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1 / 2)

我们都看着二叔,不知道二叔是什么意思。

二叔见大家都在注视他,不好意思地一笑,说:“大哥,把《义山公录》拿出来一看不就知道了?那上面肯定有破解的方法。”

老爸看着我说:“元方,你拿出来让我看看。”

老爸要《义山公录》,我愣了一下,瞬间打了个激灵,早上只顾着要跟老爸他们来何家老宅,光换了衣服,书我是忘了带啊。

于是,我朝老爸他们尴尬地一笑,说:“今天来得急促,我忘带了。”

“啥?”二叔差点蹦了起来,“我的大侄子啊,你二叔今天敢来全凭那本老祖宗的书,你忘带了!你不是吓我的吧?”

我严肃地说:“二叔,我啥时候骗过你?”

二叔指着我的鼻子说:“你,你小子没少骗我!”

我说:“以前骗你,现在也不能骗啊。”

老爸不耐烦地说:“你俩别贫了,没看小宝都快哭过去了!二脑袋,要不去看看医生吧。”

二脑袋急道:“村里没有医生,得到镇上或者县里,可现在也没有公共汽车了。”

看着小宝哭的面红耳赤,我暗想“婴哭”有没有治疗办法呢?我在脑海里慢慢地回想书中的文字。

这在“邪”篇有记载,而且有破解的方法,我这个人对看过的东西,特别是好奇又感兴趣的东西一般都记得很牢,虽然达不到过目不忘的地步,但是用自己的话复述一下是没问题的。

我想了几分钟,然后说:“我虽然没带书,不过我看过,我知道咋治。”

二脑袋瞪着眼说:“你?”

二脑袋的老婆急道:“你别管谁了,先治治再说!咱这里有没有医生,现在这么晚也没有车,去不了镇上县城,再磨蹭,小宝就哭死了。”

于是我说:“你们家有红色的细线没有?”

二脑袋的老婆说:“有。”

我说:“去拿来一根四五寸长的红细线,再拿一根针过来。”

二脑袋的老婆说:“好。”说完转身进里屋去拿了。

我接过针线以后,拿起小宝的左手,把红线缠在小宝左手的食指的第二指节上,缠完以后,又问二叔要了一个打火机(二叔吸烟,老爸不吸),把针头烧了几下,算是消消毒,然后又在小宝食指的第一指节的指肚上刺了一针,顿时有一大滴鲜血流了出来,顺着指头,流到了红线上。

然后我假装很自然地说:“好了,没事了。小宝过一会儿就好了。”

大家都一愣一愣的,看看我,然后再看看小宝。

其实,我也不敢确定小宝会不会好,我是按照书中的方法操作的,对于书中记载的东西,我以前是不信,现在是半信半疑,只能希望它值得我半信半疑了。

但是没想到,小宝的哭声越来越小,最后竟然止住了。

我不由得怔了怔。

二叔也顿时目瞪口呆,半晌才说:“元方,行啊,果然有天赋,你爷爷没看错你。”

二脑袋夫妇欣喜若狂地说:“这位小先生可是救了我们的老命了,谢谢!谢谢!”

我朝着老爸得意的一笑,说:“怎么样,老爸,你儿子没给你丢脸吧,这就是传说中的‘缚红之术’!”

老爸“哼”了一声说:“是没给你爷爷丢脸,小兔崽子。”

小宝的事情解决了,我却又闹心了,当然不是因为小宝好了而闹心,他好了,我当然是高兴,可是排除掉小宝的因素,单纯地去说“缚红之术”,我心里就犯嘀咕了。

如果说缚红之术不灵验的话,我也无话可说,甚至会心安理得。因为,毕竟在我内心深处,这种类似于封建迷信的捉鬼辟邪法术不灵验才是合情合理,但现在的问题是,它居然灵验了!

这才让人纠结呢。

我纠结的问题就是——难道《义山公录》可信?这是什么道理啊。

由此,现在的我对另一件事情也深感兴趣了,那本《义山公录》到底是谁,是义山公吗?那义山公又是谁?

当年在世的爷爷和如今的二叔都曾经口口声声地说《义山公录》是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难道《义山公录》的作者是我的祖宗?或者说,义山公就是我的祖宗?

想到这里,我倒吸一口冷气,莫非我的祖上是一位捉鬼画符的道士?

令我很难为情的是,道士也有后代?而天纵英明的我就是一个道士的后代?这要是说出去多难为情啊。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那天晚上,我老爸、二叔和二脑袋他们已经制定好了第二天的计划,他们决定在第二天上午由二脑袋带人去扒门楼,由二脑袋的老婆去请何九叔过来。等何九叔来了以后,二脑袋留在家里负责指挥扒门楼的工作,我和老爸、二叔则跟着何九叔上山去找何天明的葬身之地。

睡觉的时候,二脑袋家里不够睡,二脑袋的老婆带着小宝去了邻居家借宿,我和二脑睡在他们里屋的床上,老爸和二叔睡在另一间里屋的一张床上。

晚饭的时候喝的水多了,半夜里忍不住尿急,我披上衣服哆哆嗦嗦地下床去撒尿,夜色朦胧里,我突然发现本来应该睡在我身旁的二脑袋竟然不见了!

二脑袋难道也去撒尿了?

我打开灯,走到大厅一看,正屋的大门果然是开着的,我踢着鞋子走到院里,盯着厕所,等二脑袋出来,大概过了半分钟,二脑袋还没有出来,外面的冷风一吹,我浑身直打哆嗦,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就过去催他了。

我站在厕所门口,喊了一声:“何叔叔,好了没有?”

没有人吭声。

我又问了一声,还是没有人答应。

我进去一看,里面没人,看来二脑袋不在厕所里面。

我一阵迷糊,那这二脑袋跑哪儿了?大半夜开着门就跑了?

我摇摇头,搞不懂这二脑袋去干啥了。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尿尿要紧,把尿撒完以后,我从厕所出来,准备进屋,进屋之前,我无意间地回头四处一看,似乎瞟到了一个人影在院门前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