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皇帝挽狂澜于既倒正直英主x儿子被弄死妖(1 / 2)

香炉日照。

如果不是为人父母,谁还会想那个孽障活着。

“太后今日没来?”

皇帝奏折看得累了,把折子一页合上,放到奏折堆成的小山堆上,此值战时,尤为繁忙。太监将身子拱得近乎弯月,低到地里去,朱家血脉骨子里厉兵秣马,皇帝眉峰如刀,虽不是顺位继承,临危受命之下,硬是支撑起被先帝败坏的江山。

宫人们何止是惧怕他。先帝正是被内廷教养得无法无天,这才生出亲征的心思,指点军政,害了宣朝江山。当今登基时所做第一件,就是鞭笞了伺候先帝的宫人。冷笑的模样刻进每一个宫人脑海中。

“回陛下,太后不曾来访。许是怕扰了陛下。”

殿中惯常点上长明灯数盏,昼夜不歇,万物现形。

“她日日过来求我。哪里怕过会惊扰我?”皇帝低声道,言语中不满倦怠具有。

下人不敢插话。

皇帝出身不好,比起千恩万宠,众星捧月的先帝,皇帝是吃草根长大的。先帝是金堆子宝堆子长大的。如果不是意外,他不可能登基。

太后溺爱先帝,便是他犯下这种欺没祖宗欺没国家的事,仍然想救回他。天天来烦他。

皇帝又吩咐宫人灭了几盏灯,批奏折时为不伤眼,殿中林林总总灯烛甚多,但皇帝本人却更喜爱暗处。

他习惯在暗处思考,观察一切。

也在暗中休憩。

皇帝闭上眼睛。削眼长目合上。

太监不敢打扰陛下,蹑手蹑脚,呼吸都不敢做,大部分侍候者都退出去,熄灯后大殿之中便静谧无比。

以便圣人休憩。

虽然是太监宫女,但他们都想骂一句先帝真不是个玩意,不知兵事就不知兵事,人菜还瘾大带兵出征打得国家倾颓,朝野动荡。国家失去万里疆土,皇帝被俘。

庶民都知道这天下不安生了。

幸好,幸好新选出的皇帝是个能顶事的。又待着群臣将领,将失地一点一点,打了回来。

皇帝不知宫人的感慨。他有自己的烦恼。

群臣担心他早亡,他又还没有子嗣,到时候他们又得被胡人手中的先帝制约,就纷纷劝他早些临幸女子。一日一日唠,但胡人还没有打跑,谁会有心思做那些。

皇帝随口搪塞他们。

太后也会时常扰人,她儿子被胡人俘虏了,毁害了宣朝江山,她倒是念念不忘把人救出来。

往日里凭他的身份,太后是看也不屑看他一眼的。她只在乎她的宝贝儿子。

“皇帝……”

太后过来便是要唠叨她那儿子,一副慈母模样。

皇帝恼的厉害了,他身手不错,逼身上前,直接压制住太后,此时两人身边只有宫女太监诸人,无有侍卫。更不敢上前护卫。

太后手无缚鸡之力,直接被拧住脖颈,雪白的长颈被皇帝擎在掌中。微微用力就要浮上残红。

太后从不曾被人这么对待过。但现在显然今时不同往日了。她手拧住皇帝的大手,但毫无作用。细弱白嫩的经脉在皮肤下急促起伏,积蓄起的一点力量轻而易举被辖制,譬如弱小羊羔,难能逃跑。

不像是凤仪万千的尊贵太后,而是年轻怯弱的小姑娘。

“今时不同往日了。”他低声念到,但有些话语速越慢,越有压迫之感,他有意为之,眼眸吹下,不悦之色愈发明显,“母后,您儿子是罪人。”

“他……”太后也知道,却还不甘心,柔嫩的唇瓣开开合合,“我儿也是皇帝。”

她不关心天下大事,只想救回自己的孩子。

“母后,您要讲道理。”

冰冷佩剑贴住成元春脸颊,皇帝拍了两下她的脸颊,太后僵硬住,试图用睥睨状逼退皇帝,这自然是不能的。

他掐住女人的脖颈,手指抠进肉里,太后皮肤细嫩,惊声抽气,女人终于体会到恐惧与压迫。

皇帝不再只是她不待见的庶子,更是皇帝。

然皇帝终究不能下狠手。冷剑横在粉颊面上。剑光越冷,粉颊越艳。竞透露出噬魂销骨的妖色。

太后眼角不停滚落珍珠一样的泪水,触到男人的手指,随即化为一摊皇帝触觉感受到的湿意,促使他手上着了火一般放开。我见犹怜,这就是能蛊惑圣人宠妾灭妻,另立新后的妖后。

他可能想直接杀了她,但终究不能。

剑摔到地上,厉声作响,化为五十万将士的哀鸣。

“你儿子坑害了宣朝整整五十万军将,将士百姓的冤魂难道不会整日缠着母亲你吗?大哥不配回来,母亲你现在应该做的,是给那种冤魂祈福消除你儿子的孽障。而不是求朕把大哥救回来。”

皇帝的衣衫有猎猎萧肃,皇帝亲自上过战场,斩杀了胡人首级,保家卫国,他恨不能将大哥首级也斩断了。有点脾性的应该把太后也杀了,但他品格正直,不曾同意这个建议。

臣下恨这对母子已是恨得牙痒痒。

甚至对皇帝出口不甚尊重,规劝皇帝不要被迂腐冲昏脑袋,该速速解决了他们才是。皇帝否了。

臣下走后,皇帝对屏风说了一句,“出来吧”。

喊了两回,才把惊惧交加的太后成元春喊出来。太后此刻,恰似受过风吹雨打的羸弱小花。朱家为了防止外戚干政,多选平民女子为后,因此成元春自然没有贵族小姐的风仪,她只是很好看,到这个岁数仍然好看得紧。情如玉山将崩。

妖后没有脑子,便只能看风情了。

“你走吧,母后。”

“百福,”太后动容,念着他的小名,磕磕绊绊地说话,眼中含着水光,虽是这个辈分,怎么还和小姑娘一样撒娇只会用一套,“你是个好孩子,本宫知你最重感情,能不能,能不能将你哥哥救出来。”

她倒一直惦记她那个儿子。

成氏美貌无知,浑然不端庄稳重。只勾得他父亲和她一起目无法纪,秽乱宫闱。

时人绝不能沾染上她。

皇帝沉眉,避开她过来抓人衣角的手爪,皇帝手上烂摊子太多,全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否则可以考虑刚刚尚书的提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