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你不是说随便我么?”
在苏青面前,她亲眼看他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还能有假?
沈知南落在她后脑的手滑到她的脸上,触感温凉。他垂眸看她的视线,温存细腻,女人难以抵抗这种眼神,像是活生生把活人拉进爱的温柔炼狱里。
静默会,他低头又轻轻吻她的唇,抬起头时说:“晚晚,我——”
她打断他,偏开头:“你什么也别说,我不想听,也别再亲我。”
沈知南是一筹莫展。
他何时如此无措过?
试问,谁不知道,他对女人好的方式就是直接表现在物欲上,要什么给什么,不开口也给。毕竟对他来说,能用钱解决的问题,从来就不是问题。
在真正和她接触后,明白一点,女人能这么难哄?
星晚并不知道,自己是第一个被沈知南这么哄的人。在接下来长达二十分钟里,无论沈知南说什么,她俨然一副“我不听”“我不信”“我不认可”的状态。
她用沉默打败沈知南。
不听,不信,又不给亲。
沈知南松开她,退开一步,一身都没有在商场上的那股子狠厉劲儿,只余无奈慵懒。他
啧一声,说:“我今天就陪你耗。”
星晚:“不必。”
他现在演的是好好先生,也是残存的那点耐心在支撑吧?要是激怒他,他还是会暴露出真面目。恶劣,霸道,高高在上。
“你知道么——”她突然开口,“你和顾惊宴身上都有骨子里的劣根性。喜欢把女人玩弄于股掌,心理享受一种扭曲的高高在上感,说到底你们谁都不爱,都只爱只在乎自己。爱从来都不是捆绑和压迫,明白吗?算了,和你说不清楚。算了。”
算了,短短两字里住满的全是失望透顶。
沈知南静静听完,什么也没说,无一丝起伏在眉梢,他单手掐腰站在离她一米的位置,修身玉立的如一道风景线。
看,沉默了吧。
她就知道。
星晚低头,看一眼腕上精致银色镶钻女表,表盘指针正对三点。
她用手顺刚刚被他弄乱的发,平静说:“我还约了人,先这样吧。我会遵守合约,继续在你身边待满两年。放心,不会爱上你。”
那声“不会爱上你”,无端刺痛了沈知南的耳膜。
星晚正想走,他的手又落在了肩膀上,一把按住她,力道大得肩骨隐隐生疼。
星晚心里起火,不耐烦:“沈知南,你到底要怎么样阿?”
他要怎样?
把沈知南问得一笑,英俊的脸上没有怒容,只反问她:“什么叫我要怎样?我提前缩短行程连夜飞回国,打开房间就看见阿焕骑在你身上。怎么,被别的男人骑得很欢?”
星晚没为自己解释,冷冷笑:“难道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你在别人身上卖力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跑来质问我?”
“你在说什么?”沈知南俊眉一拧,她在说他出轨?
话已经说到这里,星晚也不准备拐弯抹角了,将长发挽到一旁,看着男人淡淡一笑:“难道我们万人迷沈先生,没有和女人单独出行西班牙吗?”
肩上男人的手微松,力道放轻,他说:“我告诉过你,是和苏青一起去的,自然有带她的道理。”
他不明白她在闹什么脾气。
苏青用着他亲自从沈枭那里取来的眼-角-膜,带上苏青,能最大化的刺激到沈枭。
沈枭罪有应得,这是他应该得到的惩
罚。
星晚轻轻哦一声,说:“所以就带到床上去了?”
那通电话后,光是想到两人纠缠在一张床上的画面,就让星晚反胃。
男人静静注视她,眸如墨。
星晚杏眸如水,她笑盈盈地同他对视,也不算质问,就很淡的问一句:“怎么就沉默了呢,沈先生是无话可说,还是默认了?
在她的目光里,男人挽起标准的沈氏笑容,薄唇弧度勾人,“谁他妈告诉你的,说我和苏青睡了?”
难得听沈知南爆粗口。
竟让人不会觉得粗鲁,而是一种近乎绅士的迷人。
然后,听到沈知南带着嘲讽的笑意说了句,“你能不能长点脑子。还是说,用脑子思考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他哄这么半天,原来是因为莫须有的传言?
星晚听懂了。
他在骂她愚蠢呗。
那通电话要做怎么解释?
星晚选择闭嘴不再问,如果追问太多,倒显得她太过在乎他,仿佛眼里容不得沙子似的。她不能被他掌握,前提是不能沦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