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2 / 2)

石将离本就怒火熊熊,听他说得如此难听,平日敛藏得极好的暴虐之气,如今毫不掩饰地在四肢百骸中迸发,什么理智都没了:“傅景玉!你居然敢如此辱骂朕!?”她再无顾忌,微微挪开些,胆大妄为地伸手覆住那处地方,毫无技巧地摩挲起来。

这是第一次,她碰触一个男人最私密的地方,这举止,非放荡二字不能形容。那种全然陌生的触感和变化,自然令她骇然羞窘,可是,许是因为心中负气,她却硬是将那真实的一面藏起来,恶意地抚弄,感觉到他的身体有了什么不同,这才稍稍觉得解气了:“还会多少难听的话,不如现下一并骂给朕听听!”

随着她那时轻时重的抚弄,沈知寒控制不住自己身体的变化,只能死死扣住那轮椅的把手,力道大得将指甲也硬生生地抠了进去!

他并不说话,只是紧紧咬牙,恨得发抖。

那一瞬,他想起了他的娘,那个一旦犯病便将他往死里虐打,一旦清醒却又抱着满身鲜血的他哭个不停的女人。她是不是也想这石将离一样,得不到他的父亲,所以便就想要将他一辈子扼死在怀中?她们都是一样的,口口声声说喜欢他,却只为满足自己的私欲。

这真的是所谓的“喜欢”么?

多么多么可恨!

明明已是移魂到了傅景玉的身上,可为什么,他还会感觉到早年那些伤痕都在身体的各处发疼,跟着他的魂魄如影随形,再也无法摆脱!?他一向不愿认命,移魂到了傅景玉的身上,本以为是以此契机,可却发现,命运于他,从未有过半分的宽待。

任她这么欺侮折辱,他侧过头去,盯着窗外那漆黑苍茫的夜色,心狠狠地绞在一起。

石将离专注于自己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在意他满脸都是屈辱的表情,可冷不丁抬起头来,却见到他倔强地侧着头,纵然屈辱,纵然狼狈,可那双眼却是极深的黑,比无月的子夜与万丈深渊之底更黑,抹不去其间倔强的烁亮与那不肯妥协的倨傲!

那一刻,石将离突然僵住,像是被什么东西烫了一般缩回手,下意识地扭头去看床榻之上——

她心心念念的那个男子依旧躺在她的床榻上无声沉睡,可是,她却仿佛有了错觉,分不清这寝殿里的两个男子,那般相似的外貌,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沈知寒!

悻悻地从他腿上下来,她也不知该要说什么,只默默站在他的面前,看他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僵直得如同尸首,灰色的衣衫皱皱巴巴,尤其是两腿之间的部分,更皱成了一团。

“明明是嘴边的肉,且自动送上门,只要是个正常的男人,都不会拒绝吧?”也不知是哪里传来了一个满是讪笑的声音,拖长了尾音,夹枪带棒的,满是恶意的嘲弄:“难不成,凤君有哪里不行?”

那刺耳的话令沈知寒微微一颤。合了合眼,他开了口,微微抬头,眼望向那声音传来之处,竟是毫不避讳地就此承认:“你说对了,我对着自己不喜欢的女人,的确是不行。”顿了一下,似乎是听见那人对此言嗤之以鼻,他缓缓又道:“一个真正磊落的男子,若不爱一个女子,那么,便不会碰她——并不是闭上眼不去看,便就能自欺欺人,任谁都可以的。”

短短数语,一字一字,苦涩满满。

这番言语的意蕴实在是太深了,入耳如同针扎一般,让石将离的心也突然随之颤抖起来。她也仰起头,随着沈知寒的目光望向房梁,眉间的怒意毫不掩饰,张口便恨恨地低吼:“思云卿!你给朕滚出来!”

果不其然,一阵如风吹细草般窸窸窣窣的响动之后,那寝殿的殿梁之上竟是探出了一个人的身子,两条长腿从殿梁上垂下来,轻轻地晃荡着,带着几分悠闲,仿佛是在看戏打发时间一般轻松惬意。

魅惑天成的面容,若秋水寒星般的紫眸,不是思云卿又是谁呢?!

“你居然敢擅闯朕的寝殿!?”石将离自认也算是个忍得的人了,可是,自从遇上这个异族男子,她便没有一刻不是气得眼角抽搐!

这寝殿造于水上,与一般的殿堂不同,仿的是当年沈家祖屋的式样,殿梁之上开了用以透气的天窗,镶嵌了数片大亮瓦,想想,这妖孽定是从哪里神不知鬼不觉地进来的!说来说去,这大夏内廷的湖到底是太小,比不得千岛湖那般的天然屏障,自然也不容易挡住有意窥探之人。

而这妖孽,也不知在那里躲了多久了!

