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陈双拿起筷子继续吃饭。
陈秀兰笑的像是一朵花儿一样,外头洪灾那么严重,可没有波及到哪一家,哪家都不知道摊上事儿有多痛苦,就像陈秀兰一样。
陈双一直都留意着贴身装着的手机,这次,她一定不会忘了接他的电话!
一股心酸在喉咙里搅拌着馒头,生硬的咽下,何为重来?即便是重来了一次,还是有很多遗憾的事情,这似乎是人生不可缺少的一条色彩,难道,不是这样吗?
吃罢了饭,陈秀兰当然不会忘记衣服的事情,硬是叫陈双拿下来给五姨,给爸也看看。
陈双直接把行李箱搬下来了,本来说好的,那套贵重的貂皮披肩用完了还给他呢,谁知道,是楚防震有心,还是陈双无意,竟然拉着行李箱就走,殊不知,行李箱和所有东西都是楚防震提前收拾好的。
"呀,这带毛的呀……可真滑溜,是什么皮吧!"陈秀兰拎着那小披肩赏心悦目的用长满老茧的手轻柔的摸着。
"好像是城里人说的皮草,是用狐狸的皮毛做的,对吧!"五姨不知打哪知道的一些常识,也跟着摸了摸。
"这么点儿,就巴掌大,多少钱呐!"陈秀兰问道,陈双就知道她会问。
"七八百吧!"当时标注是一千多个零头儿,打折剩下是七百八。
这种衣服,陈双在前世的二十一世纪都没有碰过,别说穿了。
"呀,真不孬,看来小楚在乎咱们小双,要不哪里舍得花这么多钱就买个巴掌大的坎肩呢!"
坎肩?陈双一听差点笑尿了,这个是披肩,不是坎肩,这让陈双想起了六七十年代的电视剧里演的男人穿的那种类似于黄马褂样式的坎肩儿。
"就是啊,小楚条件好,又舍得为小双花钱,俺看着小楚不错,有的男人有钱不给女人花不也是一样的不疼媳妇儿。"
这次回来五姨的言辞比以前要自信多了,陈双只能想,五姨是看电视看得吧。
"呀,这大白鞋还是新的呢,没占地,这个沟沟上头有这个符号的叫啥来着?前几天没停电的时候还看着广告上说呢!"
陈秀兰从箱子里扒拉出来那身运动服,但是那双鞋上的标志,她看着可眼熟了。
外头的雨像是抽风一样,猛然又打了几分,哗啦啦的声音简直连成一片,分不清是谁家的水缸漏了,还是真的下雨了。
随着这阵雨"提高嗓音"陈双的心一阵颤抖,到这个节骨眼上,她不得不担心楚防震,真的,她想自己骗自己也骗不了了。
眼睛直勾勾的看向窗外,脑子里闪过电视新闻里播报的种种泥石流,洪水如野兽吞噬生命的画面,她的喉咙有些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样,呛得她有一丝滚热在眼眶里蠕动。
"这个好像叫什么脑壳的!"五姨插嘴道。
陈秀兰用手使劲拽鞋子,企图想要扒开鞋子和鞋底看看质量,用力了好几下才说道:
"质量不孬,可为啥叫脑壳呢?该不会是走路要把脚抗在肩膀上吧!"
陈双含着泪,噗嗤笑了:"那叫耐克,不是脑壳!"
"哈哈……"陈秀兰一拍大腿笑的前仰后合,她是由衷的高兴,不管是耐克还是脑壳,反正小楚舍得疼小双,她为什么不高兴?
陈双却一点都笑不出来,怎么还不接电话?你到底到了哪里?是不是和我一样手机没电了?你找个地方充电,给我回个电话行吗?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陈双习惯把短信声音调成振动,因为她觉得做生意,有急事订货什么的,都是直接打电话,发短信的都是没啥急事的。
可现在不同,她在等某人的讯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