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即便他已是身陷囹圄,但,吕恒和洪全都能看得出来。他依然在关心着灾区,关心着那片土地的上的人。
“鲁大人,你是个好人,也是个好官!”吕恒蹲下来,伸手将跪在地上的鲁御史搀扶起来。尊敬的看着此人,沉声说道。
鲁御史老泪纵横,摇摇头。叹息了一声后,抬起头来,看着眼前年轻的朝廷大员,前途无量的帝师,笑着说道:“能的帝师一句好官,老夫死而无憾啊!”
吕恒摇头笑笑,定定的看了他一眼后,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转身走出了牢房。
身后,洪全恭敬的拱起手,对鲁治弯腰行礼。然后,随着吕恒,一起走出了房间。
牢房中,如豆的灯火光芒,给这森冷潮湿的牢房,增添了一抹温暖。
鲁御史坐在那桌子前,手里捏着一封晋王与平西王勾连的书信。呆呆的望着桌子上,摇曳不定的油灯。在他的面前,那装着晋王和平西王罪过的书信包裹,就那么孤零零的放在桌子上。
房间里,死一把的寂静,只有那跳动的油灯,偶尔发出的噼里啪啦的响声。
闪烁的火苗中,房间里,光线忽明忽暗。
许久之后,回过神来的鲁御史,凄然笑了一下。将手中的那张信封,在那油灯的火苗上点燃。
看着手中的书信化为了灰烬,鲁御史抬起手擦了擦眼角的泪痕,欣慰的笑着叹息:“陛下,圣明啊!”
大周庆元,五年六月初二,阴天,狂风大作。
大周御史大夫鲁治,因忤逆以及蔑视皇权等诸多罪行,自己连同其家人,共计五十多人被处死于东京刑场。
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一时间,关于鲁御史的这件事的声音似乎落了下去。但是,在第二天早晨,洛阳城的百姓突然发现,原来一直驻扎在东京城外的南北营的士兵,突然一夜之间,出现在了东京街头。
随着数以千计的精良士兵,从洛阳城的四门涌入城中。
接着,就是皇帝发下的各条命令。皇宫中千牛卫实行轮换,城中城防军也被北营的士兵所取代。整个东京的机要部门,彻底被换血。
刚刚有所缓和的气氛,骤然再次凝重了起来。
躲在家里,听着下人传回来的消息。那些朝臣们,皆是面色一变。
大周,要变天了!
一个月后,皇帝召开廷议。
宣布平西王谋逆叛变的罪行,并将它逐出皇家名册,派兵讨伐。
圣旨一经宣布,朝臣无不震惊。晋王惊慌失措,安家面色阴沉。
三曰后,皇帝宣布鲁御史一案为冤假错案。蒙冤的鲁御史得到平反。谥号文正。追授鲁国公封号。
一周后,鲁御史身前所住的府中。皇帝亲临,朝臣云集。
在礼部侍郎战战兢兢的悼词中,鲁御史的葬礼正式进行。
神色戚戚的朝臣,上前对鲁御史停放了一月之久的停柩行礼哀悼。
而那不知从什么那里冒出来的鲁御史家眷,站在一旁,哭得天昏地暗,肝肠寸断。
“老爷啊,天开眼了!”鲁御史的妻子,跪在那灵柩前,望着那牌坊,泪如雨下,肝肠寸断,几欲昏厥过去。
家中子女,皆是哭成了泪人。
此情此景,闻着纷纷落泪。
坐在左侧椅子上,头发花白的皇帝,眼睛微微闭着,看着跪在灵柩前,痛苦流涕的鲁家人。心里也是一阵阵的绞痛。
“鲁爱卿,朕对不起你啊!”
皇帝仰起头,滚烫的泪水,顺着脸颊落下。
葬礼到了正中,宾客行礼后。
皇帝虎目一扫,提议让朝臣们,给鲁御史题写挽联。
于是,想趁此机会,讨好皇帝的官员,纷纷上前献礼。各种挽联层出不穷。
不过,多数都是在赞扬皇帝慧眼如炬,明察秋毫。偶尔也会提上鲁御史的功劳,但并不多。
皇帝看了一眼后,脸色愈加的阴沉。
最后,在朝臣们的推举之下,帝师从人群里走了出来,走上前去,拿起毛笔,没有丝毫犹豫,挽联一蹴而就:
生为国家,死为国家,平生具侠义风,功罪盖棺犹未定;名满天下,谤满天下,乱世行春秋事,是非留待后人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