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咱们要不要把西凉霜那个贱人……。”虞候比了下划脖子的模样,那灰衣人沉吟着,摇摇头:“不,她看起来也许只是好奇谁在这房间里,目前看起来她还没有背叛你,以后她还有大用处!”
说罢,他转身又回了虞候的书房,虞候心头说不上是失望还是松了一口气,脸上的肥肉抽搐了一会儿,便也赶紧跟着进门了,顺带将门管好。
且说西凉霜这一头好容易地从那门前逃了出来,躲在院子外头,瞅瞅并没有人跟上来,她惊魂未定地拍拍自己的胸口,却再不敢往那门口凑去了。
毕竟方才飞出来的那把刀子看着锐利得很。
西凉茉这个女人虽然讨厌,但是派来和她接头的人说得没错,虞候那老东西和西狄人是不会那么轻易地相信她能得到这兵力布防图的,定要她学着跟虞候讨价还价,开出他不能接受的天价,反而才能取信于他。
西凉霜按下受惊的心,往自己的房间而去,但是一边走就一边脑海里忍不住想,那个人到底是个什么人,听着那口音和那话头,是不是西狄人埋在司礼监的钉子,看样子职位不低,埋得也很深。
那么,自己要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西凉茉?
但是一想起西凉茉那种仿佛得意的嘴脸,让西凉霜脸色又心中不预,转念一想,她暗自冷笑一声,西凉茉,你不是聪明么,你不是敏慧么?
你不是权势滔天么,那你就自己去发现这个钉子吧。
最好是这钉子能除掉了西凉茉,再被九千岁弄死,两败俱伤,才是个好结局呢!
西凉霜忽然听见一阵扑啦啦的声音,她抬头看去,正巧见到一只灰暗的影子飞出了虞候的院子。
她定定看了一会,露出个诡异的笑容,得意地转头回了自己的房间。
而那只灰黑色的影子飞出虞候的院子之后,一路飞出虞候府,正要往主子训练自己的方向飞去,却忽然见不远处飞起一道暗红色的影子,那影子对着那灰黑色的猫头鹰:“嘎嘎……尜尜”地尖叫了几声,那猫头鹰先是在半空中一呆,随后就仿佛醉了酒一般,摇摇晃晃地不受控制地朝着那暗红色的影子飞去了。
那暗红色的影子在前边飞,引着那那猫头鹰一路跟着扑棱棱地朝上京朱雀大街的方向直飞而去。
不一会,那暗红的影子便越过了座座民居,最后飞进一处清雅的院府之中,掠过了莲花池,落在那坐在莲花池边看书的窈窕女子的肩头,随后它眯起圆圆黑黑的眼珠儿亲昵地用头蹭了蹭了那女子的脸颊。
西凉茉放下手里的书,轻抚了一下肩头的小鹦鹉,不,大鹦鹉,最近小白有愈发庞大的趋势,随后她笑道:“回来了,让我看看你带回来了什么样的伙伴。”
她一抬眼就看见一只灰黑色胖呼呼的的猫头鹰落在了自己手边,正有些不安地四处张望。
西凉茉看了看,却没发现猫头鹰的脚上有什么信筒,不由有些奇怪,正要捧起来细看,却见一双修长白皙的手忽然一把捧住了那猫头鹰,从它腋下面取出来一只羽毛状的信筒。
“信筒在这里。”那道阴魅熟悉的慵懒嗓音在西凉茉身边响起,让她一怔。
她有七八日不曾见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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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希望在月票榜的前三,除了希望得到奖励之外(咱不装逼,写得那么辛苦,每天工作之外,还要在各种地方写字,还欠着出版编辑的很多稿子,我想亲们能理解)。
但最主要还是这个希望有更多的人能看到我的文。
希望更多的亲们能看到阿九、看到茉儿、看到文里的每一个人的故事,我的文里从来没有绝对的好人,也没有绝对的坏人,他们身上都有耐人寻味的地方,我不追求杀戮的快感,只喜欢人性的复杂,比如先帝、比如蓝翎,有机会我会写他们的故事作番外。
