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1 / 2)

炸毛的猫注意到了她,眸色幽冷,瞥了一眼。

拿壶的手没用上力,容汐音眼睛一闭,身子往一边歪去。

萧楚睿呼吸一窒,狐裘落地,箭步飞出将人抱进怀里,“唐贯!喊孙御医过来!”

容汐音落入少年怀里,她的身子温热,他的身体却很冷,吸入鼻腔的冷香混着药香,察觉到覆在额上的手也冰凉凉,不禁心有诧异。

萧楚睿把她抱到床上,又气又紧张。

真是个麻烦精,就知道找麻烦!

唐贯进来时慌的不行,他跟太子那么久都没慌过,这回慌了,“都怪奴才,奴才就该好好把茶沏好的!”

“不怪你。”萧楚睿给她掖被子,被他躺过的被窝倒是很暖和。

他又不傻,一杯隔夜冷茶能出什么事。

萧楚睿在外带着面具,在东宫地盘卸下来,想怎样就怎样,冷着脸也不会有人说他一句不是。在自己地盘自在,送进东宫的女人他懒得用假面应对,多麻烦。若不是有那档子丢人的事,他怎么会在这里担心容汐音。

此时此刻的萧楚睿,矛盾极了。

她既怀了他孩子,东宫就有她一席之地,虽然她软弱可欺,上不得台面,但只要老老实实,他就能护住。但现在,容汐音变了,她不那么害怕他了。

他生气,气容汐音不知好歹,净惹麻烦。

他紧张,紧张她身体,紧张她肚子里的孩子。

他瞪了她一眼,满眼冷戾,像要把她生吞。

然后,他气就顺下来了,面无表情的冷冷淡淡。

孙御医以为太子出了什么事,慌慌张张来了,发现太子搁床边站着,床上躺着已经睡过去的太子妃。

孙御医以为自己在做梦。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过来。”萧楚睿身上发冷,瞪了他一眼。

孙御医额上冒汗,疾步行走到榻前。

萧楚睿在她腕上搁上丝帕,孙御医搭上两指,心里还是很疑惑。孙御医今年三十五,家里受过太子外祖家帮助,他心甘情愿替太子做事,知道太子性格,知道太子嫌弃厌恶太子妃。

“并无大碍,娘娘身子弱,需好好休养。”

萧楚睿嗓音暗哑,冷冰冰的,“孩子呢。”

“殿下放心,娘娘腹中胎儿安好。”他恍然大悟,关心的其实还是嫡子。

萧楚睿身上冷,脸色愈发不好,“若有人打听,就说孤身子不适,又召你过来。”

“怒臣直言,请殿下好生歇息,您这病也得养些日子。”

他正烦没地发火,孙御医就撞了上来,当下横眉冷目,戾气重的能把孙御医戳个窟窿眼,“孤如何,孤比你清楚,哪里用得着你多嘴!”

孙御医冷汗涔涔,伏地认错。

萧楚睿双眼沉寂深寒,一言不发。

唐贯赶紧让孙御医走了,生怕又惹了小祖宗不快。

第7章

事实证明孙御医话是对的,萧楚睿把床让给了睡着的容汐音,自个儿去了书房,他发烧了。

萧楚睿这次不是装病,是真病。

处理好成安侯府的事,他就琢磨着自己该病了。自他六岁那年大病一场,每年他都要装那么几次,不为别的,就为了安抚文帝充满压力和猜忌的心。

昨夜深更,雪停风寒,萧楚睿泡了冷水澡,披着单薄的外衣,在外面吹了两刻钟的风,早朝时候成功把自己弄病了。

他对自己一向狠。

小时候为让文帝放心,每次生病都会把自己搞的苍白憔悴,大了点就开始装,明明这次也能配合御医装,他把自己折腾病了。

萧楚睿保下成安侯府,让文帝不喜,他交出大半实权,文帝稍微高兴,觉得这是他应该的。不英明的文帝在意权力,可该交到太子手里的权力,他又不敢明目张胆收回来,皇太子优秀能干,他担心位置被篡。

这回成安侯府出事,明眼人清楚这是一步棋,不管太子保不保,实权都要交出。文帝目的达到,被流放的容氏一门,是死是活都不关他的事,况且不还有个皇后,以她要谋取东宫的心,一定会斩草除根。

文帝以为自己英明极了,既收了太子手里军权政权,又能让优秀的儿子坐在皇太子位上。

唐贯跟御医学了几手,发烧感冒他都会看,喝下药捂紧被子让太子发汗的步骤再熟悉不过。

太子妃那边让秀珠和梦兰过去侍候,他在书房守着还没退烧的皇太子。

睡到下午起来的容汐音睁眼看见了垂地的朱黄色盘龙幔帐,她眨了眨眼,回忆起来现在在哪儿。

听得动静的秀珠撩开床幔,眼睛不敢多瞟,只欣喜的看着她,轻声说:“娘娘醒了,这是殿下宫里,殿下的床。”

“我知道,他人呢?”

“殿下去书房了。”

容汐身起身,往书房去。

睡之前的事她还记着,他身上凉的不正常。

书房光线昏暗,唐贯刚给萧楚睿额上换了新的湿帕子,就有人推动了书房小门,他一激灵,回身见是太子妃,作揖问安,“娘娘,您怎么来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