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流苏的声音像压缩到了最沉，“换个医院吧。”

她刚想重新报个地址，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她今天是约了莫凌靳吃晚饭的，原打算是从医院出来直接去他公司。

可刚才鬼使神差的，上车就报了学校的地址。

她现在整个人都乱了，好不容易缓过神想要换其他医院再查一遍时，才想起晚饭这件事。

“流苏，你在哪？”

季流苏声音有些涩涩的，“晚饭可以改明天吗？或者，晚一点，现在还早……”

“在哪儿？我让人去接你。”

莫凌靳的语气里有种笃定的坚持。

季流苏知道他也是耐心有限的人，她都答应过的晚饭，哪有改期和推迟的道理。

她看了眼时间，这时候去了医院再排队，也有点晚。

“不用了，我在车上。我现在来吧。”

季流苏在挂断电话后，给司机报了莫氏总部的地址。

*

莫凌靳挂断电话，脸上的沉默不语仿佛有了几分冷峭的寒意。

“莫总，您怎么还没去会议室？”

他仍然站在走廊上，听到秘书的话，余光都没有看一眼会议室的方向，返身往办公室去，“会议取消。”

“什，什么？！！”秘书冷汗直冒，“可……这是董事级的会议。”

后面半点回答也没有，秘书已经看到他消失在走廊尽头。

莫凌靳回到办公室，站在落地窗边点了一支烟。

他眉峰拧的很紧，薄唇冷锐如刀的一张一合。

青白的烟雾让他晦暗不明的脸有些模糊。

动作仍旧是有条不紊，但烟却一口比一口抽得狠。

办公桌的烟灰缸内，留下了好几个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