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神来意识到自己竟分神了,连忙低声清一清喉:加特大人是怎做到长期专注的……
说到统领……
「陛下……」积克有点迟疑的开口。
积克当值了多久,就弄出杂声了多久,又透气,又假咳的,女王早觉烦厌,现下他更光明正大的开口了,她唯有放下笔,无奈地回头:「是的?帕森先生。」
「是这样的……」他看来有点慌张:「今早,抱歉让陛下看到统领大人颈上那……」他迟疑着,不敢直呼「吻痕」:「希望陛下不会怪责统领大人。」
「责都责过了,现在才说?」
「呃……我意思是……我无意毁坏加特大人的形象。」
「放心,你没有。」女王打量着他的脸,尝试理解他到底想说什么:「你是想挽回他的声誉?」
见他歉疚地点头,她就说白了:「重提旧事,不觉得会弄巧反拙吗?」他大惊:「不要!加特统领真的是个尽责的好统领!」
「这当然了。」女王忙着要工作,把头转回去:「我还不至于苛刻到一次仪容不整就对人改观。」
「不敢!」他忙道,住口了。
但那不止是仪容不整的问题呀……她知道那是什么……吧?
他又陷入了无谓的思绪中,散涣的气息又一阵阵飘出。
女王内心也叫苦:加特什么时候回来……
分针滴答滴答不知走了几圈,忽然,走廊上传来急促的步声,未几,门上响起两下急促敲声,女王尚未回应,门已被推开。
哪个胆大包天的狂徒!积克紧张地半拔了剑。
披着红披风的身形迈着大步,叁两下已到书桌前单膝跪地,弄出重重一下闷响。他低头面向地板,嗓中有种激动:「谢陛下赏赐,卑职受宠若惊。」按在地上的左手上,有一条皮革缠绕着,系稳了一只金属义指。
哗,女王御赐的义指……积克也呆獃了。
女王看着加特头顶,目光灼热,嗓音也有点不稳:「帕森先生,辛苦你代班了,请你好好休息一下。」
积克看到二人之间无形的巨大张力,连忙敬礼便急急离开。
门才关上,女王也忘了让加特起身,急急忙忙绕过书桌,小跑着跪坐他面前:「还合身吗?会不会不适?」把他的手掌捧起来在面前细看。
义指下仍包着纱布,伤口仍未完全结痂。
他目不转睛看她忧心忡忡的脸,由心上涌起的万般情感便在喉间哽住了,只能简短应道:「合身,戴久了便会适应。」
义指关节能调整,他还选了精緻的雕纹,彷彿这是什么值得纪念的装饰一样。她见状,「噗嗤」的笑了;一笑,泪却跟着流。
纱布製造了假象,彷彿只要掀起来,下面还是完整的一根手指;义指却印证了他失去手指的现实。
双手执着他手掌把他紧紧握着,她低垂了头,身体控制不住随抽泣而起伏:「对不起……对不起……我以后,以后……」
以后做什么、不做什么,也改变不了事实。
他静静听着她哭声软弱,整个人从胸口内温暖起来,看她的眼神变得柔和。
女王什么话也说不出口,心里的激动,只能化成吻,轻轻落在他受创的手背。
泪水「巴嗒、巴嗒」的打在他手背上,滑下来划出几道湿痕。
绵软温暖的嘴唇离开了他手背,还未降温,他已忍不住心里的情意,一手按住她细小的肩膀,稍用力的把她推得往后跌坐地上。
她背后撞上了书桌前的木雕封板,痛的瞇一瞇眼,但还没来得及张眼,已感到唇上湿暖温濡。
她朝思暮想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