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别忘了当初你接管陆氏的时候手里的股票值多少,现在又作价几何。这是我跟你一起打拼得来的,想要一半当然理所当然。不然的话,你以为拿几处房产和一亿现金就把我给打发了?”我的声音虽然还有些嘶哑,但却隐隐有着些许狠绝。
谈判的时候要从最高价码开始谈起,这还是怀南教给我的,不知道现在他看着我的表现,还觉得满意吗?
怀南闻言思考了好一会儿,才用有些低沉的声音答道:“我再考虑一下。”
我噙着些笑意将离婚协议书放到桌上,心里却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这样强留的婚姻,真的是我想要的吗?
我在想。
我知道怀南不可能放弃手中的股份,那是他在陆氏立足的根本。
而我提出这样的要求却又合情合理,要是他真想跟我离婚,几乎不能拒绝。
好吧,那就让他做个衡量,看看到底是一场婚姻的分量重,还是他的公司更让他无法割舍。
看着他为难纠结的模样,我其实忍不住有些畅快。
等到要离开办公室的时候,我听到怀南在我身后淡淡说道:“没了感情基础的婚姻,就算是存在着,也只会让你觉得痛苦。”
我站定住,想了想,然后答道:“你说的对,现在你不爱我了,所以我就变得可有可无。但我却还对你有感情,所以还想从你那里得到更多。那就再等等吧,怀南,等到有一天我也对你没什么感觉了,到那时候,才是我们最终和平解脱的时候。不然的话在这个时候放弃,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说完我就抬步离开了这里,而且再没回过头。
既然已经把离婚的这层砂纸戳破了,怀南对我也再没了之前的伪装,亦或者说是忍受。
他让助理帮他把东西从家里给搬了出去,等我晚上回去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任何属于他的东西。
我一个人坐在偌大冰冷的客厅中,没开灯,又是呆呆地坐了半夜。
恍然过了三天,这三天对我来说比三年还要长。
怀南几乎是对我避而不见,明明是在一个公司,两个人却总能完美地错过。
公司里最不乏那种会察言观色的人,很快也传出了我跟怀南婚变的传言。
我没去追究到底是谁说的,只是心里忍不住有些烦躁,偶尔也会冒出一个念头,要是有一天我跟怀南真的离婚了,到了那个时候,别人又会怎么评说呢?
到了周一,刚到公司,总裁办的人就打电话通知我,说是陆总这两天去了普吉岛,公司的事务暂且由我管理。
我一听就想起了那天怀南跟林蔚然说的话,他说不是没有办法陪她一起去普吉岛,原来他说的办法就是抛下所有的正事,抛下一切,就这样潇洒无谓的离开。
他这样走了,我虽然又气又急,却没有办法,只好代替他主持高层例会,又在别人问他去哪里的时候帮他打太极隐瞒。
原本我对公司的事务也算了解,所以代他管理两天也没什么,可人生的变故真的是很难预料,原本很平常的一周时间,生活也能急转直下,到达一个谁也无法预料的境地。
第10章 孤立无援
第二天深夜,我被公司的一通电话吵醒,自从怀南去了普吉岛之后,我晚上再没有关机,生怕有什么急事我没接到。
电话里的是公司负责工程的总监陈建明,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急乱,周围也有些嘈杂。
“何总,出事了!”
我急忙穿好衣服离开家的时候,小腿不小心撞在了桌角上,蹭破了皮,我借着灯光看了一下,伤口还在往外冒血。
不过这时候我也顾不了太多,穿好鞋之后就冲出了家门。
赶到位于西滩的工地时,外面已经围了很多人,我大体瞧了一下,还有很多记者也闻声赶来了。
趁着他们没发现我之前,陈建明派了工地的保安将我带到了指挥室。
“到底出什么事了?”我戴着安全帽走进去的时候,发现里面一片沉重。
陈建明朝我走过来,他显然也是被临时叫醒的,笔挺的西裤上也染了许多白灰。
“何总,一号楼不久之前被发现楼体倾斜,刚才找工程部的人测量过,如果倾斜角度继续加大,不排除有垮塌的可能。”
垮塌……
我觉得眼前有些阵阵发黑。
陆氏开发的楼盘向来以工程质量上乘闻名,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状况。退一万步说,如果真的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对陆氏来说损失了一栋楼是小,名声坏了是大。
陈建明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层,所以他紧急找我过来,就是为了听我的决策。
毕竟抢修或者放弃一栋楼都不是小事,他做不了主。
我双手撑在桌面上,一时之间也没了主意。
过了一阵,有人过来对我说,陆总现在联系不上,需不需要问问他的意见。
我这时候才想起怀南,他是陆氏的总裁,这样重大的决定,当然要由他来做。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他的电话,铃声响了很久,我也等了很久,气氛也凝滞了很久。
但是直到最后,那边也没有人接通。
我将手机摔在桌子上,僵直着身体站了好久,之后才缓缓说道:“首先,要保证工地上所有工人的安全。其次,去联系有合作关系的新闻媒体,说陆氏要紧急召开记者会,务必请他们准时出席。最后……做好推翻一号楼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