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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隐婚 轻黯 7273 字 20天前

赵方刚决定留下后也开始早出晚归地跑客户去了,毕竟他还有不良业务缠身,不能像其他两人那样说走就走,只能先忍着,待不良的事处理好再做打算。

涂筱柠也开始跟着饶静正式学业务了,虽然依旧每天被骂得狗血淋头,但她觉得自己至少再也不是对业务一窍不通了的小白了。

这天师徒俩在日常教学,突然有人抱着一束鲜花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你好,请问是拓展一部吗?”

赵方刚坐在第一个位置,抬头看了一眼 “送花的?”然后习惯性地指着饶静的座位,“饶静在那儿。”

送花人摇摇头,“我找涂筱柠。”

涂筱柠坐在饶静身旁,手上的笔都掉了,饶静立刻朝她投来暧昧的眼神。

此时纪昱恒欲要出去,看到办公室门口被一捧巨大的玫瑰花挡着,微微蹙眉。

“涂筱柠哪位?”送花人又高声唤。

涂筱柠大囧,快速跑过去。

“我是。”

那人将花交给她便走。

涂筱柠追上去问,“是谁送的?”

“网上订的,我们也不知道是谁。”

涂筱柠看着鲜红的玫瑰,娇艳得有些刺眼,她只得将花抱回办公室。

一转身却差点撞上走出部门的纪昱恒,他看了她一眼,她赶紧挪了挪花束。

“我……”本想解释一下,他却已擦身而过。

涂筱柠在原地滞了滞,然后抱着花回了自己座位。

“哟,不错啊,这一捧玫瑰可不少钱。”饶静站起身弯着眉,不知是瞧她还是瞧花。

涂筱柠尴尬死了,这么一大捧她往桌上一放连办公的地方都没有了。

赵方刚也八卦地回头,“小涂可以啊,谈恋爱了?”

“没有。”涂筱柠连忙否认。

饶静瞟她,“有人追的话差不多就行了,别仗着年轻挑啊挑的,挑到最后像姐姐这样,把别人挑走了,自己挑剩了。”

涂筱柠头疼,自己都不知道这花哪儿来的,把花放到其他空位上,就继续干活去了。

晚上加了会儿班,走的时候只剩她一人了,刚要关灯,纪昱恒进来了。

此时整个办公室就他们两人,这是他来部门后他们俩第一次独处。

气氛安静又尴尬,涂筱柠便说:“纪总,我先下班了。”

纪昱恒嗯了一声,说了句“一起。”

然后涂筱柠就看到他走进自己办公室拿了西装和公文包。

“走吧。”他说着迈步走出部门,见她不动回身看来。

涂筱柠这才关了灯跟了出去。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涂筱柠后知后觉自己刚刚为什么要等他啊?

不知是不是过了下班的点,电梯里也空无一人,纪昱恒先跨进电梯按了负二楼,涂筱柠刚要伸手其他部门加班的同事正好赶电梯,他们礼貌地唤着“纪总”,一拥而上,将他们俩挤在了最后,涂筱柠想总有人到一楼的,便没再纠结自己未按电梯。

谁知道都是有车一族,不是到负一就是到负二,涂筱柠只得等电梯下到负二再按上去。

“外面在下雨。”到了负二待同事走光,纪昱恒突然在身后提醒。

涂筱柠没带伞,却也不想坐他车,毕竟现在他们不是普通的校友关系了。

“走吧。”他又是走了几步回眸。

不懂这几天是不是当他下属当惯了,那眼神就像有魔力似的,让她不由自主地迈开了腿,等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坐在他车里了。

她扯着安全带,有些担心地透着车窗张望。

应该没有同事看到吧?

“麻烦你了纪总。”待他发动了车,她来了这么一句。

感觉好像又被他扫了一眼,车子慢慢开了出去。

外面果然在下雨,他打开雨刮器,下班的人很多,路上全是车,很堵。

“花没带走?”夹杂着雨刮器的声响,她听到了他的声音,少了工作时的严肃。

以为他在怪她,她把之前没说完的话继续解释,“我也不懂谁送的,这事我不知情,以后我会注意的纪总。”

前面又堵了,他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覆在上面,修长的指尖轻轻敲着。

这几天观察下来,她发现他很喜欢有节奏地敲东西,这算是他的一个习惯么?