这是一个关于如阿九这样‘坏人们’的爱情故事,希望多年以后,你们还能记得。
文章正文宦妻第七十一章撞破
章节名:宦妻第七十一章撞破
西凉茉从他手上接过了那信筒,筒子里一份薄如蝉翼的纸,看起来不过是牙签一般长,但是打开来之后竟然是一幅完整清晰又颇大的天朝地图。
这正是西凉茉给了西凉霜让她带走的的地图,西凉茉摸了摸那纸张的质地,不由轻叹:“真真是巧夺天工。”
薄更甚丝绢,却柔韧更甚蒲柳。
百里青优雅地在她身边坐下,淡淡地道:“这纸唤作千金张,用料极其费时、费金才能得一尺,所以千金一丈,通常只有一国之皇族和巨富才用得起。”
西凉茉接过那纸,只摩梭了一番娜细腻的纸张:“若是一张千金张能换取一场大胜、无数人命、甚至一国国祚,只能说是一本万利的生意。”
随后,她将那张千金张铺在桌子上,让白珍去取来了一整套脂粉工具,她看了看那纸张上的拓印,就着油墨颜色,用细细的工笔沾取了胭脂水色慢慢调和,随后在哪地图上细细地勾勒了几笔,又将纸张摊开在了阳光之下。
不一会,太阳的热力就将那墨色给晒干了。
西凉茉仔细地将那千金张卷好之后,又闻了闻,随后转头看着停在桌子上,正歪头一脸呆楞地看着她的小白,她想了想,笑道:“来,上这纸上来撒泡你的凤凰尿。”
小白一听西凉茉这么有眼光,称呼它为凤凰,它身为鸟类的自尊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立刻毫不犹豫地跳上了那纸张,一撅屁股,毫不犹豫地在上面——尿了。
白珍一看,不由又是紧张又是莫名其妙:“郡主,这是小白尿在上面了,不得毁了这个地图?”
百里青悠悠地摇着扇子道:“你家主子是觉得胭脂水粉看着比寻常油墨更容易在这纸张上色,但是却有花香味,未免露出破绽,才让那只蠢鸟在上面撒尿的,这千金张乃是天下首富凤家的家传秘制,不惧水火,否则如何千金一丈?
白珍一听,立刻很是崇拜地看着百里青:”千岁爷,您知道得真多!“
小白愤怒地拍打着翅膀,表达他的愤怒和鄙夷:”谁是蠢鸟,你才是蠢鸟,你全家都是蠢鸟!“
西凉茉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却什么都没有说,转身抱过那乖巧又迷茫地站着的猫头鹰,打算将那纸栓回它的腋下,却见那双熟悉的白皙修长的手再次接过了她手上的东西,将那只猫头鹰也给抱了过去。
”要用西狄人原来的手法给将东西放回去,否则对方一样会发现这东西被人动过。“
只见百里青手法巧妙地将那东西别回了猫头鹰的腋下,再将猫头鹰给放飞。
西凉茉看着那远去的灰黑色影子,微微挑眉:”你倒是对西狄人的手法熟悉得很。“
百里青微微勾了下精致的唇角,慢条斯理地坐下:”你忘了么,我血液里流淌着一半西狄人的血液,也曾因为我的母妃,对西狄的风土民情研究过一番。“
西凉茉一愣,随后摆摆手,让几个丫头离开,倒了杯茶递给百里青不咸不淡地道:”那也是你母亲的故国,不想回去么?“
他接过西凉茉手上的茶,神色漠然:”回去,回何处去,你觉得我应该回去?“
西凉茉微微扬起眉:”我听爷爷说,你们曾经去过西狄驻天朝的驿馆?“
百里青把手臂搁在回廊扶梯上,支着脸看着她,轻描淡写:”嗯走投无路的时候也不是没有想过,只是后来想想便觉得这念头很是可笑,西狄的皇外祖母先母亲而去,皇外祖就算再疼爱母后,又怎么会为了一个从不曾见面过的外孙得罪当时势头正盛的先皇,及至后来西狄新帝登基,就更不可能为了一个未曾见过的表弟们去开罪一国之君。“
西凉茉看着他,想起老医正说过,当年蓝大元帅在路上捡到他们这对双生子一段时间后,曾经考虑过将他们送到西狄驿馆去,让西狄人将他们带回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