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斛在人类世界呆了这么久,颇懂得些人情世故,知道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更知道岳父大人脆弱的脑血管经不起第二次爆了,点头道:“好。”
朱烨叫人将何昊抬到楼上客房,看了一眼表,发现已经快一点半了,之前一直忙着处理朱砺的事情,又记挂着墨斛,连晚饭也没顾上吃,这时候才感觉肚子里空荡荡的,对墨斛道:“你累了吧,我让人煮了宵夜,一起吃一点吧。”
朱家大宅光餐厅就有好几个,朱烨叫人把宵夜布置在主楼二层小厅的窗前,大宅的厨子对他的口味了如指掌,准备了麒麟鱼、咕噜肉、酿豆腐等好几道小菜,因有墨斛,又特意加了一道金钟鸡,满满当当摆了一桌子。
“你晚饭没吃?”墨斛一看这架势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心疼道。朱烨不置可否,舀了一盏瑶柱汤,顿了一下却没有放在自己面前,而是递给了墨斛:“忙起来就忘了,后来晚了,就想等你一起吃。”
墨斛受宠若惊:“这是……给给给我的?”手一抖差点把碗打翻了。朱烨不悦地斜他一眼:“你蝎蝎螫螫的干什么?”
“我我我就是没想到。”墨斛手足无措道,“这还是你第一次给我布菜,以前都是我伺候你的,你今天没事吧?会不会是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朱烨脸一黑,伸手去拿汤:“不吃算了。”
“吃,怎么不吃。”墨斛端起汤碗一饮而尽,烫得舌头都麻了,吸气道,“好粗!”
朱烨绷不住嘴角一抖,却硬挺着没有笑,拿起筷子优雅而迅速地扫荡起了面前的食物。
墨斛还飘荡在不可思议的幸福里,半天才反应过来朱烨这完全是“示爱”的节奏,登时觉得自己守得云开见月明,以前一切做小伏低任劳任怨都都是值得的!
不,根本不存在什么做小伏低什么劳什么怨,这都是老婆大人给予他的爱的机会,是魔神宽宏的恩赐!
墨斛在内心默默感谢着魔神,跟着老婆咀嚼的节奏飞快帮他把鱼刺剔好,扇贝剥好,连滑牛柳里的姜丝蒜片都一一剔除,然后幸福地看着他全部都吃下去……双修是个力气活啊。
朱烨连日来压力巨大,今天终于下定决心动手,虽然今后的事情还很多,毕竟心情放松了一点,饭后便喝了几杯白兰地,跟墨斛回房间睡觉的时候颇有点熏熏然。
墨斛伺候他洗完澡,自己又潦草地冲了一下,出来时发现他穿着黑色浴袍倚在床头,手里又端着一杯红酒,正慢慢啜饮。
“还喝啊?”墨斛对朱烨唯一不满意的一点就是抽烟喝酒,偏偏朱烨瘾头特别大,在孩子面前还好点儿,没了小葵花,简直就是毫无节制。
“来一杯?”朱烨将床头柜上倒好的一杯递给他,墨斛犹豫了一下接过了,浅浅抿了一口,嘟哝:“有什么好喝的,又酸又苦。”魔族身体比之人类要纯净得多,正常情况下不大受得了烟草酒精的刺激,墨斛平时是不大碰这些东西的。
“叫你喝你就喝。”朱烨吊着眼睛瞪他,浴袍领子滑下去一点,露出白皙的胸口,深v形的衣领里依稀能看到分明的胸肌轮廓,以及暗粉色的乳头。
墨斛跟受了蛊惑一般乖乖将半杯红酒都喝了,爬上床靠在他身边,食中两指假装小人腿,顺着他胳膊“走”上他肩膀,见他不吭声,又“走”进了他衣领,夹住一边乳头轻轻揉捏。
朱烨半眯着眼睛舔了舔嘴唇,粉红色的舌头在唇瓣上留下一抹淡淡的水渍,举杯刚要喝酒,墨斛双指重重一掐,他“咝——”地倒吸一口凉气,手一抖半杯酒都洒在了胸口。
“你找死吗你!”朱烨长眉一竖,就要发火,墨斛已经翻身覆在了他身上,两手将他黑色浴袍的衣领一扒,露出洒满红酒的胸膛。
房间里就开着一盏壁灯,灯光幽暗,朱烨本身皮肤白皙细腻,浸了红酒越发显出一种诱人的紫粉色来,两粒乳头因为受凉的缘故挺立起来,周围浮起一圈细小的战栗。
“这么喝还差不多。”墨斛嘟哝了一句,冰凉的舌头已经舔上了他的胸膛,由上到下吮吸着,发出轻微的“滋滋”声。
朱烨再次倒吸一口凉气,随手将空酒杯丢在地毯上,抓着他的头发想将他掀开,墨斛却叼住他一侧乳头不松口,硬生生扯了起来。
朱烨吃痛,轻轻扇了他一个耳光,咬牙道:“你是狗吗?”
