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1 / 2)

如果来喜说的是真的,那这件事真有些蹊跷了。谁能大半夜跑到凤仪宫,越过重重侍卫,把玉屏弄出来扔水里。

可要是说不是人为,难道真是冤魂索命?

想了半天,都没想出个所以然,秦艽回去后,没等她开口询问,就有告诉她六皇子在书房,她便直接过去了。

宫怿正在抚琴,琴声淙淙,涤人心肺。

秦艽去了一旁,托着下巴听。

一曲奏完,他回头看她,问道:“小艽你怎么了?”

秦艽回过神来:“奴婢刚才出去,听人说玉屏死了,死于半夜落水,还说是冤魂索命。总觉得哪儿怪怪的,殿下你说到底是谁对她下的手?这件事会不会被栽赃在我们头上?”

“哦?半夜落水,冤魂索命?”

秦艽点头称是,目光却看着宫怿的脸:“殿下……”

宫怿目光毫无焦距,显得有些无神:“小艽该不会以为是我命人做的吧?”

秦艽干笑一声:“没,奴婢就是在想这件事,觉得里面透着蹊跷。”

“既非我们所为,管他蹊不蹊跷,也许真是冤魂索命?”

“可如果真是冤魂索命,未免也太吓人了。”

宫怿失笑:“这宫里死的人太多太多,如果真是冤魂索命,再多的人都不够赔。好了,不说这个,你不是说想学抚琴,今日刚好无事,我来教你。”

“现在?”

“难道还要挑个黄道吉日?”

“殿下,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只是看书中说,抚琴还要焚香净手什么。”秦艽说得有点尴尬。

“哪有这么多讲究。你过来。”

秦艽去了他身边,宫怿将她拉过去,待她盘膝坐好,他也换了个坐姿,手把手的教她。

秦艽身量娇小,他却是瘦高的体态,竟是刚好的搭配。他下巴的位置,正好可以放在秦艽头顶上。本来她还觉得这样的姿势太亲密,可过一会儿就不这么想了,她头被硌的疼。

见他教的专心,她一点点往边上挪,终于轻松了。

可宫怿却突然停下了,秦艽下意识侧脸望他,正好自投罗网撞在他嘴下。

*

凤仪宫

自打那日后,萧皇后就病了。

她本来没病的,看着御医来把脉开药,下人把煮好的汤药端来给她喝。嗅着那挥之不去的药味,凑巧玉屏又死了,还死得那么蹊跷,萧皇后就真病了。

每日躲在寝殿中不出来,谁也不见,殿中的帘幔拉得严丝合缝,大白天的殿中点了很多盏灯,将四处照得宛如白昼。

看到这种情形,再见盖着厚厚的被褥,躺在凤床上的萧皇后,五皇子皱起眉。

“这才什么时候,怎么给母后盖了那么厚的被褥?”

玉兰苦笑:“是娘娘她说自己冷,让奴婢们给她盖的。”

她的声音吵醒了萧皇后,她缓缓睁开眼睛,双目无神。

“玉兰,是谁来了?”

“娘娘,是五殿下来看您了。”

“煜儿?”

“母后,”宫煜先行了礼,才来到凤床近处,“儿臣听说母后病了,便过来探望,未曾想母后竟病成这样,着实让儿臣诧异。也是这几日弘文馆里的功课太多,儿臣一时忙糊涂了,以至于竟疏忽了,还望母后不要怪罪儿臣。”

“本宫怪你做甚。”

“是啊,五殿下,您是自打娘娘病后,第一个来探望娘娘的人。那些个平时讨娘娘欢心的,都是嘴里光堂,一见娘娘出事,就不愿意露面了。”玉兰说得格外心酸,边说边擦眼泪。

萧皇后听了她这话,情绪激动起来,呛咳了几声。

玉兰忙上前又是抚胸又是顺气,才止住。

宫煜道:“本就是宫女做错了事,竟被怪在母后身上,未免也太荒谬。母后不该萎靡至此,您这样了,反而给人一种做贼心虚之态。”

“娘娘倒不是为了那些个小人,不过是玉屏死了,娘娘伤心难过罢了。”玉兰说得欲言又止。

“即是如此,母后就更不该萎靡不振,这宫里跟外头不大一样,西风压倒东风,压一时不要紧,如果一直压着,母后……”宫煜忙鞠身为礼,道:“还望母后不要怪儿臣失言。”

“娘娘,五殿下说的对,您不能如了刘贵妃的意。她现在正得意着,如果让她一直得意下去……”

“本宫又岂非不知,可陛下说本宫病了。”

宫煜道:“此事儿臣不敢插言,但儿臣料想母后和父皇的感情,不是这一件事能抵消的,父皇不过是一时气怒罢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六皇弟也在,还有刘贵妃的挑唆,父皇没有表示也说不过去,但父皇事后并无任何处置,说明父皇心中是相信娘娘的。”

“真的?”萧皇后眼睛亮了一下。

“这不过是儿臣的猜测……”

玉兰道:“娘娘,肯定是这样,陛下怎么舍得罚娘娘,说不定陛下正等着娘娘去告罪,顺势就让事情过去了。”

“让本宫好好想想。好了,你送五皇子出去吧,这里他不适宜待太久,恐会惹人非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