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人,官差问话有你说话的份么?我们没什么文书,我们就是奉知县大人的命令来请江姑娘走一趟。江云漪,你若不乖乖跟我们走,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几名官差见江云漪非要跟他们要什么文书才肯走,正愁着要怎么说呢,这会子见一个普通的书生都来找他们晦气,这可是从来没有的事儿。
自从他们跟了辛县令后,他们可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这整个平县他们不管走到哪,哪一个人不是大爷一样供着他们。
可这个江云漪倒好,没有好吃好喝地捧着他们,还莫名奇妙跟他们要什么文书,不就是一个破商人嘛,他们抓进去的商人十个有九个已经见了阎王。
“我姓唐,字秉清,浣州人士。怎么,我替你们解释了传令文书的定义,你们还想把我一起抓了么?”
唐秉清笑着报上了姓名,他是一个处事很分明的人,现在看着县衙的官差如此嚣张跋扈,倒激起了几分他骨子里的血性。
一个状师只需要理智和理性,血性和他们是不沾边的,因为那样会影响他们对事态的判断。
“哟呵,这见过躲官差不让抓的,还没见地赶着往官差枪口上撞的。你真以为爷爷的不敢抓你不成?兄弟们,先把这个不知死活的给我绑了。待进了大牢,爷爷好好教教他,什么是传令文书。哼!”
几名官差见唐秉清不识好歹,竟然敢惹他们,也就不想跟他客气。反正这平县里头,他们就没见过敢惹他们的。
至于江云漪,再有气度再有风姿又怎么样?她还不是草民一个,惹毛了他们,在牢中他们完全可不必等清漪园的人拿钱来赎,就可以先把她给玩死,看她还敢不敢跟他们装清高!
“张虎,你还站在干什么,给我把这几人全轰出去。如果他们拿不出传令文书,来一次就给轰一次,若他们敢如今儿这样硬闯,就给我打出去!”
江云漪听几个官差竟然敢在她的地盘拿,面色不由一冷,桌子一拍,直接让张虎把人轰走。
真当她念园是想闯就能随便闯的地方么?辛长贵敢让人这么闯,那她就敢让人将官差轰走。
她倒要看看,是他辛长贵的人多,还是她江云漪的人多!
“属下遵命,来人啊!把他们全给我轰出去,胆敢反抗者,就给我打出去。”
张虎自跟了江云漪后,就很少表现他暴力的一面。而来到平县与刘原一起管理那一大片荷塘,也算是一方总管,所以暴力的一面就更少了。
但自辛长贵担任县令以来,却让他觉得异常憋屈。虽然辛长贵看在江云漪的面上从来不找他们的麻烦,但在平县与他交好的人,却没有一个不受官差的气。
现在江云漪因为官差想动唐秉清而发了火,又让他不必对这帮官差客气,那他正好借此机会好好地替他那帮朋友出口恶气。
哼,看这帮臭官差,还敢不敢鼻孔朝天,看谁都不是人!这一次他不好好教训他们,以后还不定何时有机会呢。
“江云漪,你敢打官差,你不要命了么?你就不怕我等回去,直接让县太爷抓你下狱么!”
几名官差见江云漪根本不像在说笑,就有些急了。以前他们来拿,哪一个不是像爷一样哄着他们,这个江云漪的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轰官差,还也对他们恐吓。
这,这简直岂有些理!这,这实在太无法无天了!
他们心里想着江云漪这么做无法无天,却从不想他们身为执法人员不想着为民请命,而成天想着能从平民百姓身上挖油水,才是真正的无法无天。
“你们不认识他是么?那我正式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特别从浣州请来的大状师唐公子。如果你们大人想带我回县衙的话,最好先让他给你们一份传令文书,要不然我的状师会给你们大人加一条不遵先帝法令,随意抓平民百姓的罪名。
要是你们不知道状师是干什么的,可以回去好好问问你们辛大人。若是他知道后,还想请唐公子回县衙喝茶,那我绝不会拦着你们。哦,对了,这个是我状纸,麻烦几个差大哥一并交给你们辛大人,就说我在汇宾楼恭迎他的大驾!”
江云漪浅浅一笑,见过笨的,也没见过这么笨。她就不信这几个官差不知道她的底,还能不知道这状师在大周朝的地位。
辛长贵这个笨蛋,在还不知道她有多少底牌的情况就敢让人来抓他,那她自然要给他备份厚礼。
“状,状师!?”
几个官差面面相觑,他们当然知道状师,可是他们还真没见过状师。没想到第一次见就把人给得罪了。
这,这下可怎么办?得罪江云漪他们不怕,可得罪这状师,那他们几个还能有好果子吃么?
他们来之前,辛县令就给过话,要他们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把江云漪给他请到县衙来,否则他们就不用回去了。
现在可好,他们没把人给请回去,倒是为他们的县太爷请回了一个状师!这状师铁定是为江主薄的案子来的。
“不要忘了他的名字,他叫唐秉清!我相信你们大人一定认识他”
江云漪看着几个官差在听到状师二字蓦然变色的模样,好心地给他们提醒了一遍。
若是吴玉蓉没有忽悠她的话,唐秉清在浣州应该是一个名人。兴许还是整个浣州官场都知道的名人!
“唐状师,是,是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你大人有大量,可别跟小的们计较。一会子我们回去,一定会跟大人说清楚。嘿嘿,江姑娘,小的们得罪,得罪,我们自己走,自己走!”
几个官差这才意识他们刚才有多蠢,明明见到江云漪那身风姿与气度的时侯,他们已经被吓住了。
被吓住就被吓住了,怎么这个唐秉清一出来,他们反倒壮出了胆,现在把人给得罪,回去他们等着被辛大人剥皮抽筋吧。
“张虎,还不送客!”
江云漪看着这几人突然转变的嘴角忍不住唇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她没必要跟这些小喽喽计较,她只需等着辛长贵来给她一个解释就够了。
“请!”
张虎领命亲自送这几个想闹事的官差出门。那几个官差在知道厉害后,就点头哈腰地跟在张虎的屁股后面走了。
“你太心急,方才你就应该让他们把我们俩全都带走。这样对我们其实更有利!”
唐秉清摇了摇头,他还从来没有做过大牢呢。正想趁着这个机会进去走走,可惜江云漪不给他这个机会。
“你是我的贵客,我若让他们把你带走了,那我以后还要在平县呆下去么?”
江云漪瞪了唐秉清一眼,他以为做牢是很好玩的事么。何况以她现在在平县的地位,若让自己请来的状师进了大牢,她这张脸要往哪搁啊。
“开个玩笑,别当真!如果我唐秉清还要靠这一招才能跟县令一较高下,那我这个浣州第一大状师的名就可拱手让人了。”
唐秉清有些惊奇地看着江云漪的白眼,倒难得勾了勾唇角,全身上下散发出的强大自信让在场的人不由愣了愣。
这是他第一次在人前承认他第一大状师的名头,只是想让眼前的这个少女相信他,他有这个能力为她做这个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