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静地向我走来,脚步缓慢又沉重。停在我身前,冰冷对我说。“也许我从一开始就不该对你浪费时间。”他捡起沙发上的外套,冷漠地擦过我往门外走去。
这句话像一桶冰冷的水泼在我心头,房间里回荡着那一声他离开时沉重的关门声。
自那次孔以凛走后,我的生活开始陷入了严重的瘫痪。因为我发现我出不去了,那扇通往电梯的大门完全被上锁了。
每日前来为我送餐的佣人会在搁下食物后,再一次锁上房间的门。那些受雇于他的佣人们即使发现奇怪大概为了保住自己的饭碗也不会有所声张。
我被关在顶层的公寓里整整一个月,除了每日里看vcd和阅读,我几乎无事可做。
没有人可以说话,房间里唯一能与外界沟通东西只剩下那台连接着孔以凛号码的电话。
他留着这一台联机着他私人号码的电话是想要驯服我吗?
他的目的总是这样轻而易举就能达成。一个人独自终日待在这样偌大冷清的房子里,能找到的唯一可沟通的希望就是他了,这对我来说简直是致命的诱惑。
我在每一个深夜拨通他的电话,然而令我失望的是,没有一次是被接通的。就在我放弃之时,电话意外地被转到了语音信箱。
“哥哥,你在哪里?你不要把我锁起来好吗?”
“我错了。”
“你跟我说说话,好吗?”
“我真的错了。别不理我。”
我时常会一打就是大半个小时。每天反复如此,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才肯接我电话。但是我只能抱着侥幸的希望,希望有一天他可以翻开那些语音,听到我的声音还能想起我的存在。
半个月之后,我还是没有打通他的电话。
“哥哥,再过几天就是我的生日了,每一年你都不会缺席的。”
“对不起,我错了。你来看看我,好吗?”
“我错了,别不理我。”
在我不知道反复说了多少句“我错了”后。就在我生日的前两天晚上,孔以凛的电话终于被接通了。
电话那头有许久的沉默。
似乎我不开口他不打算说话。
“哥哥。”
“我,我,对不起。我错了。”除了这句话我想不出我还可以对他说什么,或者说我不知道他还喜欢听什么。
他清浅地“嗯”了一声。又是一阵沉默,就在我以为他会挂断电话时,他突然问我。“还有呢?”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不想一个人被锁在房子里了,可我该如何告诉他,我怕我的回答并不是他想要的答案。“我想你,不要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好吗?”
他没有回答我,只是问我。“14岁的生日想要什么礼物?”
什么都不缺,唯一想要的就是能离开这里。可是这种话自然不能在他面前说,他好不容易才接了我的电话。“想要哥哥在我身边。”
电话那头又一阵沉默,安静得我好似能听到他轻微的呼吸声。
阔别近两个月的时间后,在我14岁生日那天,孔以凛真的来了。因为我们之间长时间的冷战,我和他已完全没有小时候的那种熟稔。
与他再次见面,我突然不知该如何面对。如果是以前,久别重逢后我一定会扑到他的怀中。他开口的第一句话也一定是“宝贝,有没有想我?”
他把我关在这栋偌大的公寓里,没有人可以和我说话,
他见到我的第一面没有说“生日快乐”,也没有对我说“过来”。
仅仅两个月而已,我们之间竟陌生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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