“陛下方才沐浴的地方,我也擅闯过了,为何就闯不得这寝殿?”思云卿居高临下地看着殿中的一对男女,将方才的好戏在心里又咂摸了一遍,这才眨眨眼,皮笑肉不笑地回敬道:“陛下方才离开之时,只告诫让我不要故意找凤君的麻烦,可没说不允我在这大夏皇宫里四处看看新鲜呵。”

石将离被他的话噎也一噎,突然觉得同这妖孽讲理是永远讲不出个所以然的。“你这还不算故意找麻烦——”她眼角再次抽搐了一下。

“对了,我好像打扰了陛下与凤君的鱼水之欢——只不过,陛下,你连与凤君鱼水之欢都得要用上威胁的法子,是不是琴瑟和谐得太过伤神了些?”思云卿突然轻叫了一声,恍然大悟般打断石将离未说完的话,唇边绽开了一抹讥诮的冷笑,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耳光,隔空甩在石将离的脸上,狠辣尖刻:“难道,就因为凤君长得像沈知寒?”

石将离脸色难看至极,暗黑的眼瞳里有着足以将大地冻结的冷,正要发难,思云卿却是调转话头,将矛头直指沈知寒:“凤君,以色事人者,色衰则爱驰,爱驰则恩绝——”他刻意咬文嚼字地拽文,仿佛明知“傅景玉”那张脸是削颌磨骨过的,悠悠地甩出个话尾来:“更何况,你这色还不是自己的……”

“思云卿,你给朕滚出去!”石将离忍无可忍了,厉声怒喝着,就近抓了案上的碧玉蟠龙笔洗,狠狠往思云卿砸了过去。

那笔洗有些沉,自然没能如愿地砸到在殿里梁上的思云卿,只是在半空中划了一道弧线,便就落了地,发出一声闷闷的钝响。

思云卿倒也识相,知道她已达容忍地底限,也不再继续刺激她的脾气,只是耸了耸肩,如同一只猫,在那殿梁上一跃而起,走得极稳,可走了几步,却又回转头来,再一次望了望沈知寒,目光中有着某中审视的意味,尔后,他动了动唇,轻轻一笑,迅速地自来处离去了。

那一瞬,沈知寒看得清清楚楚,那思云卿使的是唇语,他无声无息说的不过短短六个字——

“你不是傅景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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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识破小沈的是小思这个妖孽,那么,小石头呢?她几时才能识破小沈呢?

小石头:哇,男人的构造好奇怪(摸得很h,继续上下其手吃豆腐)

小沈:= =陛下,你在玩具方面的需求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小石头:当然,没有古人是因为你之前还没出生,没有来者是因为你以后也会死

小沈:= =你还就认定我了?(扑倒小石头,反调戏!)

☆、驳骨

思云卿离去之后,寝殿里便只剩下石将离与沈知寒,气氛瞬间冷凝了下来,带着点微妙的尴尬。

“石将离,这就是你的目的么?”这一次,倒是沈知寒率先开口打破这沉寂。他仿似不愿意再正眼看她,扭头望向别处,面容上蒙着一层萧瑟的青灰,眉宇间却有着压抑不住的冷漠,字字指控般地历数着:“沈知寒没有活过来,你心中有气,便故意这么一番胁迫,让他从旁观看,以此折辱……”

方才被思云卿打断的错觉瞬间又回来了,这样的表情,这样的言语,甚至连那眉梢眼角透出的光晕,也与沈知寒如出一辙,极自然地就掐到了石将离心中最柔软的那一处。“不,不是……朕其实没打算……朕只是……”她突兀地出声打断,莫名有些嗫嚅了起来,讷讷地开口,却懊恼自己解释不清楚。

沈知寒冷笑一声,眼角微挑,亮出一道摄人的光,以寒彻心骨的声音继续着,话越说越重,已经知道“沈知寒”这个名字就是她的软肋:“你得不到沈知寒,所以,你就把傅景玉当做一个玩物,肆意地玩弄欺侮,在你心里,玩弄傅景玉,是不是可以让你满足玩弄不到沈知寒的夙愿,给你别样的快感?!”

这样的表情,这样的言语,就如沈知寒本人活过来了一般,而对于那毫不留情的指控,石将离明明有许多的辩驳,却全都生生卡在喉间,一个字也说不出,无意识地低下头,看自己那只罪恶的手。

方才,就是这只手抚在他的那处地方,更多是赌气罢了,感觉到他在她的掌心里有了一样的变化,于她而言,更多则是得意。不管怎么说,他是她的凤君,难道,给她摸一摸都不行么?若真要说什么玩弄欺侮,强灌他吃媚药,扒光他的衣裳,将他双手捆起来,看他欲火焚身纾解不得,这样,似乎才算得上罢——

突然意识到自己想的是些什么下流的东西,石将离只觉手心一片无形的烧灼,不由咽了咽口水,而这时,恰逢那清冷的男声传入耳中,令她不免一惊,脸刷地一下就红了。

“你到底想要什么?”

不假思索地,她应道:“我要沈知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