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时候不早了。」加特扬开床上被子:「请早休息。」语气比冷淡更冷,听得女王心上一阵酸涩,轻声问:「为什么唤我陛下?」
「你不听话,私自离开我身边,游戏便结束了。」他向她摊开了手。
「我知道我破坏规矩了,但我只是一时害怕……」
他没跟她争辩,只是定定的摊着手,她无奈何,只得解下项圈交还给他。
「怕什么,难道陛下认为我没有保护你的能力吗?」
「当然不!我怎会怀疑你的能力!」她焦急说完,想到了真正的原因就无法再直视他,垂下眼久不作声。
「较之于我,陛下更信任约翰大人也无可厚非。」
他嘴上安抚的话配合着异常冰冷的脸,叫女王心头一阵寒意。
「不,我没有那意思!你知道我最信任的人,由始至终只有你!」她急步上前拉着他袖子:「对不起,不要嫌弃我……」
静静看着她焦急的脸,他问:「那你害怕的到底是什么?」
看进他耐性的眸子,她慢慢回想那股恐惧的根源。
她怕的,并非菲腊舅舅肥厚油腻的手掌,亦非约翰表哥冷眼在旁的注视,更非加特欣赏她浪动时眼中燃烧着的兽慾。
可怖的,是自己全身窍孔间溢出的快感。
「我……我……」女王支吾以对:「因为……那是我舅舅,要跟他那样……我……我怎能不怕……」
加特没有动容,轻轻甩开她的手:「陛下请早休息。」
女王僵站在原地,看着他在抽屉里翻出一条毛巾,仍动不上一寸。
从没见过加特如此冷待过谁,是以她深知自己惹怒他了。
他关上了浴室门,里面传出了水声。
但应该怎办?从来没有人敢给她难看脸色,她亦从未试过道歉被拒。
颓然坐在床上,她才又想到,加特的手伤了不能沾水,洗澡应该很困难;但看着木门,却别说敲,连摸一下也不敢。
加特用了比平常久的时间才洗好澡,打开门却见女王仍坐在床上。一见了他,她立时跳到地上,欲言又止的拘谨。
达比莎的衣服当然没有合他身的,是以他只是用毛巾围着下体,赤裸着上身便出来,头发湿答答的淌着水,身上还飘送肥皂香。她目光触到他矫健的肌肉,瞬间就充红了脸。他瞥瞥靦腆的她,逕自越过她,在沙发里躺下閤眼。
一天内发生那么多事,他真累了。
「你……至少也到床上睡吧……」她胆怯的嗓在身旁上空响起:「手又伤了……晚上会很冷……」
「陛下是女王,我不能与你同眠,你请快休息吧。」他语调平板,眼也没张。
她咬着下唇良久,被无视的感觉很孤单,竟有哭意。她差点就放弃、如他所言到床上睡觉,却忽尔灵机一触:「那我以女王的身份,请你到床上睡,可以吗?」
还有脸吩咐人哪……
缓慢地张眼,他一语不发地看着她,她心里怯懦,却没被吓得打退堂鼓,强板起脸:「你若是佔用着沙发,我便得一整晚站着。」
用力透一口气,他用肘子撑起上身,肌肉的坟胀又叫女王微微心动。他不悦道:「遵命。」到床边坐下。
「但我也不能累陛下受寒了,请你将就点……」他掀起被子一半,示意让她到被窝里:「我不会对陛下有越轨之举,请放心。」
她用力嚥一口,点点头便应邀,到床上爬到近墙壁的一边,在他身边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