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柏翰一脸认真地点点头，很严肃地说：“嗯，你没有。晚上要不然我去你家给你变个魔术，看看能不能在你家的书柜、桌子、抽屉里……变出一支笔？”

宁耳羞红了脸，被这个人调戏得说不出话来。

晚上邵柏翰确实去了宁耳家，不过不是为了变魔术，而是宁耳生日。

最近忙着复习小高考，连宁耳自己都忘了这件事，但宁妈妈却记得。宁妈妈烧了一桌子菜，还买了一个大蛋糕，她给宁耳戴上了蛋糕店送的寿星纸帽子。宁耳变扭极了，觉得这样好蠢，想把帽子摘下来，宁妈妈却说：“多可爱啊，戴着戴着，过生日就得戴！”

宁耳趁宁妈妈不注意准备把帽子摘下来，这时候只听一声“咔嚓——”。

宁耳瞪大眼看向邵柏翰，邵柏翰正大光明地放下了手机，附和道：“可不是，阿姨说得对，真可爱。对吧，小耳？”

宁耳气得想把这个人撵出去。

吃完饭再吃蛋糕，宁爸爸喝了一些酒。今天晚上除了请对门的邵奶奶、邵柏翰来吃饭，还请了宁耳的二叔和小姨两家子。二叔和小姨家的孩子都比宁耳大，现在都在外面上大学。宁爸爸和宁妈妈要招呼亲戚，就留了宁耳和邵柏翰一起玩。

宁家乱糟糟的，几个大人喝多了酒就开始打牌。

邵柏翰说要带宁耳去自己家里写作业，宁耳乖乖地抱着书包走到他家，刚走进卧室，邵柏翰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宁耳吓了一大跳，抬起头还没看清楚，邵柏翰的身体一下子就压了过来。

“成年了。”沙哑低沉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

房子隔音效果不怎么好，隐约能听到隔壁传来的打牌声音。但这样的吵闹反倒让卧室显得更加安静。

这里好安静。邵柏翰挡住了光线，将宁耳逼得紧贴着房门站着，呆呆地抬起头看他。

邵柏翰慢慢勾起唇角：“小耳，生日快乐。”

宁耳没发觉这个人第一句说的是“成年了”而不是“生日快乐”，他只以为邵柏翰又要做坏事，脸颊微微红了起来，硬着头皮说：“今天我生日。”

邵柏翰挑起一眉：“所以？”

宁耳抬起头，表情郑重：“所以今天你不许打扰我，我要好好背书！”

邵柏翰被自家小耳朵的勤奋好学给打败了：“……”

宁耳却觉得很重要：“下周就小高考了，我政治还没背完，我要背书。你……你不要老打扰我，有什么事……”脸上更红了，宁耳慢慢低下头，不敢让这个人看自己表情：“有什么事，你就不能等小高考结束么……”

邵柏翰眼睛瞪大。

“……你说真的？”

宁耳害羞地点点头。等考完小高考，离高考还有一年多呢，再亲亲抱抱也没什么，他其实……其实也挺喜欢邵柏翰亲他时候的感觉。

邵柏翰仿佛得到了什么承诺，压着雀跃的心情，让宁耳好好复习了一周。

然而小高考结束，邵色狼还没能亲上一下，班主任就带来了一个消息。

“这次高校自招名额，我们班一共分到十六个。谁想要报考什么学校，写在小纸条上，我会按照平常的成绩给你们分配名额。”

全班学生都激动起来了。

一下课，班长按照老师的嘱咐，开始收小纸条。

宁耳拿着笔认真地看着纸条，犹豫了半天没有写一个字。

这次全国高校的提前自招考试，燕中分到了一百多个名额，强化班因为成绩好，分到的名额尤其多。十二班一共有六个清北名额，另外十个名额也都是国内的顶级高校。

只要在自招考试里考得好，就能获得高考加分。以宁耳的成绩，应该拿不到那六个清北名额，他所需要考虑的就是该选择剩下来的哪一所高校。

“想选哪一个？”

宁耳一愣，抬起头看向旁边的邵柏翰。

邵柏翰早就写完小纸条了，他随意地转着笔，看着宁耳。

宁耳憋了一会儿，问：“你写哪儿了……”

邵柏翰笑了一声：“你猜。”

宁耳：“……”

过了片刻：“你到底写哪儿了？”宁耳有点气，直接准备去拿邵柏翰的小纸条。谁料邵柏翰一把将纸条攥在了手心，不让他看。

宁耳有点懵。

邵柏翰勾起唇角：“你写，我和你一样。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我知道你以为我要写复旦。”宁耳说，“但我就不写，我写清华。”

邵柏翰没说话，就看着宁耳笑。等到宁耳写好了，邵柏翰突然拿起笔，打开纸条又写了几个字，接着又看着宁耳笑。宁耳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转过头不去理他。正好班长来收纸条，宁耳没注意，纸条就被班长拿走了，班长又要去拿邵柏翰的。

宁耳赶紧挡着。

班长奇怪地看他：“怎么了？”

宁耳憋了半天没说出一个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班长收走了邵柏翰的纸条。

宁耳抿着嘴唇不说话了，过了半天，才小声地说：“其实我写的是复旦，我没写清华……”

邵柏翰挑了挑眉骨：“我知道啊。”

宁耳愣住：“你知道？”你知道那你刚才还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