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凌靳咬着牙,狠狠瞪着她,低吼,“你刚才在干什么?季流苏,你不是小孩子了,不要告诉我洗澡的时候睡着这种话。如果我没看到,你是不是自己淹死了都不知道?”
这种封闭的情况本来就容易缺氧,睡着了滑进浴缸即便没淹死,那感觉也不好受。
他刚才基本什么都没想,只看到她一副垂死苍白的样子躺在里面,就觉得自己浑身的血都冷下来了。
“你说这个啊。”季流苏坐起身,抓着浴巾继续将自己包裹起来,“我只是有点累,闭着眼睛,没有睡着。你突然冲进来,就将我从里面捞起来,我也不知道你发什么疯。”
莫凌靳薄唇抿得锋锐凌厉,看着她云淡风轻的样子,眼神恨不能写满了想掐死她。
“你也不是小孩子,该不会以为我自杀吧?”季流苏靠着床靠背,好奇的看着他,似笑非笑的说,“是不是怕我死了,新一波的传言就是你离婚不成杀妻?”
玩笑的一句话,没起到一丁点玩笑的作用,反而让他眸色更加阴鸷。
那眼神,说想将她凌迟都不为过。
季流苏收了笑,“不开玩笑了。谢谢你还在乎我的命,但我真的没事,不用这么大惊小怪的。”
“那么想离婚?”他眸子沉沉盯着她。
好半天没听到回答,季流苏听到门重重关上的声音。
其实她该很果断的答一句是。
跟他结婚的时候,她只当成一个避难所,从来没在这场婚姻里奢望过爱情。
感情却是不受控制的增长,像脱缰的野马,终于失控了。
现在她不想奢望太多,就像她对谢渺渺说的,其实活下来已经很好了。
不奢求太多,也不想再经历一些难受的事。
让该受到惩罚的人得到惩罚,让最后这点跟他的关系斩断,不就可以重新开始了?
在回来之前,她觉得自己已经冷静的想得很清楚了。
刚才刹那的犹豫,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可能看到他还在乎她的命那一刻,有一点点的动容。
*
“莫总。”高特助进了办公室,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是这样的,前两天按照您的要求,搬了一些东西到季小姐的住所。今天打扫阿姨去的时候发现……季小姐换锁了。”
如果莫总忙过这两天,又想去骚扰季小姐,发现开不了门就尴尬了。
莫凌靳的脸色一如这几天,阴的能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