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桓的身上渐渐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正准备挪个地儿去偏殿继续寻找陆水嫣,肩膀却突然被一股大力重重一拍!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有鬼呐!
一瞬间,楚桓惊恐到连头发都一根根地竖了起来。什么鬼魂索命、什么夜遇女鬼,楚桓现在满脑子都被小时候所听过的鬼故事塞满了,他眼睛瞪大,张嘴欲呼,却被身后的人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嘴。
“别出声,是我。”
熟悉的嗓音连同那人温热的触感将楚桓的神志唤回,他又恍惚了一小会儿,才愤愤地掰开那人的手掌。
男主你是猪吗,捂他嘴干嘛!
常蓦尘显然也才记起他发不出声音,难得露出几许尴尬。
这要是平时看见常蓦尘这样,楚桓免不了要趁机挤兑他几句。不过现在楚桓一方面惊魂未定,另一方面心里又惦记着陆水嫣,所以也没心情揪着不放,只是白了他一眼,就挪到了另一块屋顶上。
“她在这里?”常蓦尘落在她面前小声问道。
“不知道。”楚桓下意识的说道,不过转念一想,天色这么黑,常蓦尘大概是看不清他的唇形,所以又摇了摇头。
常蓦尘没有说话,见楚桓还有些心不在焉,于是主动掀开瓦盖,探头去看。
楚桓在旁边见他看了半天都没反应,不禁有些纳闷,心想陆水嫣在这里应该是没跑了,只不过她到底在干嘛,竟然能让常蓦尘看这么久?
他正想着,常蓦尘直起身来,没说话,只是做了个手势让他也看。
楚桓本来就想看的不得了,见状也不跟他客气,透过那个小洞就往下瞧。
陆水嫣大半夜不睡觉,果然在这里。
祠堂的偏殿十分空旷,殿内的四个角上被人各摆了一支红惨惨的蜡烛。这蜡烛摆放的位置就有些奇怪,更别提那腥红的颜色,让人看了极不舒服。
楚桓匆匆扫了一眼就移开视线,再打眼一瞧,就看到陆水嫣正跪坐在偏殿正中央,她的面前是一台棺椁,而她正在对着那棺椁低声念着什么。
楚桓隐隐约约能听见她在说什么,却一字个字都听不懂,正郁闷着,就听到常蓦尘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看她面前的那个牌位上写着什么?”
常蓦尘离着楚桓很近,温热的鼻息扑在楚桓的耳后,弄得他的不自然地缩了缩脖子。
牌位上写着什么?
楚桓稍微眯了眯眼睛,看清了上面的三个字——杨君瑜。
杨君瑜,杨君瑜?怎么这么耳熟?
楚桓略一思索,忽然想起来白天的时候陆天齐被打断的前半句话——“他们都是坏蛋,就是他们害死的杨大哥!”
杨大哥,难不成就是这个杨君瑜?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就是说棺椁里的就是杨君瑜了?
楚桓觉得自己隐隐摸着了一点头绪,可还没等他好好享受这种成为伪福尔摩斯的快|感,就被常蓦尘打断了。
黑夜中,常蓦尘对他打了一个“走起”的手势。
纳尼,这就要走,他们还没抓到鬼呢。
常蓦尘等了他三秒,见他没什么反应,自己转身就走。
楚桓幼小而脆弱的心灵被男主的冷漠深深刺痛了。他一直以为经过这十多天的接触,就算两人还没达到挚友的地步,那多少也是朋友了。可男主的行为在明晃晃的告诉他,不好意思道友,这只是你想多了。
屋顶上,一阵凉风吹过,楚桓打了一个哆嗦,再也顾不得什么“心灵之伤”,拔腿就朝着常蓦尘追了上去。
两人在陆府上空快速穿梭,很快楚桓就跟着常蓦尘在一棵树下停了下来。
楚桓正疑惑为什么常蓦尘要选这么一个地方,就听到头顶传来戏谑的一声:“嗨,楚师妹,没想到这么晚你也出来散步啊。”
这熟悉的声音这熟悉的调调,楚桓抬头去看树顶,果然见到城不夜正举这个酒坛子在向他们打招呼。
常蓦尘扫了一眼城不夜手中的酒坛子:“许师叔说过,禁酒。”
“唉呀,常师弟你这样就很不可爱了,”城不夜抱怨起来,“再说了,我就是闻闻味道,又不喝。”
楚桓觉得这句话莫名的熟悉,简直和“我就蹭蹭不进去”有异曲同工之妙。
常蓦尘没注意到楚桓脸上奇怪的表情,他看着常蓦尘,微微蹙眉:“你不是应该去查另外几家的情况了吗?”
“我去查了没错啊,”城不夜一副自己被冤枉的表情,振振有词地辩解道,“就是因为去查了所以我才能知道原来那个陈大人藏了那么多好酒。”
楚桓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他:“你这是偷。”
城不夜好像知道楚桓在心里想什么似的,竟然主动说道:“我这可不叫偷,是借,等我闻够了就给他还回去。”
“……”
楚桓听得是哑口无言,只感觉竟然想认真揣测城不夜脑回路的自己像个傻子。
第18章 十八脸懵逼
最后还是常蓦尘出面打断了城不夜越来越不靠谱的言论,他看向城不夜,正色道:“你今晚可有查到什么?”
“我的收获可多了去了。”城不夜收敛了脸上的漫不经心,终于也认真起来,“我今晚先是去城中另外几家有黑气的地方转了一下,然后被我偷听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这几户人家无一例外全都死了人。这些死了的人,全都死状惨烈,身上的种种伤口亦不知是何种利器所致。但奇怪的是,他们的家人全都在抗拒官府查案。”
“为什么?”常蓦尘适时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