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初雪抬起下巴，看着她说，“我想让你见他不为别的，而是——你不去见他，怎么顺利跟他签字离婚？”

签字，离婚。

“所以你确定，要立刻找他？都不想知道你失踪半个月，他却没找过你的原因？”

季初雪说完后，转身继续往里走，也不管季流苏是不是会跟进来。

季流苏紧紧抿着唇，没说话。被淋得湿透的头发上，冰冷的水珠子顺着滴下来。

失踪半个月，他没找过她。

原本心里的不确定因为这句更加动摇。

她知道季初雪是个演员，但听到了，不论真假，还是连带心脏都跟着疼起来。

她走进去，“好，你说。可我还是会找他。”

*

季初雪拿给她一条干浴巾，又泡了一杯热茶送过来。

季流苏看了眼她递过来的杯子，“这就算了吧。”

“没事。”季初雪也不介意，揉了揉头发，靠在阳台边，“流苏，你会同意跟他离婚的是吗？”

“离和不离跟你有关系？”季流苏随意擦了下身上的雨水，“你想当莫太太也不用这么心急吧，你粉丝知道你对有妇之夫这么深爱吗？”

季初雪偏过脸，看向阳台外已经停下的雨，仍然是一片深黑。

手指却微微的卷曲了一下。

“不论你怎么说，我爱他都是没有错的。他终于肯跟你离婚，跟我在一起，换做是你，你会不心急吗？流苏，我当初能放手祝福你们，为什么你不能干脆一点？”

季流苏动作停顿了一下，一把将浴巾扔到地上，“废话我听完了。看来所谓的谈，只是劝我同意离婚，那就不必再说下去了。莫凌靳真要跟我离婚，还用得着你来当说客？”

“季流苏！”季初雪眉头蓦地一抬。

发现她听下去的耐心都没有，已经转身要走。

不，她不能让季流苏出去，不能让季流苏见到莫凌靳！

“季流苏你站住！”急迫下，她平素保持完好的情绪突然失控。

心里强烈的恼恨，和绝不能让她出去的念头，让她几乎不加思考的，抓起台灯朝着季流苏后脑砸了下去。

季初雪心情平复了好久，也想了好久，最后视线移向阳台外。

她眸子沉下，萌生了一个有生以来最大胆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