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也睡了一晚醒过来, 精力十足的原地复活。
“姐姐,我们现在可以走了!一口气就可以飞回去了!”
“但是……”我犹犹豫豫的说,“中也酱认识路吗?这里是……俄罗斯哦。”
“俄罗斯?”中也歪了歪头, 思索了半晌恍然大悟。“啊, 之前姐姐教我认的地图,俄罗斯好像是……”
他面色大变的捂着头蹲在地上,“我竟然飞了这么远吗?!”
给中也盖上滑落在地的毛毯,我顺手将一边的陀酱也塞进去, 除了自己披一件,其他的毛毯都把他们裹起来, 厚重的毯子下露出两个被压住的小脑袋, 禁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可爱~’“可爱~”
先后摸了摸他们两个的头, 就手感很好, 再rua~
昨晚我和陀思……是的,在小朋友坚持不懈的教导下, 我已经会背和用俄文写出他那长长的名字, 顺便一说, 俄文真的很反人类, 那真的不是涂鸦吗?
在和陀思聊了好一会后, 我已经知道了这里是位于俄罗斯南部边界,离最近的村庄就有十来公里,这个木屋是猎人修建的, 打猎时会在这边小憩和简单处理猎物。
至于陀思为什么会一个人待在这里。他说是亲戚带他出来打猎, 一个人在木屋待了三天,食物是对方临走时留下的一头熊。
我就说怎么会有一头熊呢。让我越听越气愤的是, 从陀思时而闪烁的眼眸中, 我读出了他是被遗弃的真相。
他当时还跟我说‘没事的, 过几天会来看我,如果活着的话就带我回去。’
陀思出生于离这里数百多公里的一个小镇,因为局势动荡的缘故,镇上被一伙恶人占领了,他的父母就死于恶人的入室抢劫,当时他被藏在床底下所以逃过一劫。
陀思一开始是被姑姑家收养,后来送入孤儿院,又被如今这家没有孩子的远亲接回去,去年因为远亲夫妻离婚的缘故,叔叔不愿意抚养体弱多病的他,就想过将他扔到山上自生自灭。
又不知道什么原因,几天后又会将他带回去,还名为锻炼,为了增强他的意志力和体格。他如今是第四次被遗弃,若又一次活着,估计也会再被带回去吧。
‘我不想再回那里了。’在说出自己的故事后,当时的陀思半眯着眼睛,面带厌倦,‘这几天都在减少食物摄取量,你来之前我已经一天没进食过,看到热腾腾的食物就犯困……’
中也对陀思有些好奇,他昨晚太累了没有清醒过,这是他第一次正面打量陀思。
我抱紧了陀思,下巴贴在他毛茸茸的帽子上,被皮毛扫过鼻尖,偏头打了个小小的喷嚏。陀思的帽子好久没洗了,要不是现在不合适,我都想把他全身都洗干净。
“中也酱~”我用尽自己最谄媚最低三下四的语气,哪知道刚叫了名字,中也就领悟了我的意思。
他点了点头。“知道了,这是新弟弟吧。”
“其实是哥哥哦。你叫他陀思哥哥就好。”
“行叭,反正我也不是最小的那个。”中也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他朝陀思伸出手,笑容灿烂得比外面的太阳还要温暖。“陀思是吧,我是中原中也,当了我家的孩子,就要一起保护姐姐哦。”
“啊,陀酱他不懂日语……”
“好的。”
我惊讶看着用日语回答的陀思,虽然带着浓浓的口音,但意思是能听懂的。陀思仰起头,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老家的学校会教种花家文字,神父曾经在日本待过一段时间,也会说一些日本的人文,就顺便跟他学了。基本的对话沟通没问题。”
“这样啊……”我摸了摸头发,呃……硬邦邦的,放下手指尖搓了搓,说,“那么,陀酱愿意跟姐姐去日本生活吗?啊,是外国人的话要办签证吧,不过姐姐生活的那个城市是外国租界……塞点钱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我是有点紧张的。其实想带他离开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
陀思跟我说,他是异能力者。也因为这个缘故,他的父母生前曾经有想过将他交给教堂处理,至于怎么处理……联想了一堆非人道画面的我,当下就想将他带走。
我还跟他说家里有其他成员,也都是异能力者,他不会孤单也不用害怕会被交给其他人,当然如果不愿意,我会想办法找个靠谱的孤儿院收留他……
身上带着银行卡,我比较担心的是这个国家能够用日币兑换当地货币,如果可以的话还要捐一笔钱。
最后陀思答应跟我一起走。我现在也只是想要再确认一下,生怕他以后会后悔。
他没有后悔,中也自然也没意见,我就一手抱着一个,靠着中也的能力,再一次领略了高空飞翔的滋味。
飞得很高,这是我要求的,就怕低了会被现代的科技捕捉到,不过速度有所降低,加上中也似乎也在实践中领略了重力的多种用法,这次我没有出现之前胃部翻腾的不适感,就连身体虚弱的陀思也状态良好。
到横滨上空的时候,是黑夜。陀思的方向感很好,他比我想象中的聪明多了,一路指导着中也往哪儿飞,进入横滨地界后中也就不需要导航,找了个林地落下。
之后便是拦下路过的车,和司机扯皮给了一叠现金后才送回到家。
司机真的以为我们几个是去森林游玩的时候遇到了野兽,一路上还很好心的劝我下次不要这么鲁莽的带着两个小孩去森林野营,完全被当成不靠谱的大人了。
没办法啊,我手机早在中也带我飞去俄罗斯的路上就不见了,幸亏钱包还在。
下了车,我与司机好声好气的道别,又被说教了一通才目送着意犹未尽的司机离去,整个人累得快要趴下。
可能是弄出了动静吧,大门从里面砰的一声打开,我……瞬息被一堆人形猫猫们淹没了,还有喵喵喵的七嘴八舌闹得一通耳鸣。
就、就很痛,屁股摔在地上,砸了个咚响,然后腰、腰扭到了。
是被中也用重力抬起屋里的,而不放心的福泽先生还有织田作目睹了这丢脸的一切qaq
我应该欣慰吗?至少织田作、太宰和红叶提前回家,而不是在东京里傻乎乎的寻我。
不值得欣慰=△=
我宁愿你们都出去找我,至少这样一家之主的威严不用又叒叕受到考验。
艰难的在红叶帮助下洗了澡换了身衣服,我趴在客厅披着毯子,红叶用药酒给我揉腰,森医生在一边做指导。
是的,森医生被绫辻一个电话叫来了。本来我是准备在卧室里接受治疗,结果弟妹们偏偏不肯,就坚持让我在客厅里被公开处刑。
面子这种东西完全没有了,就连福泽先生都做到了一脸淡定,而三毛……这只经常被我遗忘的家猫蹲在我面前,用肉垫贴我的脸。
有点用力,我觉得脸上一定多了几个喵喵爪印。
“姐姐,我给他洗好了。”绫辻和乱步从浴室走出来,手下一人抓一个,将洗干净穿好睡衣的中也跟陀思推到我面前。
我家里其他人不担心,就担心太宰对新来的哥哥抵触,没想到他和陀思特别有缘,全程跟屁虫似的,人家洗澡要跟着,现在还抱着人家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