几个?会莹目之术的又有几个?”

杨之水语气不善,而且故意装的傲慢凌人,但是那中年和尚的脸色却瞬间变得异常庄重,道:“原来是老祖座下的,论辈分,你们比我还要高。贫僧明清有礼了。”

说着,明清和尚朝着我和杨之水稽首行了一礼,我们听得心中诧异,却也连忙回礼。

礼毕之时,明清的神色已经有些轻松了,道:“两位世兄好生年轻!是老祖这次下山后刚收的弟子吧?”

我点了点头,口中称是,心中却骇然,那个贾恺芥究竟是何方神圣,居然被这不俗的大和尚呼做“老祖”!

而且看那贾恺芥的样子,也不过四五十岁,比这明清和尚大不了多少,怎么他的徒弟的辈分还要比明清高?

正自思量,明清又问道:“两位世兄从陈家村刚回来,不在大殿内议事,来这里干什么?”

我连忙答道:“我们已经见过师父了,因为内急,所以才溜出来,是想随便找个地方解决一下。”

明清“哦”了一声,指着旁边的一处矮房子道:“茅厕在那儿。”

我看着明清,面带微笑,连声称谢,三魂之力不知不觉已将其完全笼罩。

杨之水攥着毒镖的手刚巧背在身后,我将身子与他挨的紧密,偷偷把胳膊从背后伸了过去,从他手里要走了毒镖。

明清转身似乎要走,却突然又回头问了一句:“对了,还未请教两位世兄该怎么称呼?”

我与杨之水互视一眼,我道:“在下姓方。”

杨之水道:“再下姓水。”

明清眼中登时闪过一道贼亮的光芒,脸却已经是阴沉下来,“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来到后院里干什么?”他一边说,一边逼近了我和杨之水。

我心中猛地一惊,勉强笑道:“大师,您这是怎么了?不是说了嘛,我姓方,他姓水,我们是老祖的两个关门弟子,来后院找茅厕解手。”

“是吗?嘿嘿……”明清阴森森地冷笑着,又往前逼近了一步,道:“老祖的弟子确实不少,我也没有完全记住他们的模样,但他们姓什么,叫什么,贫僧都记着呢!根本没你们这两号人物!说!你们究竟……”

明清声音越提越高,我连忙打断他,笑道:“大师要是不相信,跟我们一道去找大师傅当面对质如何?”

明清稍稍一怔,道:“也好,我也正要去大殿!”

杨之水叹了一口气,道:“大师真是的,一惊一乍,大半夜的,吓得我浑身是汗,本来就憋着尿,刚才差点尿出来……”

杨之水啰啰嗦嗦地嘟囔着,忽然脸上猛地涨红,肩膀骤耸,两只拳头从腰侧冲出,轰的托向明清的下颚!

杨之水脾性最是暴躁,所练的功法也是走刚猛一路,明清猝不及防间被袭,连呼喊都来不及,只匆忙地提一口气,头往后仰,两肘下沉,前臂并在一起去挡杨之水的双拳。

只听“嘭”的一声低沉闷响,明清被杨之水这一击打退了三四步,但却是毫发无损。

杨之水拼尽全力,趁其不备而出击,明清仓促应对,却安然无恙,两人高下立分。

明清自然也已经知道自己远胜于杨之水,脸上早溢出了笑容,他轻松地甩了甩手臂,不屑地冷哼一声,道:“就这点微末的本事,也不需要叫帮手了,我让你们两个一起上!”

说话间,明清和尚已经将脖子里挂着的念珠给取了下来,套在手中,朝着杨之水一丢,立时便有一条黑线掠动,杨之水被那声势所摄,脸色一变,不敢去接,慌忙做了几个倒空翻,狼狈躲过,身子还未站定,明清和尚便纵身一跃,劈手将那念珠拽住,往回一拉,正套在杨之水脖子上,就要收拢!

明清嘴里还念叨着:“毛头小子,谅你也逃不出佛爷的手心!”

我却在这时候动了!

逍遥游之奇行诡变!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至!

在明清刚将念珠套入杨之水脖颈上,往回盘时,我攥着手里的毒镖便朝明清后背刺去!

“看来你还不如他呀……”

明清大意地说着,只随手往回打了一掌,我却以极快的速度,在他手臂下刁钻古怪地转了一圈,眨眼间,手已经伸到明清的胸前!

“你……”

明清大吃一惊,脸色骤变,急忙撒手念珠,回救自身,却哪里还来得及,我手里那毒镖早已刺进明清胸前的“俞府穴”,直至没柄!

明清猛地打了一个哆嗦,刹那间竟变得像一个漏气儿的轮胎,嘴里、鼻孔里“嘶嘶”有气,却只是出不来声音,身子也烂泥似的往地上秃噜,两只眼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我,渐渐地失去了光彩,缓缓闭上了。

“乖乖!”杨之水一把将脖子上套着的念珠取下来,丢在地上,擦了一把冷汗,看了一眼地上的明清,然后有些发颤地问道:“你把他杀了?”

“哪有!扎的不是死穴,是俞府,足少阴肾经上的,专门管气的,我怕他喊。”我搓了搓手,也擦了擦脸上的汗。

杨之水登时一脸轻松,然后站起身子,盯着我埋怨道:“元方,你要吓死我啦!你功夫这么厉害,还调戏我,说自己上不去墙。你刚才那一手,连我师父都不如!你老是憋着本事不施,也不怕憋出病来!”

我苦笑道:“我现在是有理说不清——反正你得相信我,我真不是你想的那样,他要是不动,我根本打不过他,你要是没引他动,我也没机会扎他,所以,还是你的功劳大。”

杨之水迷茫地眨了眨眼睛,然后挥挥手,道:“我也不管你到底是真有本事还是假有本事,反正跟着你不吃亏是真的!现在怎么办?这些僧舍里会不会还有人?”

我道:“我猜没人。如果有的话,刚才在咱们和明清说话的时候,他们就该出来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