后面的车想强行插队,钻了个空子就直接挤上他了。

涂筱柠看得心急,他却不紧不慢,那人见他没有硬杠的意思更加霸道,一脚油门头直接钻进了空档。

“不该让他的。”涂筱柠最看不惯这种没素质的。

纪昱恒则视而不见,从后视镜里看到涂筱柠还义愤填膺的表情,他稍稍往后靠了靠,抬手松了松领带。

“下了班就不要喊纪总了。”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让涂筱柠都不知该怎么接。

耳边还是他的声音,“拓展一部早就有问题,银监来查不是空穴来风,饶静那种资金回流根本算不上什么,周凯的事也只是一个催化剂,dr没有直接开除江峰,是为了给他保留最后一点颜面。”

他告诉她这些,她只觉得不真切。

“你的意思,江总他本身就有问题?”消化了许久,她问。

“早在几个月前我就参加了dr总行的面试,应聘的就是分行拓展一部总经理一职,所以不管有没有周凯这件事亦或者江峰走不走,我都会如期上任。”

涂筱柠这才明白,之前行里降了江总的级别,原来就是在给他腾位,只是正好借了周凯的事而已。

她突然觉得在这错综复杂环境的银行里,自己太过单纯。

“那你为什么从银监跳到银行来?”又安静了一会儿,她还是忍不住问了。

他目视前方,“为了钱。”

他的坦然反倒让她无语了,但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彻底失了声。

“我母亲的医治是笔巨大的开支,仅靠我在银监的收入无法支撑多久,只有进银行业务部门,靠不断创造收益获得高薪,才能源源不断供上那救命的化疗。”

涂筱柠心底触动,目光在他的侧影轮廓摇曳。

“阿姨最近还好吗?”默了默,她问。

纪昱恒语气沉了几分,“老样子,前几天她还问起什么时候能再看到你。”

涂筱柠轻轻哦了一声,脑中就想起纪母那张苍白的脸,“你一会儿要去医院吗?”

“嗯。”

“那一起吧。”

两人进病房的时候纪昱恒突然停了一下。

涂筱柠差点撞上,只见他手放在门把手上,转身看她。

“她不知道我换工作的事,所以……”

涂筱柠点了点头了然,“放心,我不说。”

“是昱恒吗?”大概听到了声音,纪母在病房里问。

纪昱恒开门进去,涂筱柠跟在他身后。

“阿姨。”

纪母原本消沉的脸立马就变得柔和起来。

“筱柠来了?”

见她欲坐起,涂筱柠赶紧上前扶她,纪母顺势紧握住了她的手。

“听昱恒说你在银行上班,工作这么忙还麻烦你过来。”

涂筱柠扶她坐好,“应该的阿姨。”不由地往纪昱恒那儿看了一眼,“我也好久没来看您了。”

纪母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床沿,“还是你工作重要。”

纪母的手有点凉,她看到她手背上密密麻麻的针眼和胳膊上如同蚯蚓般趴着的血管,心脏不由一紧。

“上次双方家长见面,我没有亲自去,真是失礼了,替我跟你父母说声抱歉。”虽然被病痛折磨,但纪母的谈吐举止都极有修养,看纪昱恒的模样就知道她年轻时定是个美人。

“没事的阿姨,我父母跟吴老师夫妻也是旧识,眼下您的身体最重要。”涂筱柠摇摇头。

正好护士推门而入,进来给纪母的点滴里加药。

“冰袋没有了,你要再买些来,冰敷要持续。”她对纪昱恒道。

涂筱柠刚想说她去买,见他已跨步出去,“我很快回来。”

她只得点点头,陪纪母留在病房。

纪母还在瞧她,她脸一热,想转移她视线,便从床头柜拿了一个苹果。

“阿姨,我给您削个苹果。”

纪母刚要说不吃,看她已执起了水果刀便未再阻止。

涂筱柠垂着眸,长发随着她的低首微微滑到额前隐去了半张脸,却依旧能看到她认真的神情,削皮的姿势也是有模有样,极为熟练,没多久就削好了,苹果皮连贯成线一点没断。

纪母有些意外,“你经常削苹果?”她知道现在的年轻人鲜少有用刀削水果皮的。

“大学的时候,宿舍总是丢水果刨,我就开始学用刀削,后来室友就习惯性地把带皮的水果给我削了。” 涂筱柠边说边将苹果一小块一小块地切在碗里,然后才递到纪母面前。

纪母笑着轻轻摇了摇头,“你吃。”

涂筱柠心想是不是她觉得苹果太硬了?便站起来倒了一点热水在碗里,弯着眉说:“这样泡一泡再吃比较软也不会太冷。”

纪母看她的眸里有光,将手覆在她的手背,突然问:“昱恒平常是不是很闷?”