墨斛松开他,扑上来咬住他的嘴唇索吻,光滑的胸肌贴着他水渍滑腻的胸口,大手伸进他浴袍,搂住他脊背用力抚摸。
两人结婚数月,在床第之间早已十分默契,朱烨搂住他脖子和他接吻,长腿伸入他两腿之间,以膝盖轻轻顶压他敏感的部位,很快便感觉他硬了起来,整根贴在自己大腿上,便又往下滑了滑,改用膝盖摩擦他的蛋蛋,一边玩弄,一边想起“榴莲”云云,不禁嘴角上翘,胸腔里发出阵阵震动。
“你又笑我?”墨斛知道他是在嘲笑自己人形态时那玩意缩小了好几倍,离榴莲甚远,恼羞成怒道,“看我怎么收拾你!”
朱烨凤眼微眯,双手扭住他脖子一拧,双腿绞住他大腿一翻,整个人都压在了他身上,骑跨在他腰间,道:“还是我来收拾你吧。”说着又轻轻抽了他一耳光。
墨斛都被他扇习惯了,但被他压在下面还是第一次,菊花于是略微抽了一下,但也知道朱烨的毛病,便暗暗安慰自己肯定没有被爆的危险,大不了被他占占口头便宜而已。一边想着,一边顺从地躺好,等着他来收拾自己。
朱烨骑在他身上,左手扶着他两腿间的物体恶意搓揉,右手抹了抹胸口残留的红酒,两指塞进嘴里吮吸,粉红的舌头裹着白皙修长的手指,那模样怎么看怎么邪魅。
墨斛被他勾得心都抖了,光被他看着都能射出来,双手摸着他光滑的大腿,道:“来,我等着你收拾呢。”
朱烨喝了不少酒,又是掺着喝的,此刻被他撩拨两下,脸上泛起一丝酡红,摸到润滑剂和套子,自行给自己做了准备,抬起身对准墨斛慢慢坐了下来,主动将他纳入身体之中。
墨斛喉间发出爽到死的呻吟,大手抓住他膝盖,差点把他掐出血来。朱烨大腿受力,身体比往日要紧得多,根本不敢上下动,光是含着就疼痛难忍,一时间十分后悔逞能尝试这么高难度的姿势。过了很久缓过一口气来,却不愿认输,硬挺着动了两下,脊背立刻渗出大片的汗水。
虽然他在床上一向也是面瘫的,但墨斛久经考验,已经能从各种面瘫中看出微妙的不同,知道他这汗是疼出来的,不是爽出来的,于是双手掐住他腰将他从自己身上掀下去,改为惯用的面对面插入,一边缓慢地动,一边道:“英雄不论出处,你又别扭个什么劲儿?哪怕我在床上上了你,下了床还是你的二十四孝老公,你指东我绝不打西,这点儿高下又有什么好争的?”
什么跟什么啊!成语不是这么用的拜托,而且我也不是这个意思……朱烨哭笑不得,身体里某点却被他顶得又酸又涨,一张嘴细碎的呻吟便溢了出来。
夜已深沉,第二天还有大事要办,两人折腾了个把小时便偃旗收兵,交抱着睡了过去,凌晨六点半,床头的内线电话响了,是王申:“烨少,砂爷叫您来医院见他。”
朱烨浑身酸痛,迷迷糊糊听完这句话,一下子醒了,急问:“我爸?他怎么了?”一张口才发现嗓子又干又哑。
墨斛也醒了,端了床头的杯子给他喂水,电话那头王申道:“砂爷他知道了。”
朱烨心头打了个突,顿了顿,道:“我这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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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 ...
朱烨与墨斛赶到医院的时候,王申已经站在大门口等着了,一见面便低声道:“大少,昨天的事老爷子都知道了。”
“怎么搞的?”朱烨简直不敢相信,砂爷危险期刚过,连床都下不了,每天醒着的时候不过断断续续几个小时,怎么可能知道他们昨天羁押朱砺的事情?
“是我告诉他的。”王申无奈道,“昨天晚上我在赌船那边查账,忽然接到他的电话,他说‘忙完了吗?忙完了就来见我’,我当时就觉得不好,第一时间赶过来,他已经知道我们昨天动了朱砺了。”
“你跟他怎么说的?”朱烨蹙眉,一边上电梯一边问他。王申跟上来道:“该说的我都说了,他已经知道我们的大计划,细节我想就没必要瞒着了,都说了也好让他放心。”
朱烨点头,事已至此,确实没必要再瞒着,再说真正细节的东西王申根本就不知道,又问:“那他是怎么知道我要动朱砺的?”
“我也不知道。”王申一脑门子汗,“怕不会是唐老太爷说的吧?这事知道的人不多,昨天一直在医院的,就只有他老人家了。”
“不可能。”朱烨马上否定,事情是他们事先商量好的,不告诉砂爷也是唐老太爷同意的,他为什么要忽然反悔?
“要么……会不会是小少爷?”王申犹豫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