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以为你担心白先生被人骗了钱,来年续保有问题,安慰你一下。”周重诚说。
钱楚:“……”
她看了周重诚一眼,虽然这样说有点缺德且狼狈,但是她就是这样担心。
钱楚问他:“觉不觉得我是个势利的女人?”
“不,你是最善良的女人,你看似担心你的保单,实际上更怕那姓白的脱保。万一他脱保期间他身体有点什么状况,那要花销还得自己出钱,他都这样了,不是雪上加霜吗?”周重诚十分认真的回答这个问题。
钱楚:“……”
好吧,她也被周重诚说服了,暂且相信他吧。
葬礼过后,钱楚独自回文苏,到了晚上下班回家,刚要掏钥匙,门又开了,周重诚站在门口:“回来了?”
钱楚:“?”
她好奇的问:“你怎么又回来了?”
周重诚没说话,转身进厨房把做好的食物拿出来:“吃饭了。”
钱楚坐下后问他:“你明天晚上也回来吗?”
“嗯。”周重诚回答。
“后天呢?”
“嗯。”
钱楚看着他,“其实,你是担心我一个人害怕,特地赶回来的吧?”
周重诚低头吃东西,“我看不是有很多人天天转车一个多小时上下班吗?我这才一个多小时,不是什么大事。”
周重诚果真守信,在跟另外两个工人守村守了两周后,终于轮到旁人值班了。
派出所的民警说了,不排除要长期战斗的准备,那人就算没跑出文苏,那也是做了准备,不可能轻易低头,所以只要他躲着不出来,就很难抓到,到时候钱要是再被挥霍的差不多,就算抓到人钱也要不回来。
这周时间内,周重诚每天都回来,回来之后不但负责晚饭,还会做一顿早饭。
钱楚一开始还有点不好意思,再之后就习以为常了,人这种动物就算这样,习惯就成了自然。
晚饭要吃好的,早饭要营养丰富,这话是周重诚说得,他发现钱楚喜欢吃八宝粥,就自己当天晚上放锅里焖着,第二天早上刚刚好煮烂。至于油饼子,他晚上回家就揉面,然后放冰箱里搁着,早上起来油炸。这人精力充沛,经常早起去跑步,然后回来做饭。
钱楚打小就被身边的男孩子围着,那时候年纪小,虽然行事上有点虚张声势,不过也练就了她的厚脸皮,接受人家的礼物毫不手软,如今周重诚这行动简直又把她送到了上学时期,再吃周重诚做的食物,就理所当然了,偶尔还评价一下,告诉周重诚油大了,腻人,要不然就是淡了,不够味。
她自己不想做,吃起来十分坦然,评论起来头头是道。
最近周美兰又有点作,主要是因为周重诚在的那两周,周美兰什么都指望周重诚,结果他守完村就回文苏了,周美兰如今没有靠山,当然有点慌,三天两头给钱楚打电话诉苦。
“妈,你先别嚷嚷,那位白先生的两千万都没着落,何况咱们这五十万?”钱楚说:“不着急,该是我们的,自然会回来,不该是我们,怎么都找不回来。与其我现在回去陪着你干耗时间,还不如我在文苏多赚点,以后还能多赚点,你说是不是?咱家现在一千块钱存款都没有,慌不慌?急不急?难道我工作不要,就直接回去啊?”
周美兰咕哝:“我没让你回来,我就是……就是想让你知道下。”
“行,我已经知道了。”钱楚安抚她:“钱赚不完,慢慢来,总会有的。”
好不容易让周美兰消停,钱楚又给表姐发信息,告诉表姐他们家的轮换守村也守完了,还问候了下大姑的身体。
鉴于钱楚十分懂事又愿意认账的行为,哪怕钱楚以后没钱赔给大姑,大姑心里也高兴一点,没做的那话也到了,说明钱楚不是孬种,这种知恩图报的,谁不喜欢?
表姐也不能一直在叮咚镇陪着父母,请了几天假后,也回到文苏单位上班去了。
所有人里最着急的就是白先生,钱要是追不回来,工厂面临着停产的风险,如果说钱的损失是小事,那他母亲受到打击去世这件事就是大事,白先生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放过那人的。
钱楚发现白先生跟周重诚有联系,两人还经常交流,钱楚问周重诚:“你跟白先生聊的挺好?”
周重诚回答:“一般般,他有事找我?”
“钱的事?”
“是也不是。”周重诚说:“他在想法用暗路子找人,恰好我认得几个,就给他介绍了。
“暗路子?”钱楚想了想,问:“就是那些混黑的吧?国家最近严打知道吗?”
周重诚说知道,“他们不做违法的事,大多是些神通广大很有背景的人,就当交给朋友,不碍事。”见钱楚看自己的眼神有点怪异,他急忙解释:“我是正经人!跟他们不是一路子的!”
钱楚端起桌子上吃完的碗,转身朝厨房走去:“我也没说什么。你那么紧张干什么?”
“不是……”周重诚急忙端了空的菜盘子跟过去:“我真的跟他们不是一路子的,我就是个修车的,真是修车的,我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自己装出的车可以开到路上……”
钱楚看他一眼,挽袖子打算洗碗,结果周重诚说:“你给我出去!你这手是洗碗的手吗?这么好看的手,要好好养着,女人就该做点女人做得是,这种粗活都交给男人来做,这点事都跟我抢,不像话!”
钱楚:“……”
想笑,又怕笑出来下他面子,只能憋着笑,被他扶着肩膀推开几步,远远看着他洗碗。
“周重诚。”钱楚开口:“我跟你合租,你天天这样什么都不让我做,以后我要是嫁人,嫁的老公没你这样勤快,那我心里不得憋屈死?到时候我可是会恨你的。”
周重诚听到了,他不敢大声说,就在喉咙口嘀咕:“那你嫁给我不就行了?哪里要那么麻烦……“
“你说什么?”
周重诚赶紧抬头:“没说什么……”
钱楚看又看他一眼,慢悠悠的走了出去。
周重诚听到她离开的脚步声,赶紧回头看了一眼,把剩下的碗洗了。
客厅里,钱楚抱着膝盖窝在沙发上看年代剧,看得津津有味,周重诚端着一个果盘过来,往她面前一放,自己在她旁边坐下,“吃点水果皮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