涂筱柠佯装笑意,“没有啊。”

“他从小内敛,有什么都藏在心里,不太会跟女孩子相处,如果对你不好,你就告诉我。”

“他对我挺好的。”涂筱柠都觉得自己谎话是越来越能信手拈来了。

他不会跟女孩相处吗?他可是从初中就能把大把女生迷得神魂颠倒的人。

“昱恒他爸爸走的早,他小时候就很懂事,总不让我操心,好不容易毕业工作了,我这身体却拖了他的后腿。”纪母说到这里自责不已。

“阿姨您别这么说,做子女的照顾父母是应该的,我们努力工作也是为了能让父母健康快乐,可以好好敬孝道。”

纪母却叹息,“可我这身子,也不知还能撑多久。”

这次换涂筱柠握紧她,“现在的医疗很发达,我们要相信医生。”

纪母的视线重新落到她身上,眸底越发温暖,“也不知我能不能亲眼看到昱恒成婚。”

涂筱柠的脸乍然一红,手还在纪母掌心,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好在纪昱恒及时回来了,他一回病房就看到她们紧握的手。

涂筱柠借着去接他手上的冰袋站起身,“回来了?”

“嗯。”

她刚触到冰袋的温度就被纪昱恒又抽走了,“太凉了。”他说。

涂筱柠指尖还冷着,他已经走到病床前给母亲做冰敷了,她这才发现原来纪母的双脚静脉上也都是针孔,血管似乎因为长期注射药液变得僵硬,她的心又跟着沉了几分。

“吴老师你儿子真孝顺。”这时,一直安静的邻床说话了。

涂筱柠以为是吴老师来了,还在朝门口看,却突然想到纪母跟吴老师是姐妹,自然也是姓吴,那么此吴老师就是她?

果然纪母看着病友在摇头,“我倒不希望他那么孝顺,总是耽误他。”

“妈。”纪昱恒唤了一声,对她的话不表认同。

“可我儿子下了班也见不到人影。”邻床苦笑着,又仔细打量涂筱柠,刚刚她一直坐着这会儿才真正瞧清模样,不禁羡慕,“还有你儿媳也孝顺,刚刚还切苹果给你吃,比我那儿媳可懂事多了。”

纪昱恒的视线朝涂筱柠投来,她的脸这下再也无可抑制地直接红到了脖子,就差把他手里的冰袋抢过来捂脸了。

纪母见涂筱柠害羞了,连忙解释,“还没结婚呢。”

邻床却对着他们相衬的身影直笑,“小年轻嘛,很快的。”

涂筱柠回家的路上,两人比去医院时更安静。

再见纪母之后,涂筱柠胸口一直闷闷的,再也无法率直地跟他提散伙的事,可是还要耗多久呢?纪母如果一直不好转,他们难道要演到领证结婚吗?

“等这次化疗结束。”这时,纪昱恒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涂筱柠疑惑地看他,他怎么说话总是这么没头没尾的。

他开着车又重复了一遍,“等她这次化疗结束,我会跟家里说清楚。”

涂筱柠暗囧,难道她已经这么明显地展露出来自己的想法了吗?

为了表现自己的无所谓,她故作轻松地说,“哦,没事,得找一个契机,太快分手反而招惹怀疑。”况且她这儿还有一个徐女士呢,她可没那么好糊弄。

她又迟疑了一下,“只是你不觉得?现在我们在同一部门,私下还要演戏,有点……”她本来想说有点累,可最后说出口的是“怪。”

“生活本来就是一部连续剧,私下都演了,工作上接着演,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有什么区别。”他打了个方向 ,“而且你之前不是也演的挺好?”

涂筱柠知道他是在暗指之前总在dr跟他佯装不认识的事,可那时他还在银监,跟现在能一样吗?银行本来就人多嘴杂,万一被同事发现,到时候给她安上一个勾引上司,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罪名,她跳到黄河都洗不清啊。

“你放心,你所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可他的声音有力地响起,直接斩断了她乱七八糟的思绪。

她又觉得莫名其妙,便问,“我担心什么事?”

纪昱恒侧眸看她,“怕行里有人说你献身于我。”

她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他是会读心术吗?她心虚,却极力掩饰,“我可没那么想。”

他又打了一个方向,“那是怕被说我潜规则你?”

她头昏,干脆让她下车算了。

脖子又在发热,她刚要反驳,他车停了,到她家了。

他靠坐在驾驶座上,凝视着她,“不管是其一还是其二,这种传言都不会在dr发生。”

涂筱柠看着他认真的表情,一想也对,不管是职位还是能力,以他们之间的差距,谁都不会把他俩联想在一起,从前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以后更不是,她担心个屁。

她静默少顷,继续装淡定,“纪总无所谓的话,那我自然也无所谓。”

反正他们本来也没什么,等一拍两散后,各走各的路,谁当她领导不是当,是他又怎样。

纪昱恒唇角却带着一味警示的笑,“但我丑话说在前面,作为领导的时候我并不是那么好相处。”

涂筱柠在心底嗤鼻,这还要你说吗?前几天我又不是没眼睛看,没知觉感受,况且,私下也没觉得你多好相处啊。

但最后只说了句,“好的,纪总。”

他却提醒,“下了班不要再叫纪总。”

涂筱柠想翻白眼,装吧你就。

这时她手机响了,一看来电显示是徐女士。这都到家门口了,她来电话做什么?

她边下车边接电话,徐女士的嗓门不用公放都很大。

“带小纪上来吃饭。”

涂筱柠一怔,往自家窗台一瞧,母亲正在那儿一只手举着手机,一只手朝她挥舞着。

她顿时觉得自己心肌要梗塞了,原来她真的天天在窗台猫她下班呢?

“磨蹭什么呢,快点!”母亲还在电话里催促。

她只得违心地转身,弓下身子轻轻叩他车窗。

他刚要踩油门,看到她没走几步又折返,便滑下了副座的车窗,只听她清了清嗓子。

“那什么,我妈叫你一起上去吃饭。”

回应涂筱柠的是沉默,以为他要拒绝自己,她心底松了口气,谁知他向四处环视了一遍后又疑惑地朝她看来。

“你家小区还有哪儿可以停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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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普:

1、银监是事业单位,薪酬应该是参公,清华北大毕业的在里面工作的也有,但是说老实话即便是银监的科长可能一年的工资都比不过好的商业银行里一个优秀的客户经理一个季度的奖金,更不要提跟一个业务部的总经理比了(划重点,仅指好的商业银行,不代表所有哈),现实中银监肯定是比银行安稳舒服,银行肯定是比银监苦也充满挑战,但钱多,就看个人职业选择了。同时商业银行里业务部门的老总30岁左右甚至不到都算正常,国有银行这个现象就不会那么普遍,国有银行论资排辈比商业银行讲究,要往上爬只能一级一级慢慢熬,一般部门老总级别都是比较年长了,但也有例外,只是比较少,所以很多有能力的年轻人想在行业内冒头只能往商业银行跑,我国目前国有银行和商业银行的体制和区别还是挺大的,但各有各的优势,国有银行往商业银行跳槽就好跳,而且职位也不差,但商业银行想往国有银行跳相对而言就没那么容易,专业性和成熟度国有银行仍在行业内占有一席之地,是商业银行的大哥大。

2、大家的评论我每天都会看,发现看文的亲里不乏在金融行业工作的,比较了解一些政策,我写文的时候也考虑到了这些细节,都有兼顾到,这文不管是文案还是作话我都标注了“职场行业文”,写的时候还是下了功夫的,所以从专业性的角度来讲请大家放心,职场的部分也希望大家能细品。但同时它也只是一篇言情,以谈恋爱为主职场为辅,现实中每家银行的情况也不一样,所以如果职场上的细节为了剧情处理并不是那么完美的话,也请大家多多包涵,谢谢了。

扔雷和浇灌明天感谢,谢谢大家购买v章,记得留言25字哦,对了,纪总上线后帅吗?霸气吗?从这章开始你们才会看到一个真正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